三位一體的難題
當你說到「三位一體」這個名詞時，大多數人都會知道你的意思——即指父，子，聖靈三者完全相等卻合而為一的一位上帝這種宗教道理。
這條教義使得人們說:「當上帝降世的時候，」或稱馬利亞為「上帝的母親。」
數以千計的紙張和以噸計的墨水曾被用來解釋父，子，聖靈怎樣能夠「在一切事上相等，因為每一位都是上帝，而他們又是獨一而同一的一位上帝。」1可是一位宗教的權威人士又說:「神學家並不比小孩更懂得這個奧祕。」2
這個「奧祕」是否值得我們討論呢？
的確值得，因為如果我們崇拜一個三位一體的神，而這條教義卻是錯誤的，那麼我們的崇拜便是徒然的了，因為我們的崇拜並不是對那真實的上帝所作的。如果上帝只有一位，但我們卻相信一條以為他是一個由三位合成的神的教義，我們當然不能期望他會接納我們的敬拜。因為他說:「我必不將我的榮耀歸給假神。」——以賽亞書42:8。
至於三位一體這個教義是否真實，我們有任何疑問嗎？
的確有疑問，因為耶穌並不像那些主張三位一體這種道理的人一樣說這三位是「一位，是完全合一，完全單純的，」3反之他說他不是他的天父。耶穌自己非常肯確明白地指出他和他的天父是分開的，他說:「『兩個人的見證是真的。』我是為自己作見證，還有差我來的父也是為我作見證。」——約翰福音8:17,18。
在聖經裡沒有提到過
這些話可能在你聽來覺得新奇，但是事實乃是，耶穌根本沒有教導過人三位一體的道理，而他的門徒也絕沒有想像到他是和天父相等的。因此《天主教百科全書》承認說:「在聖經裡還沒有一個單獨的字眼將神聖的三位連結在一起。」4法國的首要大學索邦的中古藝術教授累俄說:「三位一體這條教理是在較近代才有的。在《舊約》聖經中從沒有提及過。」他又補充說:「我們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個早期基督教所不知道的觀念。」5
《天主教百科全書》進一步解釋說「三位一體」這個名詞的希臘字出現，並不是在說希臘語的耶穌使徒和門徒的日子，這些門徒從耶穌那裡認識上帝，反之這個希臘字首次出現「在安提阿的提阿非羅的時候，約在公元180年。」6
它繼續說:「此後不久這個字的拉丁形式又在透得連的著作裡出現。……至下一世紀這個字便被人普遍使用。」這個字直至第三世紀才普遍地被人使用這件事實令你覺得詫異嗎？這時離基督去世之後已經很久，正值許多錯誤的教義逐漸滲入一個愈來愈異教化的「基督教」中的時期。
神學家們知道三位一體的道理在聖經裡根本就沒有提到過。
他們怎樣為這條被他們認為是「基督教的中心教義，」的道理完全缺乏聖經支持的事實辯護呢？法文天主教《神學百科全書》第52卷，第二冊，1,402段說這是因為「當耶穌講到最神聖的三位一體奧祕時，他常以為這個奧祕早已為猶太人所知曉而且是他們的神聖傳統的一部分。」
但是我們無法相信百科全書在以上所說的武斷的話，謂三位一體是「［猶太人］會堂的傳統」之一。猶太人曾問耶穌他是不是彌賽亞，或是不是先知以利亞，但從沒有問他是不是三合一神的一部分。大家都知道猶太人強烈地反對這個道理，而時至今日他們仍然拒絕接受三位一體的道理並且正確地引證申命記6:4的話說，上帝是「獨一的。」所以，較合理的結論是耶穌之所以從沒有提及過三位一體並不是因為猶太人已經明白這個道理而是它根本不是他的教訓！當時一個「基督教」三位一體的錯誤觀念尚未發明，而耶穌亦沒有以它教導人。
「教會的父老」亦從未提到過
不僅是耶穌，他的使徒和門徒從沒有提及過這個教義，連早期「教會的父老」也沒有提起過它。這種令人驚異的缺乏證據又該怎樣解釋呢？在索班寫的天主教出版物《使徒父老寫作中的三位一體》，這本書的第12頁，他承認說，他原先想在早期教會著作中找尋支持這條教義的努力結果只好退一步「找尋和將一些早期作者曾把這三位神聖個體的名字連在一起提到或曾提到或曾提到他們的屬性的話都插集起來。」但是僅在同一個句子內提到父，子，聖靈並不足以證明他們是相等和合成一體的神，正如在一條現代的新聞報導裡，有一句話同時提到甘迺迪，赫魯雪夫和戴高樂，並不能就證明他們是三位合一的一個統治者或說他們是完全相等和年齡相同一樣！
這本書企圖為聖經以及早期基督教從未提到三位一體的這件事實辯護說，因為「直到後來知識派和瓦倫提努的奇異觀念興起才引起了一般護教人士的答辯。」
可是相信父，子並非相等亦非同樣永存的信仰並不是奇異的，因為耶穌自己說:「我父是比我大的。」（約翰福音14:28）因此，他們並非相等的觀念並非出自異端，而是出自耶穌自己的口——如果這種觀念有任何不對的話那麼早在第一世紀的時候就應該有人為此答辯了。
怎樣滲入基督教國內
那麼，這個教義究竟怎樣被接受成為「基督教」的教義之一，滲入了正如保羅所預言當時正從耶穌所創立的純真信仰墮落的「基督教」裡面呢？——使徒行傳20:29,30。
這是一個難於解答的問題。累俄認為它可能是向多神主義的異教徒所作的讓步。他問道，「這個在許多信徒看來似乎離棄了希伯來的一神主義［只崇拜一個神的宗教］而返回到異教的多神主義的道理怎麼能夠得勝呢？」
他認為「三這個數目被人以為是神聖的，」又說:「由此許多的民族自埃及人和巴比倫人開始便崇拜三合一的神。」7他舉出了由朱彼得，朱諾和密納華合成的羅馬三合一神，以及由婆羅門，濕縛和維什努合成的印度教三合一神。
《神學百科全書》亦提及印度教徒，中國人，希臘人，督伊德教徒和北歐人所信奉的三合一神，雖然主張三位一體的神學家自然會申辯說「基督教」的三位一體和它們不同的。顯然它不是和巴比倫人和希臘人所信的「同一」個三合一神。但問題是:它是否沿襲他們的呢？答案很可能是。
遲至第四世紀初葉的時候仍有無數的主教拒絕接受這個道理。《天主教歷史》論及這個教義說:「所有的東方教會均在這個問題上意見分歧，他們要求君士坦丁出面干涉。」8
這條教義於羅馬的君士坦丁大帝在公元325年所召開的尼斯會議時被確立。主持這個會議的並不是一位教皇，而是未受浸而因此仍是異教徒的君士坦丁大帝。鑑於「希臘，羅馬的異教在基本上乃是多神主義」我們可以瞭解這位皇帝何以不反對這個道理。
新的難題
不過君士坦丁自己並沒有始終相信這個道理，當他終於受浸時，他是由一個相信聖經所說父是比子大的亞流派信徒為其施浸的。
曾將聖經翻譯成哥德文並且曾使許多哥德人皈依基督教的教士烏爾非拉（311-381）9亦拒絕接納三位一體的信仰。
這個道理的無法令人了解引起了一些新的「異端。」後來，到了十七世紀，有人試圖以三角形來解釋三位怎樣能合成一個，一個又如何可能是三位。但是甚至連這種普通的解釋也是錯誤的。天主教的權威人士得累浪說:［三位一體］性質並不是好像三角形是由三條直線所合成一樣，由三位個體合成的；因為我們再一次說每一位個體就是完整的上帝。在實質上說來，三位一體就是父或就是子或就是聖靈。」10
但是假若果真「每一位個體就是完整的上帝，」而三位一體「在實質上說來，就是……子」的話，那麼當撒但將耶穌殺死時他便殺死了整個「上帝。」這是如此之荒謬絕倫以致根本不值得我們去討論！
三頭的形像
如果三位一體很難用言語來解說的話，那麼以視覺可見的圖畫來解釋則更加困難——因為在圖畫中它的矛盾更加顯明。
海曼博士一本稱為《基督教藝術》的雜誌裡著文討論到他稱之為「困難而又玄妙」的難題。他說憑著「信念」是「可能了解」這個道理的，但是畫家和雕刻家就必須選擇三位個體中的別個體的或合體兩者之一的形象。他又說「這兩種觀念的融和……是藝術家所無法描寫得逼真的。」11他說這個難題將三位一體的表象在宗教藝術方面「紛紜不一的歷史」總歸納了起來——我們將會看到這的確是一部令人驚異的歷史。
1594年《神聖圖像及形像》論說到整個三合一神「在聖貞女的腹中畫成，或者，由一個具有三頭或三面的人所代表。」12請想一下，把聖經所說在天上的天父本身和耶穌一起放在馬利亞的腹中，或把他畫成一個三頭的邪神模樣，豈不是會令你震驚嗎？這種錯誤想法在今日的普遍程度實在要比你所能想像的更廣泛。
培塔桑尼在《華堡及苛桃德協會會刊》上著文說:「一個具有三面或三頭的神在高盧的塞爾特人的宗教中佔有重要的地位。」這個神在第一至第三世紀為人所塑的像可以在比利時和法國各地找到。「在古代的巴爾幹世界」和「波羅的的斯拉夫人所信的異教中」也用到類似的塑像。他指出這種塑像存在於「野蠻歐洲的各地對於基督教的三頭神像的產生有著重要和密切的關係。」13
累俄則補充說第一個三位一體的三頭偶像看來是在法國出現，而且很可能是源起於「基督教之前的當地傳統，」因為「塞爾特人所崇拜的三面或三頭神在高盧是很普遍的，同時在高盧羅馬的祭壇上亦時常供有一個三面的水星神像。」14
以上這些關於三位一體的道理所引出的各種怪現象的報導並非誇大其詞，這件事實可以從天主教的《神學百科全書》（第15卷，第1139,1140段）看出來，它說:「阿雅拉的因忒利安神父在他的 Pictor Christianus Eruditus 中提到一些聲稱跟從最正統之傳統的畫家把三位一體神畫成有一個面孔，上面配有三個鼻子，三個下頜，三個額子和五雙眼睛的模樣。巴拉民則舉出其他有的畫家則竟然膽敢把三位一體想像和畫成一個三面的人，或一個兩頭之間夾著一隻鴿子的人；這些圖像，他補充說，成為了匈牙利傳教士用來反對三位一體的把柄；根據他們所說，它是源起於古代具有三面的瑟培拉斯，基利翁，哲那斯以及其他神祇的。」
這種塑像在宗教改革之前甚為普遍流行。後來基督新教的批評攻擊才使天主教在1563年十二月三，四日召開的天特會議中建議禁止人拜這種偶像。後來在1623年教皇烏爾班八世正式禁止人用這些偶像，並將一切這樣的塑像焚燒掉。所以今日我們很少見到它們。
在馬利亞腹中的三位一體
至於那更令人震驚的將三位一體畫在處女馬利亞腹中的圖畫。芬蘭大學近代文學和審美學的教授伊恩說有時「整個三位一體都在聖母的腹中畫出來，也在一些頌讚馬利亞的聖詩插圖中描繪出來，在這些聖詩中馬利亞被頌為 totius trinitatis …… nolibe triclinium ［屬於整個三位一體……高貴的三面桌榻］。」15
這位近代的作家講到「上帝住在處女的身體中的那段時期」——受上帝默示的聖經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聖經說耶穌是上帝的兒子。伊恩又說:「在馬利亞腹中孕育的嬰兒就是聖經所說（列王紀上8:27）『天和天上的天也不能包容的上帝本身。』」16聖經也沒有這樣說。聖經所說的和這大不相同，它說在馬利亞腹中受孕育的嬰兒乃是「天上的天也不能包容」的至尊上帝的兒子。
簡明的聖經道理
聽從上帝的道比較好得多了，根據羅馬天主教的《杜亥聖經譯本》，上帝在耶穌受浸的時候曾說:「這是我的愛子是我所喜悅的。」——馬太福音3:17。
那些自稱為基督徒的人若緊守基督自己所教導的:「我父是比我大的」這項真理，則可以省除了多少混淆的道理，多少「異端」和多少源起於異教神像的偶像。——約翰福音14:23。
聖經很清楚地說明了耶穌並不是與上帝「同樣永存」的個體也不是上帝永恆的一部分，反之他乃是「在一切被造以先。」首先被上帝創造的一位。——歌羅西書1:15。
當聖經明白地說，基督不是在「一切事上」與天父相等而是「上帝是基督的頭」時，人根本不可能誤解它的意思。——哥林多前書11:3。
聖經亦同樣明確地說耶穌和他的天父並不是「一個和同一的上帝，」而是耶穌處於次要的地位，在「上帝的右手邊。」——使徒行傳2:33。
聖經毫不模稜兩可地肯定說耶穌是上帝所榮耀的僕人:「［上帝］已經榮耀了他的僕人耶穌，」而沒有說耶穌「是至尊的上帝成為人。」——使徒行傳3:13。
因此，根據受上帝默示的聖經所說，耶穌並非至尊上帝的一部分，而是上帝的「獨生子，」上帝所創造的第一個受造物，是宇宙中地位僅次於上帝的一位。——約翰福音3:16。
和這些聖經事實一致地，丟班引用了一篇曾在「聖克雷門特的時代流行」的祈禱文，這篇禱文說:「願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獨一的真神，耶穌基督是你的僕人，而我們是你的子民和你羊欄中的羊。」17
聖經本身對這件事的立場是很明白的。它並沒有教導三位一體的道理。所以，人若想要敬拜真實的上帝和蒙他的悅納，就必須將父，子，聖靈在地位和永存性上相等並三者合為一個上帝的這種謬誤觀念摒棄。他必須認識獨一的真神耶和華和他所差來的兒子耶穌基督。——約翰福音17:3；詩篇83:18。
［參考資料］
1 1892年在巴黎出版由 Th. de Regnon, S. J. 著的 Etudes de Thèologie Positive sur la Sainte Trinité 叢書第一部，第53頁。
2 同上
3 同上
4 《天主教百科全書》卷15，第47頁。
5 累俄（Louis Réau）的Iconographie de l’Art Chrétien卷2，第1冊，第14頁。
6 《天主教百科全書》卷15，第47頁。
7 Iconographie卷2，第1冊，第15頁。
8 1949年在巴黎出版J. B. Duroselle的《天主教的歷史》第18頁。
9 同書第19,20頁。
10 Études叢書第一部，第54頁。
11 1934年十月在巴黎出版的L’Art Chrétien1934年十月在巴黎出版的。
12 麻倫（Jean Ver Meulen）的De Picturis et Imaginibus Sacris1594年再版，第245頁。
13 1946年在倫敦出版的Journal of the Warburg and Courtauld Institutes第135,136頁。
14 Iconographie卷2，第一冊，第21頁。
15 1912年在倫敦出版，伊恩（Yrjö Hirn）的The Sacred Shrine，第321頁。
16 同書第450頁。
17 1906年5至6月在巴黎出版的Revue d’Histoire et de Littérature Religieuses，第223頁。
［第574頁的圖片］
萊茵一條石柱上之三頭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