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
德国是个融会国际不同活动的国家。每年平均有1500万名外地游人到德国观光。游人除了到巴伐利亚阿尔卑斯山和莱茵河畔的黑林山消磨假期外,也爱到国内不同城市的文化中心游览。有些人到德国去,却是为了做生意。德国是世上主要的贸易国,商业联系遍及全球。多年来,德国蓬勃的经济吸引了无数来自外地的工人,国内较大城市的人口组合也因此起了很大变化。这一点也同样影响到耶和华见证人的传道工作。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和结束之后,见证人的传道工作也受到很大的影响。希特勒施行独裁统治期间,见证人经历残暴的迫害和持续的攻击。那时候,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称为“热心圣经研究者”。希特勒在天主教会和基督新教会的赞同下,誓言要把他们灭绝。可是,耶和华见证人却没有屈膝妥协、背弃信仰。即使面对无情的迫害,他们仍旧坚定不移。
德国下令禁止见证人活动12年后,希特勒和他的政党已销声匿迹,见证人却仍旧孜孜不倦,努力向人宣讲上帝的王国,说明这王国对人类的意义。纳粹党统治期间,见证人所遭受的恶待,他们面对暴政时的风骨节操,已成了历史的记录,不断向今世的人提出见证。
见证人到底靠着什么在艰苦中站立稳固呢?他们并不是智谋过人的。他们所以能渡过困境,当然也不是人数众多的缘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德国国内的见证人还不及两万,纳粹政权却势力强大,两者实在强弱悬殊。古代睿智的学者迦玛列所说的话,一语道破了个中的关键。圣经记载他的话说:“这个计划、这种作为要是出于人,就会被推翻;但要是出于上帝,你们就不能推翻他们。”(使徒行传5:34-39)事实表明,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仍然忠于上帝;上帝也确实信守自己的应许,“不撇弃他的圣民”。——诗篇37:28。
善用战后的和平时期
经过连年战乱,生还的人知道,他们实在任重道远。他们刚刚经历过的苦难,毫无疑问是应验了耶稣的预言,表明基督临在的标征已经出现了:人类正处于事物制度的末期。他们熬过了史无前例的大战,尝过在患难中蒙搭救的滋味,知道被出卖、被万国恨恶、被杀害的感受,挨过圣经所预告的粮荒。世人需要知道,这一切事情到底有什么含意。其实,耶和华见证人在集中营里也从没有停止过向人传道。可是,他们知道耶稣曾经预告:“这个王国的好消息会宣讲开去,遍及世人所住的全地,对所有国族 作见证。”(马太福音24:3-14)前头还有更多工作要做,他们也渴望继续向人传道。
战后不久,德国的见证人重新组织宣扬王国的工作。埃里希·弗罗斯特在集中营里熬了九年,出狱后立刻安排成熟的弟兄出去探访各群会众,把会众重新组织起来,受到强化。有些见证人的身体虽然给饿坏了,聚会的时候不支昏倒,却仍旧坚持出席聚会,务求从灵粮得到造益。格露德·普辛格获释后的第一天,就徒步前往慕尼黑去寻找自己的丈夫。当天晚上,有些好心人请她吃饭和留宿,她就向这些人作见证,讲论耶和华的旨意,直至午夜过后。康拉德·弗兰克获释后,可以穿的衣服虽然只是条纹囚衣,却也立刻投身先驱服务。
在1947年,德国共有1万5856人重新投入外勤服务,大无畏地向世人指出,惟独上帝的王国才有能力为人类带来持久的和平安全。他们热心的服事职务受到耶和华的祝福,所以在1975年5月,即战后30年,在当时的西德共有10万零351个活跃的王国宣扬者。
这些年来,听到王国见证的并不单单是说德语的人。德国的见证人很热心,他们的工作也造益了不同国籍的人。怎样造益呢?
国内的海外传道地区
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德国经济不断增长,于是要从国外聘请所谓的“外籍工人”前来工作。这些为数不少的工人分别来自南斯拉夫、葡萄牙、土耳其、西班牙、希腊和意大利。到了1972年,外国工人的数目已超过210万。
20世纪的50年代到70年代,大量外籍工人涌进德国。接踵而来的,是80年代的非洲和亚洲难民潮。踏进90年代,东欧和巴尔干半岛各国的难民也加入了难民潮。那时候,德国的政治庇护法例十分宽松,因此在欧洲各国里,德国拥有最多的外国侨民。
这么多的外国侨民就在面前,耶和华见证人认为这实在是绝佳的海外传道地区。既然“上帝是不偏心的”,而且这些流落异乡的难民,也实在只有上帝的话语才能安慰他们,所以耶和华见证人深深感到,他们有义务要向这些人宣讲好消息。(使徒行传10:34,35;哥林多后书1:3,4)可是,德国共有750万个外国人,要用他们的语言向他们传道,实在是十分艰巨的工作。
德国不少见证人于是学习外语,以求能够更有效地向外国人传讲圣经的真理。他们的热心是有力的证据,表明他们确实爱邻人,就像耶稣教导他的门徒要做的一样!(马太福音22:39)虽然大部分学习外语的见证人都不能到海外地区服务,他们却一直努力工作,利用一切机会在国内向外国人传道。结果,直至1998年8月,全国共有371群外语会众和219个外语小组,有2万3600多个说外语的传道员传讲好消息。当然,设立外语会众的目的并不是要分化会众;这样做其实是要方便不懂德语的人用自己的母语学习真理。很多传道员发觉,用第二语言学习虽然也可以让人明白道理,但说到打动人心,用母语学习始终是最有效的。
在德国,外国人虽然偶尔会遭人白眼或恶待,但在耶和华的子民当中,他们却受到真正基督徒爱心的接待。现在,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除了举行德语的聚会外,也举行不同语言的聚会,包括阿尔巴尼亚语、阿姆哈拉语、阿拉伯语、汉语、印地语、匈牙利语、日语、波斯语、罗马尼亚语、泰米尔语、提格里尼亚语和越南语。在1993年的“上帝的教诲”区务大会,德国共有19万4751人出席,其中一成是出席外语大会的,受浸的人当中也有差不多百分之14是外国人。
不少人十分赏识王国信息的价值,热切响应真理。一个本来信奉印度教的家庭就是个好例子。这个家庭由于逃避战乱,而且要为家中六岁大的儿子求医,于是在1983年离开了斯里兰卡。可惜,小男孩最终死了。可是,这个家庭认识了耶和华,知道他要把死人复活,使人可以永远活下去。(使徒行传24:15)此外,一个尼日利亚女子的一生,也由于移居德国而大大改变。这个女子还是女孩的时候,曾参与比夫拉战争,后来她在德国认识了真理,知道耶和华教导他的子民要和平共处。——以赛亚书2:3,4。
有些意大利人来到德国后,成为了耶和华见证人。他们常常把一句谚语挂在口边,意思相当于中国人的成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确实十分贴切!来自意大利和其他国家的人,很多都是由于在本国碰上经济问题,才跑到德国来生活的。怎料,他们却在这里找到了上帝的真理,明白到上帝的旨意,这些东西实在比任何东西都更有价值。
见证人热心向外国人传道,很多人都一直留意着。哈尔伯施塔特会众收到一封信,信里这样说:“我们中央庇护营一般照料来自超过40个国家的人。……这些人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只身离乡背井,到语言风俗都陌生的地方居住。他们往往历尽沧桑,感到前途茫茫。……因此,他们都向宗教寻求慰藉和希望。我们很感谢你们的慷慨馈赠[各种语言的圣经]。他们读到自己的语言的圣经,就可以从中得到安慰,重建信心了。”
外语小组杂记
英语:从尼日利亚、加纳、斯里兰卡、印度等地前来的难民,都从英语会众得到灵性上的造益。来自加纳的史蒂文·夸基就是其中一个得益的人。他来到德国后,一个从孟加拉来的青年跟他说,他正在想办法要避开见证人。史蒂文听见后,就提议这个朋友叫见证人去找他。原来史蒂文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加纳跟见证人谈过,现在家人不能再给他什么压力了,他想进一步学习真理。今天,他是个基督徒长老,全家人都一起事奉耶和华。
土耳其语:十几年来,拉西姆的妻子和几个儿子都是耶和华见证人,他却一直信奉伊斯兰教。可是,他后来发觉,对《古兰经》的解释竟然是因清真寺而异的,有些伊斯兰教徒更是除了自己常去的清真寺之外,从不踏足其他清真寺。有一次他回到土耳其,除了上清真寺外,他也参加了耶和华见证人的几个聚会。他在清真寺听见有关伊斯兰教的教义,竟然跟他在德国所学到的不同,两地的清真寺连一点联系也没有。他回到德国后说:“无论是这里的王国聚会所,还是在土耳其的王国聚会所,我所感受到的爱、聚会期间的节目,都是一模一样的。这的确是真理。”
印地语:1985年,两个见证人来到沙尔达·阿格瓦尔门前。在这当儿,她刚刚祷告,祈求能找到一个神,可以向他倾心吐意。她感到万念俱灰,因为她的丈夫患了肺癌,印度教的神仿佛没有听她的祷告。她问见证人到底耶稣是不是上帝。见证人的解释令她深信,她的祷告已经得到回应。她觉得,耶和华看来就是她希望认识的上帝。起初她还有点犹豫,因为她害怕背弃印度教的神会招惹神灵的不悦,可是她不久就把假神的图像通通丢掉,认定耶和华就是真神。她在1987年受浸,现在是正规先驱,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服事仆人。她很庆幸自己所事奉的上帝是有感情、有个性的神,是她可以全心信赖的。——诗篇62:8。
波兰语:1992年,柏林成立了一个波兰语会众,同年也举行了一次波兰语的特别大会日。虽然大会是在德国境内波兰人聚居的地方举行,大家事前却谁也没有料到,大会当天竟然会有2523人出席,把大会堂、附近的王国聚会所和自助食堂都挤得水泄不通!出席的人当中,有些是德语会众里的波兰裔见证人。他们不但乐于看见王国的工作在波兰语的地区展开,也很高兴听到用自己的母语发表的圣经演讲。
说俄语、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汉语的人也听见真理!
俄语:冷战结束后,不少在俄罗斯长大、说俄语的德裔人士回到他们先人的故乡。另外,在前东德的地方,也有不少派驻当地的苏联军人和他们的家眷。人生来就有灵性的需要,这些人却始终得不到这方面的满足。
施莱格尔氏家庭本来住在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半岛,祖先是德国人。1992年,他们举家搬回先人的故乡德国居住。在德国,一个耶和华见证人上门探访他们,这个传道员是从乌兹别克斯坦来到德国后才成为见证人的。这家人研读圣经,全部都受了浸。
谢尔盖和他的妻子叶尼娅本来是无神论者。可是,他们心里都有一些疑问,特别是跟前途有关的。后来有人从圣经向他们指出问题的答案,他们都感到很意外。他们不但虚心地培养对耶和华的信赖,而且也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谢尔盖虽然要另找工作,放弃快要得到的退休金,他们仍然乐于为真理而调整。
玛丽娜在一家陆军医院当护士,一直以来,她都在寻找人生的意义。后来她得到一本《你能够永远生活在地上的乐园里》,于是马上翻阅,而且立刻就看出她已经找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了。她回到俄罗斯后,拜访了其他在德国跟耶和华见证人研读过圣经的人,鼓励他们。不久,她成为先驱,得以实践自己的人生目标。
到了1998年8月,德国共有31群俄语会众,63个俄语小组,传道员共2119人,比上一个年度增加了百分之27。
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约翰·施特雷克尔是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地区的周游监督。他指出,前南斯拉夫起码有16个民族,“真理现在已经把他们团结起来了,真奇妙”。穆尼布是伊斯兰教徒,曾在南斯拉夫军队里服役八年。他获邀参加德国耶和华见证人的聚会,看见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和曾信奉伊斯兰教的人竟然济济一堂,和谐共处,觉得实在难以置信。起初他只是冷眼旁观。一个月过去了,他肯定见证人当中的和平团结是出自真诚的,于是同意研读圣经,最后在1994年受浸。
罗桑达是天主教徒,曾在女修道院住过很多年。她在德国的一些亲人是见证人。她从克罗地亚来到德国探望他们,并且跟他们一起参加神治传道训练班和服务聚会。聚会结束后,她说:“你们拥有真理。我以前总是想不通,究竟基督徒起初是怎样把福音传开去的。看见台上的两个姊妹,一个向另一个传道,心里就禁不住想:‘这一定是起初基督徒的传道方式。’”今天,她是个先驱,像早期的基督徒一样努力向人作见证。
有些德国的见证人学习外语,向外国人作见证,后来一待情况许可,更实际搬到这些国家去。
汉语:近年来,在德国的汉语地区,见证工作也展开了。埃伊迪乌斯·吕勒(汉名吕一志)曾奉派到台湾当海外传道员,他说:“大部分来自中国的人都从来没有听见过我们,圣经更是从来没有读过。”他又说:“大部分中国人都很好学,对知识的那种渴求,就像干海绵吸水一样。”
1996年10月,德国第12届服事训练学校的学生跟塞尔特斯的伯特利家庭见面。他们很高兴看见学校的首位华人学生。这位弟兄是在德国认识真理的。认识真理后,他向一位教地质学的中国教授作见证,给了她一本《生命——从何而来?进化抑或创造?》。女教授只花了一个星期就把书读完了。现在,她不再教授进化论,而是教导人学习圣经。在1996年年底,她一共主持了16个圣经研究。
热切传讲自己所学到的知识
这些年来,有数以百计在德国居住的外国人认识了真理,然后回到祖国,继续宣讲好消息。有些人现在是长老、服事仆人,或负有其他神治职责。例如:彼得罗斯·卡拉卡里斯现在是希腊伯特利家庭的成员;马马杜·凯塔是马里的海外传道员;波拉·坎加拉和妻子安凯是中非共和国的海外传道员。
从20世纪90年代早期开始,超过1500个说希腊语的传道员回到希腊去,其中包括一些具备资格的长老。另一些说希腊语的传道员就搬到瑞典、比利时、英国和加拿大,进一步向这些地方说希腊语的人传道。除了希腊之外,世上恐怕没有什么国家像德国一样,有那么多说希腊语的传道员。
前东德的神治历史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尾声,德国被英国、法国、苏联和美国的军队占领。战败的德国给瓜分成四个占领区,分别由上述四大强国管辖。(首都柏林也分为四个占领区。)由于苏联的占领区位于国家的东部,所以这个地区也称为东区。1949年东区独立,成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东区”就变成了东德。1955年,其余三个占领区合并成为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西德。
纳粹政权倒台后,住在东区的耶和华见证人立刻把握机会,公开举行聚会,热心参与外勤服务。直到1949年年中,据报东德有超过1万7000人参与外勤服务。可是,纳粹政权的终结,只为他们带来短暂的安宁。会众的聚会再次被警察中断、书刊被没收、见证人前往参加大会的道路被封锁、弟兄被逮捕。1950年8月31日,当局正式发出禁令。东德的见证人被迫恢复地下活动,而这一次他们要在共产政权下过日子,差不多40年后才突破困境。
禁令发出后的初期,东德的见证人受到猛烈迫害。1990年的德语《柏林晨邮报》报道:“从1950年到1961年[建造柏林围墙的一年],东德正式拘捕了2891名耶和华见证人,其中2202人(包括674名妇女)经审讯后被判处的刑期,加起来达1万2013年。被监禁期间,37男13女因虐待、疾病、营养不良或年老而死去。法院判处12名男子无期徒刑,后来全部减刑为15年。”
当然,这只是迫害的起头。禁令一直延续了40个年头。有时候,当局似乎放松了对见证人的压制,但接着又突然闯入见证人的家,拘捕更多人。虽然实际被捕的人数已无从稽考,但根据社方的纪录,在受禁制的多年里,东德共有4940名见证人被捕,分别囚禁在231个地方。
聚会步步为营
时局虽然艰难,耶和华见证人一般都能够获得研读用的圣经书刊。为了照顾其他人的灵性需要,数以百计勇敢的弟兄姊妹除了要冒坐牢的危险外,有时候甚至要冒生命的危险。姊妹往往负起主要的责任。柏林围墙在1961年筑起之前,有些姊妹前往位于柏林西区的社方办事处,领取书刊回去东德。后来,东德的特务开始监视办事处,看看谁从那里领取书刊,结果拘捕了部分带书的人。姊妹们于是改变策略,从柏林的见证人家里领取书刊,带回自己的家去。虽然有些人被捕,经审讯后定罪入狱,属灵的供应却从没有完全终止。
受禁制期间,弟兄们可以举行基督徒的聚会吗?可以理解的是,有些人起初是有点惶惑的。可是,他们也知道,如果要保持灵性壮健,就必须跟其他基督徒聚集起来。(希伯来书10:23-25)所以,他们谨慎行事,举行人数不多的聚会。为安全计,他们仅用名字互相称呼。聚会在入夜后才举行,而且每一次的地点和日期都不同。夏季期间,聚会不可早于晚上10时开始。虽然这样,弟兄姊妹却从没有发过半句怨言。
在萨克森,见证人不可以在聚会所举行聚会,但幸好一位善心的农夫愿意让他们使用他的谷仓。这个谷仓的后门通往一条灌木丛生的隐蔽小径。整个冬季,约有二十个弟兄姊妹就在这个谷仓里靠着烛光聚会。过了不久,农夫也成为了见证人。
他们也特别着重安排纪念主的晚餐。曼弗雷德·塔梅记得,他有一次怎样把受难纪念聚会的象征物带给狱中的弟兄:“我用生发水的瓶子载了葡萄酒,然后拿去跟长官说,要把瓶子交给狱中的弟兄。那个长官把瓶子打开,嗅了一嗅,问我说:‘这种东西真的可以防秃头吗?’我回答说:‘这个嘛,反正瓶子上面是这样说的。’长官把瓶子的盖扭上,就径自拿去交给那个弟兄了!”
学习在禁令下向人作见证
宣扬王国好消息的工作,并没有在东德停顿下来。当局并没有禁止人读圣经,于是弟兄们往往直接引用圣经,跟别人攀谈。由于他们只有很少或甚至没有书刊分发给人,所以跟别人谈论圣经的时候,通常都是就某个题目,根据一连串相关的经文跟对方讨论。传道当然十分危险,而且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次作见证的机会。一个见证人说,传道员把祷告视为“长伴身边的伙伴”,因为祷告“使人心境平和,永不感到孤单,而且警觉之余也不忘忠于职守”。
尽管传道员尽量谨慎,有时候仍然不免在传道时遇上警察。有一次,赫尔曼·劳比和妻子玛吉特按照某个他们认识的人所提供的地址,前去探访一个家庭。他们看见应门的男子身后的衣帽架上,竟然挂着一套警察制服。玛吉特给吓得面无血色,赫尔曼的心也怦怦直跳。他们默默祷告,心想这一次多半要坐牢了!那个男子冷冷地问:“你们是谁?”玛吉特回答说:“我肯定我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你的,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呀!对了,你是个警察,我准是在你当值的时候看见过你。”对方用比较友善的声调回应说:“你们是耶和华派吗?”赫尔曼说:“不错,我们是,相信你一定同意,我们叩你的门是要很大勇气的。可是,我们很关心你。”这个男子邀请他们进家里坐,好几次探访后,更跟他开始研读圣经。后来这男子成为了基督徒弟兄。
部分见证工作是在监狱里进行的。沃尔夫冈·迈泽曾经给关在瓦尔德海姆的监狱里。有一天,他收到妻子的来信,说她“曾到过柏林,还喝过一点诺尔汤”。(诺尔[Knorr]是德国一种著名品牌的汤。)沃尔夫冈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向另一个囚犯解释,信的意思是柏林最近举行过大会,守望台社的社长诺尔在会上发表了演讲。沃尔夫冈一边解释信的内容,眼里闪出兴奋的神采,听他说话的囚犯永远也忘不了他的神情。大约十四年后,这个人迁居西德,开始研读圣经,两年后在维尔茨堡受了浸。
希尔德加德·塞利格曾经给关在纳粹的集中营里多年,后来又被莱比锡的共党法院判处十多年徒刑。在哈雷的监狱里,女狱警跟希尔德加德说,她所以给列为极度危险人物,是由于她“整天谈论圣经”。
在禁令下不断增长
弟兄姊妹的热心结出了优良的果实。霍斯特·施拉姆说,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柯尼斯武斯特尔豪森会众只有25个传道员,柏林围墙倒下后,会众有161个传道员。可是,其实另外有43个传道员已经迁居西德,有些就已经去世。事实上,有些会众里超过七成的传道员,是在禁令实施期间认识真理的。
开姆尼茨家庭是其中一个例子。禁令实施的初期,贝恩德弟兄和瓦尔特劳德姊妹还很年轻。他们都在那个时候认识真理和受浸。婚后,他们生儿育女,虽然受禁令的影响,却仍旧把儿女教养成为耶和华的仆人。在80年代禁令仍然实施期间,他们的女儿安德烈亚、加芙列拉、埃丝特,还有儿子鲁本都在父母的教导下,献身给耶和华,然后受浸。小儿子马赛厄斯是家里惟一在禁令撤销后才受浸的成员。这对夫妇在逆境中决心紧守真理,耶和华也大大祝福他们。今天,他们实在可以老怀安慰了,因为他们的五个儿女都是塞尔特斯的伯特利家庭的成员!
社方一直收集和统计每个月的外勤服务报告。一位协助社方计算报告的长老说:“在工作受禁止的40年里,从没有一个月是没有人受浸的。”他又说:“浸礼通常是在私人家里举行,出席的人不多。演讲后,打算受浸的人就在浴缸里受浸。最棘手的往往是要想办法使他们完全浸在水里。虽然有这些小波折,人人都很清楚记得受浸那天的喜悦。”
后来,弟兄可以公开宣布东德的外勤服务报告了。他们感到多么高兴,因为在80年代,东德平均有高达2万零704个活跃的传道员!当然,他们现在不用跟西面的弟兄分别计算报告了。在90年代,合并后的德国共有15万4108个传道员。
重新组织以求强化弟兄团体
共党统治者一直设法使东德的见证人孤立起来,跟其他国家的基督徒弟兄隔绝。在这段时期,全球的耶和华见证人在组织方面经历了很大的改变。这些改变是要达成三个目的:使现代的基督徒会众,跟圣经所载公元1世纪的模式一致;强化国际的弟兄团体;为未来的迅速扩展打好基础。——参阅使徒行传20:17,28。
因此,从1972年10月开始,会众不再仅由一个人(称为组务仆人)督导,由他在其他助手协助下照料会众的大小事务。社方在会众里委任长老团,负责督导每一群会众。到了1975年,这个新措施起了立竿见影的优良成效。
可是,资深的周游监督埃尔温·赫尔齐希记得,不是所有人都乐于接受这个转变。他说,新的措施显露了“某些组务仆人的心态”。虽然大部分弟兄都很忠贞,新措施却把那些具有野心、渴望“居于首位”过于为弟兄服务的人清除出去。
其他转变也陆续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耶和华见证人的治理机构曾扩大和重组,下设六个委员会,在1976年1月1日开始运作,照料治理机构所照管的不同工作。一个月后,即1976年2月1日,社方也改变了全球各个分社办事处的督导方式。分社的运作不再仅由分社仆人全权管理,而是由治理机构所委任的分社委员会负责督导。
弗罗斯特弟兄、弗兰克弟兄、凯尔西弟兄都曾经是德国的分社仆人。弗罗斯特弟兄由于健康欠佳而离开了伯特利。(他在1987年逝世,终年86岁。1962年1月15日的《守望台》登载了他的生平。)1976年,德国分社成立了有五名成员的分社委员会,康拉德·弗兰克(纳粹党统治期间,曾多次被捕入狱)和理查德·凯尔西(基列毕业生,现今已在德国服务了25年)都是其中一分子。其他成员包括:维利·波勒(纳粹集中营的生还者,基列第15届毕业生);京特·金茨(基列第37届毕业生);维尔纳·鲁特凯(从前是周游监督)。
除了1983年去世的弗兰克弟兄外,上述几位弟兄目前仍然在分社委员会里服务。(康拉德·弗兰克的生平见1963年12月1日的《守望台》。)另外两位弟兄生前也曾在分社委员会服务,他们是:埃贡·彼得,1978至1989年;沃尔夫冈·克罗洛普,1989至1992年。
现在德国的分社委员会共有八名成员。除了刚才提到的成员外,还包括埃德蒙·安斯塔特(1978年开始)、彼得·米特伦加(1989年开始)、埃伯哈德·法比安和雷蒙·坦普尔顿(1992年开始)。
1976年,分社开始实施新的管理措施。当时位于西德威斯巴登的伯特利家庭只有187名成员。后来,伯特利家庭的成员增至1134人,分别来自30个国家。从家庭成员的多种国籍可见,德国分社的工作十分国际化。
添置印刷设施
在70年代中期,德国分社位于威斯巴登的科尔克。科尔克从前属于城市外围,毗邻森林,十分幽静,可是现在已迅速发展为城市的一部分了。社方曾经扩建过分社的建筑13次,但是西德的王国宣扬者的数目增至接近10万人,他们需要更大的办公地方去督导地区的工作,更大型的印刷设施去印制圣经书刊。当时,要得到额外的土地去扩建社方的物业其实十分困难。德国的弟兄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呢?分社委员会于是祷告祈求耶和华的指引。
在1977年年尾,新成立的分社委员会开始商议,看看在另一个地方兴建新的伯特利的可行性有多大。问题是,他们真的需要新的分社建筑物吗?当时很多人觉得,旧制度很快就终结了。可是,另一个因素也是不容忽视的。无论旧制度会延续多久,社方仍旧要印制大量的圣经书刊。如果社方要继续进行印刷工作,就必须赶上日新月异的印刷技术。后来,时机来到,威斯巴登分社的弟兄改变了他们的想法。但说来有趣,事情原来跟东德的耶和华见证人在受禁制期间,弟兄从应付当时的情况所累积的经验有关。事情的始末到底是怎样呢?
决定采用平版印刷
自从柏林围墙在1961年竖起以来,为东德的耶和华见证人提供书刊变得越来越困难。社方为了方便运送书刊,特地为东德的见证人印制微型的特别版《守望台》,当中只刊载研读文章。分社需要重新排印文章,才能够出版特别版本的《守望台》。在特薄的纸上印刷其实已经十分困难了,要把印成后的纸摺成杂志就更加棘手。后来弟兄找到一台自动化的机器,可以印制这种出版物,而制造这台机器的地方,竟然是东德的莱比锡。世事也真的十分奇妙,东德正是禁制耶和华见证人的国家,而这个较不起眼版本的《守望台》,就是专为了这个地区的见证人印制的。
一位弟兄在加入伯特利前,学会了平版印刷的技术。他向社方建议,如果用平版印刷印制供应东德用的杂志,工序会比较简单。他们可以先把研读文章缩印,然后制成印刷版。后来,有人把一台可以印刷单张纸的平版印刷机赠送给社方。过了一段时间后,弟兄们不单可以印刷黑白的研读文章,最后更能够出版彩色的整本《守望台》。社方更运用同样的方法,出版小型版的精装书。
1975年,当时的守望台社社长内森·诺尔视察威斯巴登的分社。他对这种印刷程序很感兴趣,看过印成品后,说:“很不错。”后来,有人向诺尔弟兄解释,这些书刊是特别为东德的传道员印制的,西德的弟兄很高兴可以采用这种新式的印刷方法去印制这些书刊。诺尔弟兄回应说:“那里的弟兄吃了这么多苦头,我们理应把最好的给他们。”于是,他立刻批准西德分社购置额外的印刷器材,印制书刊给东德的弟兄姊妹。
1977年,治理机构的成员格兰特·苏特访问西德,透露社方其实很久以来已一直认真考虑转用平版印刷,而当时社方正打算全面采用这种方法。这时候,威斯巴登的弟兄已经懂得一点平版印刷的技术了。东德的禁令间接令这里的弟兄做好准备,迎接新的转变。
可是,转变印刷方法并不仅是牵涉到接受一套新的观念那么简单。苏特弟兄解释,他们也需要使用更大型和更重型的印刷机。但是,哪里可以容纳这些机器呢?用卷筒纸印刷机印刷彩色的刊物,想象起来自然容易,到实行却又是另一回事。社方曾经尝试在科尔克各地寻找可以用来扩建分社的地方,但都不成功。该怎么办呢?
新分社大楼
分社开始在另一个地方物色土地。1978年7月30日,约五万名在杜塞尔多夫参加大会和在慕尼黑聚集起来的近六万个见证人,听到这个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消息:社方打算购置土地,兴建一个全新的分社。
在接着一年,弟兄们视察过123个地方。最后,他们选中了一块位于小山冈上、俯瞰塞尔特斯村的土地。经治理机构批准后,分社在1979年3月9日买下这块土地。然后,分社跟邻近65块土地的18个地主商议,收购他们的物业,令新分社的可发展面积达30公顷。塞尔特斯位于威斯巴登以北约40公里,货车运输十分便捷,距离法兰克福的莱茵-美因国际机场只有不到65公里。
德国耶和华见证人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建筑工程快要展开了。弟兄们已经准备就绪吗?建筑委员会的罗尔夫·诺伊费特忆述:“除了负责工程的建筑师弟兄外,没有人参与过这么大型的建筑项目。工程的难度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大型和复杂的建筑计划,一般只有由经验丰富的工程总监连同各方面的专门人才,才应付得来的。”可是,弟兄们的想法是,只要兴建分社是耶和华的旨意,他就必定会祝福事情的结果。
他们要先取得40份不同的许可证才能够动工;他们很感激当地的官员,在这方面十分合作。其实,他们起初也遇到一点阻力。始作俑者主要是教士,他们发动民众集会,挑拨反对的情绪,却始终未能得逞。
来自全国各地的见证人自愿协助兴建分社,他们的热心实在十分感人。在工地里,每一天平均有400个全时的工人和约200名“假期”工人工作。在工程进行的四年里,至少有1万5000个见证人自愿参与建筑工程。
一个弟兄忆述:“无论是晴是雨,不管春夏秋冬,大家都排除万难,令工程继续进行。换上别的人早已收工休息的时候,我们却还是刚刚开始。”
帮手也从外地而来。来自美国俄勒冈州的史密斯夫妇,杰克和诺拉,还有15岁的女儿贝姬,就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帮忙。社方宣布德国将会兴建新分社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慕尼黑参加国际大会。他们都说:“可以参与兴建新的伯特利,实在是莫大的荣幸。”于是,他们向有关的部门毛遂自荐。杰克回忆说:“1979年,我们正在为大会做准备的时候,收到申请表和邀请信,请我们尽快到那里去。我们兴奋极了,简直不能集中精神工作和参加大会。”
工地上原有的建筑物需要改建,给建筑工人住宿。大概到了1979年年尾的冬季,第一座房子盖好了。1980年9月,新的伯特利之家奠基。印刷厂房的建筑工程也展开了,刚好赶得及时间。分社在1978年1月订购的27米长卷筒纸平版印刷机将会在1982年年初送到印刷厂房,所以到时印刷厂必须起码完成了一部分。
大部分工程都可以由弟兄们完成。一位弟兄直到今天仍旧语带惊异地说:“这项工程实在十分浩大,工作人员又经常流动,我们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工作过。曾有不少次,我们没有合适的专业人才,无能为力,满以为要停工了,怎料总在最后一刻,就有一些具有合适技能的弟兄申请前来工作。我们什么时候需要人,就马上有合适的人在我们眼前出现。”弟兄们对耶和华的指引和祝福实在感激不尽。
迁到塞尔特斯
当时的伯特利约有二百名成员,他们的家具、个人用品,还有分社的机器和工具,都要搬到新分社去。这件工作绝不容易,也不可能一次就完成。伯特利家庭按照工程的进度,逐个部门迁到塞尔特斯去。
头一批搬到新分社去的是印刷厂房的工人,因为印刷厂是最先落成的建筑物。他们把威斯巴登的机器拆卸,分批运送到塞尔特斯。在搬迁的同时,弟兄们在1982年2月19日在塞尔特斯开始用新购置的轮转平版印刷机印制彩色的刊物。这实在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同年5月,威斯巴登的印刷厂终于停产,34年的印刷历史也就此终结了。
新的平版印刷机所印刷的第一个大型项目,是印制《你能够永远生活在地上的乐园里》。社方打算在1982年的区务大会发行这本新书,德国分社负责印制其中七种语言的译本。问题是,装订的机器仍然在威斯巴登,一年多后才会搬到塞尔特斯去。于是,书帖一在塞尔特斯印刷好,弟兄们就连忙用货车把它们运送到威斯巴登去装订。虽然工作量是加重了,他们却能够印成48万5365本精装书(初版的发行量是134万8582本),让不同国家里参加大会的不同国籍的人,都能够收到新发行的刊物。
可以理解的是,搬迁分社令人百感交集。威斯巴登是不少伯特利家庭成员35年来的老家。不久之后,威斯巴登的分社设施将会分别出售给不同的人,只留下从前是装订工场的部分,改建成为王国聚会所。到了今天,这个聚会所由四群会众共用,两群德语,一群英语,一群俄语,充分体现了耶和华的子民四海一家的精神。
奉献礼
塞尔特斯的伯特利建筑群完成最后的修饰后,在1984年4月21日举行奉献礼。所有曾参与工程的人都感到,耶和华一直在旁扶持他们。他们全心寻求耶和华的指引,很感谢他帮助他们消除一切看来难以克服的障碍。现在这些设施已经完工了,并且正在用来推广纯真崇拜。他们现在看见明显的证据,表明耶和华正在祝福这些设施。(诗篇127:1)奉献礼实在是个特别值得欢乐的场合。
分社在奉献礼的那个星期初,开放让访客参观,不少跟工程有关的政府官员也应邀到来。分社也很欢迎附近的居民前来参观。其中一个访客说,如果不是他教会的牧师,他就不会来了。他解释说,近年来他的牧师老在发牢骚,说见证人的不是,教会里的人快要给他闷死了。刚刚过去的星期天,牧师又在数落见证人的不是,还警告教众千万不要接受邀请,参加见证人的接待日。访客接着说:“我记得你们的邀请,只是忘记了日期。要不是牧师在星期天提起来,恐怕我可能错过这次参观了。”
分社奉献礼前的参观活动结束后,正式的节目开始了。节目在早上9时20分以音乐开始。教人高兴的是,当年治理机构的14位成员当中,有13位应邀出席这个盛会!由于大会不可能让所有曾参与工程的人都亲身出席奉献礼,所以大会安排用电话线把节目播送到另外11个会场去,让9万7562人能够聆听奉献礼的节目。
塞尔特斯的奉献礼是个难忘的盛会。与会者包括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给囚禁在纳粹集中营里的见证人,另外也有小部分人是刚从东德的监狱里获释出来的;他们确实是忠贞的人。塞利格夫妇,恩斯特和希尔德加德,也是座上客。塞利格弟兄开始全时服务,刚好是60年前的事。在纳粹党和共产党政权下,他们夫妇俩给关在大大小小的监狱和集中营里,渡过了四十多个寒暑。他们笔述参加奉献礼的感受,说:“我们可以在属灵的乐园里,参与这一桌丰美的属灵筵席,感受实在难以形容。从开始到结束,听着奉献礼精彩的节目,就像在欣赏一首由神治的团结与和谐交织出来的神圣乐章一样。”(关于他们以往在信心上遭遇考验的经历,请参阅《守望台》1976年1月15日刊。)
为耶和华的名而建
耶和华见证人盖王国聚会所,往往不出数星期甚至数天就盖好了。他们兴建大型的大会堂,工人是志愿工作的;价值不菲的伯特利建筑物,资金是从自愿捐款筹募得来的。德国人民常常亲眼看见这样的事情,心里不禁啧啧称奇。
20世纪70年代初,西德举行了第一座大会堂的奉献礼,地点是在西柏林。多座大会堂后来陆续建成,到了1986年,西德的所有环务大会都是在见证人拥有的会场里举行的。
弟兄们参与这些建筑工程的时候,耶和华显然祝福事态的发展。在慕尼黑,当地的官员很乐意合作,所以见证人可以用公道的价格,买入用来兴建大会堂的土地。这块土地跟大型的奥林匹克运动场只相隔一条公路,毗邻风光如画的奥林匹克公园。
弟兄们也尽力控制成本,工程的仪器和费用可省就省。由于一家发电厂要搬迁,出售一批电路开关盒子和一台电话总机,弟兄们于是用本来价格的百分之5买到这些设备。刚好在这个时候,一座大厦拆卸,弟兄们于是用很便宜的价钱,就买到足够数目的脸盆、抽水马桶、门、窗,还有数百米长的水管、煤气管和通风管。弟兄们自制椅子和桌子,也节省了不少开支。按照城市的绿化政策,弟兄们要在大会堂的土地上栽种27棵椴树。碰巧一个将要歇业的苗圃正好有27棵椴,树的高度也符合当局的要求,于是弟兄们就用正常价格的十分之一,把树买了下来。慕尼黑市重铺大部分用大卵石铺的路面后,数以吨计的大卵石贱价出售,弟兄们于是给环绕会堂的人行道和旁边的停车场铺上大卵石。
德国其他大会堂背后,也曾发生过类似的故事。这些大会堂都有独特的设计,各有各的美感。所罗门王在三千多年前说,耶路撒冷是“为耶和华……的名”而建的。这些大会堂也确实一样。——列王纪上5:5。
德国共有2083群会众,对聚会所的需求很大,所以兴建王国聚会所的工程也进行得如火如荼。德国国内现时共有17个地区建筑委员会。第一个地区建筑委员会在1984年成立前,德国的见证人只拥有230个王国聚会所。从那时候开始直到1998年8月的十多年里,每年平均有58个新的聚会所落成,也就是每个星期建成超过一个聚会所!
在建筑工程方面,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既然是全球大家庭的一分子,自然也逾越了国族的藩篱。超过40个德国的弟兄姊妹成为国际仆人,自愿受社方差遣,到世上任何地方参与建筑工程,直至完工为止。另外有242人曾到不同的国家,参与短期或长期的建筑工程。
周游监督牧养羊群
周游监督的工作,对于上帝组织的属灵情况有很大影响。周游监督确实是上帝羊群的牧者。(彼得前书5:1-3)正如保罗形容,这些人是上帝所赐下的“恩赐”。——以弗所书4:8。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周游监督探访各群会众,建立他们的灵性,跟他们一起从事外勤服事职务。这些周游监督包括几位同样是在1925年受浸的弟兄:格哈德·奥尔特曼斯、约瑟夫·史加拿和保罗·洛鲍尔。另外,在20世纪30年代受浸的周游监督,就有奥托·维尤莱和马克斯·桑德纳。
后来,其他弟兄也因应需要而加入成为周游监督。从大战结束到目前,分别有超过290和40个弟兄,在西德和东德从事周游探访工作。他们确实献出自己,为了促进王国的权益而服务。有些周游监督为了工作,不能常常跟成年的儿女或孙儿女共享天伦之乐。有些周游监督在四出探访的同时,也要经常照顾年老或患病的双亲。
周游探访虽然吃力,却也是富于酬报的工作。有些周游监督数十年来一直紧守岗位。例如,克雷奇默夫妇,霍斯特和格露德,从50年代中期开始就一直从事周游工作。克雷奇默弟兄还记得,1950年,他曾在威斯巴登的伯特利住过一会儿。有一次,埃里希·弗罗斯特慈祥地拍着他的肩膊,说:“霍斯特,不要忧虑。你只要时刻忠于耶和华,他就必定照顾你。这是我的经历,你也必定会有同样的经历。总之,保持忠信就行了。”
在1998年,德国共有125名环务监督和区务监督。这些弟兄灵性成熟,全时服务的年资平均是30年,多年来一直为耶和华服务。他们的妻子也是热心的传道员,对受探访的会众里的姊妹往往有特别的鼓励作用。
到布洛克林服务的周游监督
耶和华在德国的子民当中,马丁·普辛格和格露德·普辛格是耳熟能详的名字。他们在希特勒治下的“第三帝国”以前、期间、以后,都一直忠贞地事奉耶和华。他们从纳粹党的集中营释放出来后,立刻恢复全时服务。此后的三十多年,他们一直从事周游工作,在德国各地不同的环服务,赢得了无数见证人的敬爱。
1959年,普辛格弟兄参加基列第32届训练班。格露德由于不懂英语,所以没有陪伴丈夫受训,却仍旧因为丈夫所享的权利而喜悦不已。格露德也不是没有跟丈夫分离过的。纳粹党的迫害使他们在婚后几个月就被迫 分离,九年后才重逢。现在,耶和华的组织请他们为了神治活动的缘故,自愿 分离一会儿,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接受,没发过半句怨言。
他们从来不是为了私利而事奉耶和华。一直以来,他们总是乐于接受任何神治任务。不过,1977年,他们获邀到美国纽约,成为布洛克林世界总部伯特利家庭的成员,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普辛格弟兄竟然获邀成为治理机构的成员!
社方请他们在取得美国的居住证件前,暂时住在威斯巴登的伯特利。暂住的日子比他们所预期的长,达好几个月。马丁趁这个机会进修英语,妻子格露德也利用这段时间埋头学习这种语言。当时格露德已六十多岁了,到这把年纪才来学习新语言,委实不容易。不过,为了事奉耶和华,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威斯巴登伯特利家庭有几个英语通,他们都觉得,帮助马丁和格露德学习英语实在是一大乐事。格露德每逢由于说不好英语而闷闷不乐,马丁总会安慰她说:“不要紧的。格露德,慢慢来。”格露德却是那种从来不能“慢”下来的人。她为耶和华服务了一辈子,向来就是全心全意,一往无前的。就是这种一往无前的精神,推使她专心学习英语。1978年11月,当局一发出永久的入境签证,格露德就随同丈夫到布洛克林去了。
他们的离开叫德国的弟兄悲喜交集,悲的是他们要走了,喜的是他们享有新的服务权利。大约十年后,在1988年6月16日,83岁的马丁逝世的噩耗传来,令他们伤痛不已。
格露德丧夫后返回德国,在伯特利之家服务。她仍旧“慢”不下来,而且看来永远不会慢下来。伯特利的工作之余,格露德也不时运用假期的时间做辅助先驱。(有关普辛格氏夫妇的详尽生平,请参阅以下各期《守望台》:1970年6月15日刊;1985年2月1日刊;1988年12月15日刊。)
造益国内外的特别训练班
自从1978年以来(普辛格氏夫妇前往布洛克林前不久),德国的先驱开始从为期十天的实用训练课程,称为先驱服务训练班,得到强化。每一年,德国全国各个环都举行这样的训练班。所有从事先驱工作超过一年、以往从没有参加过训练班的先驱,都获邀受训。直到1998年年初,共有1万6812个先驱参加过这个训练班。训练班的授课语言除了德语外,也包括波兰语、俄语、法语、葡萄牙语、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土耳其语、西班牙语、希腊语、意大利语和英语。
有些先驱虽然至亲遭遇不幸,却仍旧参加先驱服务训练班。训练班举行前一个多星期,克里斯蒂娜·阿莫斯的儿子从聚会回家途中,遇上车祸身亡。正经历丧子之痛的她,可以从训练班得到造益吗?她在这段时期离开家庭,独自留在家里的丈夫能应付得来吗?夫妇俩最后决定,克里斯蒂娜如常参加训练班。毕竟,让她的头脑专注于属灵的事物,无疑会对她有帮助。训练班举行期间,克里斯蒂娜的丈夫获邀到伯特利工作。训练班结束后不久,他们两人应邀到塞尔特斯参与建筑工程。塞尔特斯的工程完结后,他们曾前往希腊、西班牙和津巴布韦参与建筑工作,感到很大的快乐。现在,他们在德国继续从事先驱服务。
先驱服务训练班的历届学员里,不少是以先驱工作为终生事业的。他们都觉得,先驱工作既时刻富挑战性,也令人大感满足。英格·科尔特自1958年以来就从事先驱工作,她说:“全时服务让我有特殊的机会,可以天天表达我对耶和华深切的爱和感激。”瓦尔德劳特·贡恩在1959年开始先驱工作,她进一步指出:“现在的世界十分邪恶,先驱工作对人有很大的保护作用。先驱感受到耶和华的扶持,内心所享的真正快乐和满足,不是任何物质的价值可以相比的。”马丁娜·沙克斯跟丈夫一起做先驱,她说:“先驱服务就像‘人生学校’一样,因为这种工作帮助人培养某些特质,例如自制和耐心。身为先驱,我觉自己跟耶和华和他的组织关系十分密切。”对另一些先驱来说,先驱服务是从事伯特利服务、海外传道工作或环务工作的踏脚石。
由于地区急需更多海外传道员,社方在1981年于德国创办了基列分校,让说德语的先驱可以参加这个优良的课程。当时塞尔特斯的伯特利还没有落成,所以头两届训练班都是在威斯巴登举行的。分社迁到塞尔特斯后,共举行过三届训练班。在历来五届,除了100个德国本土的学员外,也有来自卢森堡、瑞士和荷兰说德语的学员受训。这些学员结业后,分别被派到共24个国家地区去,包括非洲、拉丁美洲、东欧和太平洋地区。
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共有183个来自德国的全时仆人到过守望台基列圣经学校受训。由于基列分校成立了,所以直到1996年年尾,曾参加基列学校的德国传道员增至368人。直至1997年1月为止,这些学员中大约一半仍然留在外地从事海外传道工作,实在叫人欣慰!这些海外传道员包括:保罗·恩格勒,他自从1954年起就在泰国服务;京特·布施贝克,从1962年起,直至1980年被派往奥地利前,一直在西班牙服务;卡尔·索迈斯奇,他被转派往肯尼亚前,曾在印尼和中东服务;曼弗雷德·托纳克,曾在肯尼亚服务,后来应邀到缺乏人手的埃塞俄比亚分社工作;玛格丽塔·柯尼格尔,过去32年来一直从事海外传道工作,曾在马达加斯加、肯尼亚、贝宁和布基纳法索服务。
从1991年起,德国的服事训练学校也经常举办课程,训练未婚的长老和服事仆人。除了德国的弟兄外,其他说德语的弟兄也从奥地利、比利时、捷克共和国、丹麦、匈牙利、卢森堡、荷兰、瑞士前来,接受学校的优质训练。部分学员毕业后获授予更重的职责,奉派到特别需要协助的非洲和东欧地区服务。
塞尔特斯的伯特利之家和印刷厂也仿佛“学校”一样,装备许多弟兄,使他们在东欧的传道工作开放后到这些地区服务。伯特利的生活令他们学会跟不同的人相处,并且意识到,虽然所有人都是不完美的,耶和华却可以运用任何人去达成他的旨意。在服务部工作的弟兄看出,只要贯彻始终地应用圣经的原则,认真遵从治理机构的指引,任何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有些弟兄就算遇到巨大的压力,却仍旧表现圣灵的果实,态度平和,全心信靠耶和华。伯特利的弟兄都向这些弟兄学习,然后把这些宝贵的经验转告其他分社的弟兄。
凭着教育和爱心冲破障碍
耶和华见证人决心紧守圣经里有关使用血的禁令。(使徒行传15:28,29)过去十年来,他们在这方面的立场受到一项国际教育计划所强化。这个教育计划牵涉到冲破一些基于偏见和错误消息的障碍。德国在1990年成立了医院资讯服务部。同年11月,德国分社举行了一次研讨会,共有427个弟兄出席,大部分是德国的弟兄,其他的就来自另外九个国家。研讨会加强了国际弟兄团体的联系。与会的长老对于从研讨会获得的帮助十分赏识。一个来自曼海姆的长老说:“我们都受到装备,学会摆脱恐惧感,用尊重而坚定的态度,清楚表达我们的观点。”另一个来自奥地利的长老说:“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研讨会,像这个研讨会一样,用这么简单易明的方法,讲解这么广泛的题材。”
社方同时在德国成立医院联络委员会(简称医委会),在不输血治疗方面为见证人提供支援服务。社方也举行了多次的研讨会,训练德国的55名医委会成员。医委会成员的工作产生了优良的成果。直至1998年8月,德国有超过3560个医生愿意跟见证人合作,使用不输血疗法。这些医生当中,包括《焦点》杂志数年前列出的“德国1000个好医生”的差不多四分之一。
1996年1月,医院联络委员会的成员开始把《家庭安康与耶和华见证人的医疗护理》这本精心编写的手册,分发给医疗人员。(这本手册设计精美,特别为从事医疗工作的专业人员或官员编写。手册刊载了有关各种可行的不输血疗法的资料。医委会的成员共同努力,把这本手册分发给法官、社会服务人员、新生儿科医生和儿科医生。)很多法官都对这本手册推崇备至,表示很赏识手册的优良内容和实用价值。很多人读过手册后,知道原来不愿意接受输血的人可以选用多种可行的不输血疗法,都感到很惊讶。讷德林根的一位法官说:“我正好需要这样的一本手册。”萨尔大学的一个法学教授,根据手册的内容跟学生讨论及编制民法进阶课程的笔试。
现今全球各地都设立了医院联络委员会,每逢有危急情况发生,各地的委员会可以互相照应。有时候,病人所身处的国家如果没有医生处方的药物供应,我们遍及全球的信息网络,可以令弟兄们很容易找到所需要的药物,然后从德国运送到这些国家去。此外,社方也安排十多个国家的弟兄姊妹,跟乐意同见证人合作的德国医生见面,设法用弟兄姊妹能负担的方式,安排不输血治疗。
当然,德国本土的弟兄也从这方面的国际合作得益。1995年,一个姊妹在前往挪威途中遇上意外,给送进医院。她在德国的儿子一收到消息,就马上向医院资讯服务部求助。医院资讯服务部于是知会挪威的分社办事处。第二天,一个挪威的见证人前来探望这个姊妹。见证人来医院前,先驾车到130公里外的地方,带同一个说德语的感兴趣人士前来,要给住院的姊妹更大的帮助。她的儿子后来写了一封致谢信,信里面说:“上帝的组织实在了不起!这种爱心的确伟大!……我现在的感受实在很难用笔墨形容。这样的事确实可以说是世间罕见的。”
因此,凭着教育和表现爱心,以往难以逾越的障碍,现在要克服已经容易得多了。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另一个障碍也不再存在了。
突然间,柏林围墙倒下来了!
世事往往云谲波诡,教人惊叹不已!全球的人都在电视机前观看在柏林欢呼庆祝的群众。分隔东西方的阻碍已经清除了。这一天是1989年11月9日。
超过25年前,1961年8月13日早上,柏林的居民惊觉,东柏林的官员正着手竖立围墙,把共党控制的部分跟其他部分分隔开来。柏林市实际上被分为东西两部,反映出德国当时分裂为东西两部分的实况。也许更戏剧化的是,柏林围墙后来更成了冷战期间,两大超级强国角力的象征。
后来,在1987年6月12日,即1989年的巨变发生前两年,美国总统里根站在面向勃兰登堡门、背着柏林围墙的位置,公开呼吁说:“戈尔巴乔夫先生,请把我前面的门打开吧。戈尔巴乔夫先生,请把我后面的墙拆毁吧。”那时候,有什么迹象显示他的呼吁会实现吗?有什么证据显示,这番话比冷战时期的虚夸言论更有实质意义吗?看来没有。起码在1989年年初,东德政权的领袖昂纳克曾仿佛回应里根的呼吁一般,声称柏林围墙“会继续存在,五十年、一百年不变”。
可是,世局急剧转变,勃兰登堡门突然开放,柏林围墙竟忽然倒下来。塞尔特斯伯特利家庭的一个成员记得,当年的11月9日星期四晚上,他从聚会回家后,开电视收看晚间新闻。教他难以置信的是,新闻报道竟说,东西柏林的边界已经开放了。二十七年来,东柏林的居民首次可以自由进入西柏林!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景象:车辆越过边界,司机鸣喇叭庆祝;很多西柏林人,有的还是刚刚从酣睡中醒过来的,纷纷跑到边界那里,夹道欢迎从东德过来的人,拥抱这些突如其来的访客。他们都不能自已,喜极而泣。围墙确实在一夜之间就倒下来了!
接着的24小时,全球各地的人都紧盯着电视机,要见证历史的推移。时局的转变,对德国和全球的耶和华见证人有什么影响呢?
从东德来的访客
接着的星期六早上,接近8时正的时候,塞尔特斯伯特利的一位弟兄上班途中,碰见另一位伯特利家庭的成员,现今在匈牙利服务的卡尔海因茨·哈特科普夫。这个弟兄兴奋地说:“我看不用多久,必定会有弟兄从东德跑过来塞尔特斯的。”哈特科普夫弟兄用他一贯的平静语调回答说:“他们早就来到了。”原来在那一天清早,两个弟兄已驾着一辆东德制造的小型汽车来到了。他们把汽车停放在伯特利的大门外,等候分社开始办公。
这个消息在伯特利里不胫而走,人人都跑出来要跟这些突如其来的访客打个招呼,欢迎他们来到。可是,有些人却扑了个空,因为这些弟兄的车子一载满书刊,就赶回东德去了。虽然当时东德还没有撤销对耶和华见证人的活动和书刊的禁令,这一刻的振奋却教弟兄们勇气大增。这些东德的弟兄说:“我们一定要赶回去参加明天早上的聚会。”想想看,东德的会众长久以来只有极少量的书刊供应,现在这些弟兄带着一箱箱的书刊回去,一定教他们心花怒放!
接着的几个星期,成千上万的东德人越过边界,涌进西德。很多东德人是平生第一次到西德去的,他们都享有前所未有的行动自由。他们来到边界的时候,看见西德人在场挥手迎接他们。耶和华见证人也在场迎接他们。可是,见证人不是仅来到表达自己的感受那么简单,而是用更实质的东西去欢迎这些访客,就是把圣经书刊免费分发给这些东德人。
在邻近边界的城市,会众发动特别运动,接触那些来自东德的人。耶和华见证人的书刊在东德受禁多年,所以知道或读过这些刊物的人不多。西德的见证人探访来自东德的汽车里的人,这种“逐车”见证风行一时,比逐户见证还要吃香。东德的人民都很渴望探索新事物,连宗教也不例外。有时候,传道员只要简单地说:“你应该是从没有看过这两本杂志的,因为在过去四十年,这些杂志在你们那里一直被禁。”对方往往回应说:“你就给我吧,如果它真是给人禁了的,准是好东西。”在边境城市霍夫,两个传道员在一个月内各自分发了约莫一千本杂志。不消说,当地和邻近的会众积存下来的杂志,自然给分发精光了。
同时,东德的弟兄虽然起初有点步步为营,却也逐渐享受到新近获得的自由。维尔弗里德·施勒特尔是在1972年禁令实施期间认识真理的,他记得:“围墙倒下来后的起头几天,我们不免有点担心,生恐忽然间一切又走回老路。”一个多月后,他到柏林大会堂参加大会。后来,他记述说:“能够跟这么多弟兄聚首一堂,简直太好了。唱王国诗歌的时候,我跟很多人一样,不禁流下泪来。可以在现场出席大会,实在令人快乐得难以形容。”
曼弗雷德·塔梅也有同感。禁令实施期间,见证人只可以举行小型的聚会,根本不需要用扬声器。至于现在,他说:“我做了三十多年特别先驱,这一辈子我还是第一次用麦克风讲话。到现在我仍然记得,自己的声音从扩音器里播放出来的时候,真的把自己吓了一跳。”不过,他补充说:“突然间,我竟然能够坐在租来的会堂里,跟整群会众一起聚会,实在太好了。”
别人对见证人的评论,也教人大感欣慰。几个月后,曼弗雷德就听见这样的评论。他叙述:“1990年1月,我因病要在桑拿浴室里接受治疗,却在那里碰见一个以前是人民警察的人。我们谈得很投契,后来他对我说:‘曼弗雷德,我现在晓得,过去我们实在不该恶待你们。’”
丰富的灵粮!
“人活着不可单靠饼,倒要靠耶和华口里所出的每一句话。”耶稣基督引自《希伯来语圣经》的这番话,实在是至理名言。全球各地的耶和华见证人都很熟悉这节经文。(马太福音4:4;申命记8:3)东德的见证人在受禁制期间,虽然在国际弟兄团体的仁爱协助下,仍旧获得灵粮,不过供应却很有限。他们多么渴望能像其他地方的弟兄一样,获得丰富的灵粮!
柏林围墙倒下来后,开始有个别的见证人把书刊运送到东德去。大约四个月后,即1990年3月14日,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承认耶和华见证人为合法组织。社方现在可以直接把书刊运到东部去。3月30日,一辆从塞尔特斯开出的货车,把25吨灵粮运往东部。《1991不列颠年鉴》报道:“在短短两个月内,守望台社的西德分社把275吨圣经书刊,包括11万5000本圣经,运往东德。”
那时候,一个在莱比锡的弟兄给他在西德的见证人朋友写信说:“一个星期前,我们仍旧要一点一点的,把灵粮偷偷运进来;眨眼间,我们现在要把一辆货车里共4吨重的书刊卸下来!”
住在开姆尼茨的海因茨·格拉赫忆述:“书刊第一次运到时,我们都没有什么准备。货车走后,我的睡房里满是箱子,晚上好容易才能够爬上床去睡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睡在宝藏库里一样。”
享有自由的见证人往往觉得,灵粮就是灵粮,并没有什么特别。长期缺乏灵粮的人,感受却不一样。塞尔特斯的弟兄从一件小事看出,新的环境对这些人有什么影响。分社印刷厂的一位监督忆述:“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老弟兄站在工厂的一部印刷机旁边,一直留神地观看着。跟他一起来参观的人已经走远了,他却留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从机器里高速印出来的杂志。然后,他走到我们一个弟兄跟前,眼里泛着泪光,显然是深受感动。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德语,声音也有点发颤。接着,他探手进外衣的内袋里,拿了几张纸出来交给我们,然后就赶快走了。这时候,我们才明白为什么他面上流露了那样的笑容。他给我们的是什么呢?几张从学生的练习簿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是手抄的俄语《守望台》,字迹已几乎无法辨认。这样抄写杂志要花多久呢?我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比我们用机器印刷一本杂志的时间长很多。”
这些见证人不用再像以往一样,每个研读小组共用几本缩印或手抄的杂志,每人只能读一两天。现在,书刊是附有彩色插图的,除了人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书刊外,还有余可以在外勤服务上分发给别人。
适应公开的崇拜方式
享有更大自由的同时,也产生了另外一些问题。在政府的禁令下做传道,需要有勇气才行。在这种情况下工作,人也可以学会全心信赖耶和华。可是,禁令撤销后,林巴赫-奥伯弗罗纳的一个基督徒长老拉尔夫·施瓦茨却说:“我们要更加小心,免得被物质主义和生活忧虑分散了属灵的目光。”自从东德在1990年10月跟西德合并成为联邦共和国后,前东德地区的租金不断上涨。有些见证人家庭,由于不想为了支付昂贵的租金而超时工作以致错过聚会,于是宁愿搬到比较简陋的住宅去居住。——马太福音6:22,24。
共产党统治的时期,情况虽然艰苦,弟兄姊妹却从没间断地参与外勤服务。他们甚至从事逐户见证工作;当然,他们要十分谨慎,在这条街探访一户人家,然后走到另外一条街上探访另一户人家。虽然这样做被捕入狱的危险很大,有些人却仍旧做逐户见证。见证人受禁制的时候,马丁·雅恩只有11岁;他说,现在他们所面对的转变是:“现在我们要重新组织地区,让传道员可以探访区内所有住宅。旧的习惯是,只探访某几间房子或楼宇里的某几层,这种方法我们已经习惯了。很久以来,这一直是通常的传道方法。有些人觉得很难适应新方法,我们要对他们忍耐一点。我们以往是把书刊借给别人的,现在却不是了,不论传道员还是感兴趣的人,都觉得把书刊分发给人很新鲜。由于传道员习惯了以往的传道方式,有时候他们从传道工作回来后,书袋里的书刊竟然比开始的时候还多。”
一般人的态度也改变了。禁令实施的多年里,很多人都视耶和华见证人为英雄,因为他们有勇气为信仰而奋斗。人们都尊重见证人。得到更大的自由后,很多人都热情地欢迎见证人的探访。可是,几年过去了,人们的态度也转变了。一般人完全投入了市场经济所衍生的生活方式,有些人于是开始觉得,见证人的探访打扰了他们宁静的生活,甚至觉得他们讨厌。
在禁令下做传道,要有勇气才行。现在时势改变了,传道员要适应,也得下很大的决心。正如西欧一个长久受禁制的国家的基督徒监督说:“受禁制的时候做传道,比自由的时候容易。”很多见证人也同意这句话。
反对无碍见证工作
东德宣扬好消息的工作虽然再度兴旺起来,基督教国的教士起初却没有什么反应。可是,教士后来眼见人民认真聆听耶和华见证人的信息,就越来越感到不安。一份德语报章(Deutsches Allgemeines Sonntagsblatt)报道,德累斯顿一个以宗教专家自居的教士大放厥词,声称“耶和华见证人跟共产党是同路人”。20世纪50年代时,教士瞎说见证人是反共的美国间谍,现在又故技重演,倒过来说见证人跟共产党有关连。当然,人民知道在过去四十年来,见证人一直受共党政府禁制,教士说的根本不是事实。
教士为什么这样说呢?教士希望耶和华见证人的活动再度受禁制,就像在纳粹党和共产党统治的时候一样。虽然有些宗教势力跟叛道者勾结,推波助澜,妄图阻止耶和华见证人享有宪法所保障的自由,见证人却始终听从耶稣的命令,把握一切机会向所有人作见证。——马可福音13:10。
归附真理的人
响应王国信息的人当中,有些人以往一直在旧世界里打滚。埃贡在东德当了38年警察。他的妻子跟耶和华见证人学习圣经,起初他有点不高兴。可是,见证人亲切友善的态度、基督徒高尚的举止,还有他们不时带给他的适时《儆醒!》文章,都教他对见证人不禁心悦诚服。有一次,他跟妻子一起参加特别大会日,竟然碰上了一个他以往拘捕过的弟兄。可以想象,他当时只感到无地自容,甚至满心罪咎感。可是,弟兄和他都把过去撇下一旁,两人后来更成了好友。现在,埃贡和妻子都受了浸,成为见证人。
京特在前东德的公安部门工作了19年,晋升为少校。他服务多年的政府倒台后,他感到茫然若失。1991年,他开始跟见证人来往。见证人不但品行端正,而且以体谅的态度待他,也很了解他所经历的困难,这一切都深深打动了他。他开始学习圣经;虽然他起初并不相信世上有神,最终却坚信上帝确实存在。1993年,他具备资格受浸了。今天,他努力为上帝的王国服务,深感快慰。
另一个男子为了向公安部门提供有关见证人活动的情报,于是渗入了耶和华的组织。他不相信上帝,只全心相信共产主义是人类惟一的希望,所以当时并没有觉得良心不安。他在1978年“受浸”,以后的十年一直掩饰自己的身分。可是,现在他却承认:“我亲眼看见耶和华见证人的言行,亲自研读过《创造》和《启示录高潮》这两本书后,深信敌对的人对见证人的抨击,大部分都是没有根据的。证明造物主存在的证据实在很充分。”柏林围墙倒下来之前不久,他要面对两难的抉择:要么随便找个借口疏远耶和华的人民,继续支持那个他已经不再相信的制度;要么承认自己是个奸细,然后洗心革面,成为耶和华真正的仆人。他选择了认罪,衷心悔改,然后重新研读圣经。他再度受浸,不过这一次却是基于确切知识的衷诚献身。
细说从前
禁令撤销后,东德的见证人可以把他们在共党统治期间的经历,毫无忌惮地向人诉说。1996年12月7日,位于柏林的耶和华见证人行政大楼举行奉献礼。当天,几位长老在典礼上细说从前。他们都曾经尽心竭力,坚固东德羊群的灵性。
沃尔夫冈·迈泽做见证人已经有50年了。他还记得他20岁的时候发生的事。那时候是1951年6月,当局对他进行装模作样的公审,判他入狱四年。他和另外几个被定罪的弟兄给带出法院的时候,150个到场旁听的见证人马上围着他们,跟他们握手,还开始高唱王国诗歌。结果,法院大楼朝街的窗子不断有人探头出来,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情境自然不是当局本来希望群众看见的。于是,所谓的公审就草草收场了。
埃贡·林克记得在禁令实施的初期,弟兄们把《守望台》的文章,用打字机打成六至九份的复写本。“在西柏林,一个弟兄是经常来往西柏林和东德的货车司机。这个弟兄乐意献出自己,为东德的会众提供灵粮。灵粮的交收往往在三四秒内完成:弟兄把两只同样大小的巨型玩具熊,交给坐在另一辆车上的弟兄。回家后,他们把玩具熊的肚子破开,把内藏的重要文件和有关下一次会合的详情拿出来。”——比较以西结书3:3。
弟兄们也讲述在柏林围墙竖起之前,负责运送书刊的人把书刊从西柏林偷运到东德去的英勇事迹。当然,东德的弟兄可能有一天跟西柏林失去联络。1960年12月25日,东德一群弟兄应邀聚集起来,讨论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迈泽弟兄说:“这个聚会显然是受耶和华指引的,因为在1961年8月13日,当局忽然竖起围墙时,组织已经作好准备了。”
赫尔曼·劳比也讲述自己的经历。他起初认识真理的时候是个战俘,被囚在苏格兰,后来回到东德的家乡。禁令实施后,他知道要设法令弟兄们得到充足的灵粮。于是,他们几个见证人就着手用一部临时的印刷机,自行印制书刊。“没有纸,再好的机器也没有用。”劳比弟兄想起曾经有一天,他们只剩下足够印三份杂志的纸张。怎么办好呢?
劳比弟兄继续说:“几天后,有人来找我们。原来是一个从包岑来的弟兄,他说:‘一家印报纸的工厂,把几卷剩余的新闻纸丢在包岑的垃圾场,打算把它们埋了。这些纸适合你们做印刷用吗?’”
弟兄们连忙赶到那里去。“那一天晚上,我们齐集起来,一起到包岑去。那里怎么只是几卷纸?足有两吨那么多啊!说起来也真奇妙,我们那几辆走起来摇摇晃晃的‘老爷’车,竟然能够把所有纸张运走。于是,我们有足够的纸张可用,直到社方安排供应我们用薄纸印刷的缩印刊物为止。”
在受禁制的情况下,弟兄们要极度谨慎,会众各分子的身分都是绝对保密的。罗尔夫·欣特尔米厄忆述:“有一次,我刚刚跟几个弟兄见过面,身上有几张纸,上面写了不少人的地址和其他资料。不料我给人抓住了,被送到一座大厦去盘问。到了那里,我们要走上一个螺旋式楼梯。我于是乘机把纸条吞下肚子里去。可是,纸条太多了,不是一下子可以通通吞下去的。快要走完楼梯的时候,官员发觉我正在做什么,连忙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在这当儿,我也伸手护着自己的脖子,结结巴巴地说:‘好了,终于吞下去了。’他们听见我这么说,只好放开了手;这时候,纸条已经变得又细又湿,于是我也真的有机会把它们吞下去。”
霍斯特·施莱斯纳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认识真理,当时正是迫害最激烈的时候。所以,他有充分理由说:“我可以肯定,在过去40年受禁制的日子,耶和华一直仁爱地保护他的仆人。”
柏林的祝捷大会
共党禁制的日子过去后,弟兄们实在要庆祝一番。他们现在享有更大的自由去事奉耶和华了,自然渴望可以公开举行大会,表达他们对耶和华的感激。
1989年11月,柏林围墙倒下来之后不久,治理机构着手安排在柏林举行国际大会,并且在短时间内设立了筹备大会的小组。1990年3月14日晚上,小组按原定计划举行聚会,商讨大会的一切事宜。赫尔穆特·马丁记得,社方委任的大会监督迪特里希·福斯特请他向与会的弟兄宣布,当天较早的时候,东德的耶和华见证人已经获得当局的认可。禁令终于撤销了!
由于大会的筹备工作开始得比较晚,奥林匹克运动场已经没有周末可以给大会租用了。所以,大会预计在7月24至27日举行,也就是星期二至星期五。弟兄们只有一天的时间进入会场,把一切设施预备妥当,大会结束后也只有几个小时去清理场地。
因此,7月23日星期一早上,几百个志愿工作者清早5时就进入运动场。格雷戈尔·赖夏特是塞尔特斯伯特利家庭的成员,他忆述当天的情形说:“从东德来的弟兄都兴致勃勃地埋头工作,仿佛他们多年来一直做惯了似的。”运动场的职员后来说,他实在很高兴,因为“运动场还是第一次被彻底清洁”。
大约9500个来自东德的弟兄姊妹,包了13列火车前来参加大会。其他的与会者就租了200辆公共汽车到会场去。一个长老说,他安排包租其中一列火车的时候,对铁路职员说起,单是德累斯顿地区就包了三列火车。对方听了后,眼睛睁得大大的,满面疑惑地问:“东德真的有那么多耶和华见证人吗?”
对于坐火车参加大会的见证人来说,大会在到达柏林前就已经开始了。来自林巴赫-奥伯弗罗纳的长老哈拉尔德·帕斯勒忆述:“我们在开姆尼茨的火车站集合,然后登上预订了的火车。前往柏林的旅程实在令人难忘。受禁制了这么多年,以往什么活动都是一小群人偷偷地进行的,突然间,我们能够同时看见这么多弟兄姊妹。旅程中,我们到不同的车厢去,跟多年不见,甚至数十年没有见面的弟兄交谈。久别重逢的喜乐,实在难以形容。我们人人都老了,却仍旧保持忠贞。到了柏林-利希滕贝格,我们照着扬声器发出的指示,走到不同的集合地点,柏林的弟兄姊妹早已站在那里等候着,拿着大牌子欢迎我们。我们不用再偷偷活动了,这是多么新鲜的体验!到那时候,从前只是读过、听过的一件事,现在我们才真正亲身感受到:我们确实是个庞大的国际弟兄团体!”
事实上,很多见证人还是第一次参加大会。维尔弗里德·施勒特尔在1972年献身,当时见证人是受禁制的,所以我们不难理解他的感受;他忆述:“我们受到邀请参加大会时,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大会前的几个星期,我们都雀跃不已,只盼大会快点举行。我们实在很难想象,自己竟然可以在大型的运动场里,看见来自世界各地的弟兄欢聚一堂。莫说是我,就是很多弟兄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
住在东柏林的弟兄姊妹从前常常想,如果可以到几公里外的城市那里,跟其他弟兄姊妹一起参加大会就好了!现在,他们如愿以偿了。
大会共有大约4万5000个来自64个国家的代表出席,包括治理机构的其中7位成员。他们前来参与这个盛会,跟来自东德的基督徒弟兄姊妹一同欢乐。在1936年,雄心勃勃的第三帝国,一心要凭着在这个场地举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向世人炫耀自己的成就。现在,场内虽然同样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受到颂扬的却绝不是运动员,也不是某个国家民族的优越地位。安坐场内的都是耶和华的人民、真正快乐的国际大家庭的成员。他们的掌声表达了他们对耶和华的感激,充分显示出他们对上帝话语的宝贵真理的赏识。在这个大会里,共有1018人受浸;大部分受浸的人,都是在东德禁制见证人期间认识真理的。
与会的人也包括4500个来自东德的邻国波兰的代表。这些欢欣雀跃的代表,也许最能够理解东德的弟兄姊妹的感受。他们也同样在禁制下坚忍地渡过了很多年,到最近才有机会举行多年来首次的大型大会。一个来自波兰的见证人后来笔述他的感受,说:“德国的弟兄给我们安排食住和来往大会的交通工具,而且分文不取,我们来自波兰的弟兄实在十分感激他们的自我牺牲精神。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到这里来参加大会。”
自由自在地参加大会,虽然在西德的弟兄看来是件平常的事,可是,他们也深受这个大会所感动。克劳斯·法伊格是塞尔特斯伯特利家庭的成员,他说:“我们那些年老的忠贞弟兄,不单在四十年的共党统治期间饱受迫害,早在[希特勒治下]第三帝国的时代,他们已经吃过很多苦头。现在,看见他们坐在会场内,甚至坐在当年预留给希特勒和纳粹党要人的座位上,心里实在很感动。”大会本着仁爱的原则,把这些比较好的座位预留给年老和行动不便的人,充分反映了上帝王国的显著特点。这个王国现在已战胜了一切妄图阻挠它的政治势力,迈向最后的胜利!
兴建举行聚会的地方
东德对见证人的禁令一撤销,弟兄们就立刻着手筹备举行大会,让东德的弟兄姊妹像全球各地的耶和华仆人一样,从大会的节目得益。东德的各个环在重组前,个别的会众应邀到西德参加特别大会日和环务大会。起初,参加大会的传道员一半来自西德,一半来自东德。这个安排不但能够强化弟兄团体的联系,也让东德的弟兄有机会跟西德的弟兄合力工作,熟习筹备大会的各项程序。
东德开始组成环后,社方请各环使用西德的大会堂举行大会。其中五个大会堂很接近以往东西德的边界,东德的弟兄到那里举行大会并不困难。这五个大会堂分别位于:柏林、慕尼黑、比兴巴赫、默尔贝尔根和特拉彭坎普。可是,情况一许可,弟兄们就着手在东德兴建第一座见证人的大会堂。这座大会堂位于格劳豪,邻近德累斯顿,在1994年8月13日举行奉献礼,是现今德国耶和华见证人最大的大会堂,可容纳4000个听众。
社方也留意兴建王国聚会所。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时代,见证人不可能兴建聚会所,可是他们现在需要这样做,为这个地区里超过二万个见证人提供聚会的地方。聚会所的建筑方式也令不少人惊叹不已。
一份报章评论施塔文哈根的一宗王国聚会所建筑工程说:“建筑物盖起来了,不论是建筑方式还是速度,都教许多好奇的旁观者瞠目结舌。……兴建这座建筑物的,约有240名分别懂得35种技能的志愿工人,他们全都是耶和华见证人。他们都是不受薪的;只消一个周末,他们就把建筑物盖好了。”
另一份报章也报道,见证人在波罗的海的吕根岛(位于萨加尔德)上盖了一座聚会所:“大约五十名男女工人忙得不可开交,为建筑物做好根基。可是,工程却不见出任何乱子,工地的气氛也出奇地平和。工程的进度虽然很快,看来却没有人感到紧张,也没有人像在大部分工地里的情形那样,向同工破口大骂。”
到了1992年年底,7座王国聚会所已经落成,由16群会众共用,另外有30多个建筑计划正在筹备中。直到1998年,前东德地区的会众有超过百分之70是在自行兴建的王国聚会所里举行聚会的。
振奋人心的国际大会
在东欧,一个接一个的国家撤销了对见证人的禁制,治理机构于是安排在这些国家举行大会。大会是个令人灵性振奋的场合,上帝的仆人从大会得到鼓励,要专心执行上帝委派给他们的工作。(马太福音6:19-24,31-33;24:14)在这些国家里,很多见证人多年来一直只能跟一小群人聚会,大会却可以让他们结识一大群见证人,并且感受到耶和华因他们的忠心忍耐而赐给他们的祝福,因而大受鼓励。来自其他国家的代表也受到邀请,前来更深切地领略置身于国际弟兄团体的滋味。德国的代表就有这样的殊荣。从1989年到1993年,德国派出了不少代表,出席在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和前苏联举行的国际大会。
1991年,在捷克共和国的布拉格举行“爱好敬虔自由者”国际大会。当地的报章《人民报》(Lidové noviny)在大会的前一天报道,一个由40名见证人组成的工程队,完成了出色的工作,就是把“他们的‘德国弟兄’借出的音响设备”装配起来。德国的弟兄不单借出 音响器材,也参与装配工作;他们也是工程队的成员。他们很乐于借着这一次机会,把他们数十年来举行大会的经验,传授给捷克的弟兄。一般说来,德国分社只会派出数百人的代表团到外地参加国际大会,可是布拉格这次大会却有三万个代表应邀出席。这次大会实在盛况空前!
迪特尔·卡布斯在1955年曾在捷克斯洛伐克做区务监督,他也是这次大会的德国代表团成员。他说:“宣布发行《新世界译本》[现在用社方的印刷机印刷]的时候,人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全场立刻响起持续不断的掌声。与会的人互相拥抱,许多人更喜极而泣。我们想起以前坐牢的时候,16个弟兄只有一部圣经。节目结束后,很多人留下来唱诗歌,享受愉快的交谊,直到一两小时后才离开。”
接着的一年,即1992年,德国也派出代表参加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行的国际大会。有些代表记得,当年的旅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起码德国代表团的住宿安排就出了问题。不过,这件事却向外人作了一次见证。当时,一群代表突然接到通知,要立刻搬到另一家旅馆去。同行的一个50岁俄籍女翻译员对见证人的品行钦佩不已,忍不住喊道:“你们确实与众不同,竟然没有人大吵大闹,也没有人不高兴。”在德国的大会代表心目中,他们那些亲爱的俄罗斯弟兄姊妹,才是他们所关心的。大会结束后,德国一个代表记述:“弟兄们对节目的赏识有多深,决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他们没有圣经,没有歌集[那时候俄罗斯仍旧缺乏书刊],却仍然聚精会神地聆听耶和华的教诲。”
1993年,超过1200名德国见证人前往俄罗斯的莫斯科和乌克兰的基辅参加国际大会。这些代表回家后,也把不少令人振奋的经历告诉别人。蒂图斯·托伊布纳从50年代起一直是周游监督,他也参加了这个大会。他说:“我跟太太说过,将来东欧要是开放了,我必定要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第一个大会。”1993年,他终于还了这个心愿;他说:“我可以在红场上分发杂志,向人宣讲上帝的王国,这件事简直跟奇迹无异。”另一个大会代表说:“我们来这里参加大会,是要鼓励俄罗斯的弟兄姊妹,这个目标我们无疑做到了。可是,我们却也受到他们的鼓励。我们在俄罗斯的弟兄姊妹,通过他们所表现的爱心、感恩之心和忠信,大大鼓励了我们。”
塞尔特斯伯特利家庭的成员,有幸为这些忠信的弟兄姊妹服务,都感到十分欣幸。伯特利的货车司机把书刊运送到外地时,受到热情的接待,当地的弟兄就算要在夜半把书刊卸下来,也是满心喜乐的。挥手告别前,这些弟兄更一起祷告,感谢耶和华。伯特利的货车司机带回来的这些感人经历,令人更深切体会为弟兄姊妹服务的价值。
不断增长,不断建筑
东欧一个接一个的国家撤销了对见证人的禁令。大会陆续举行,宣扬好消息的工作也加紧进行。这个地区对圣经书刊的需求正急剧上升。社方可以怎么办呢?德国分社应邀在这方面多尽一份力。
早在1988年,在柏林围墙给拆毁前,治理机构已经发出指示,要德国分社把设施扩充百分之50。起初,分社委员会觉得这样的扩充有点莫名其妙,因为仅仅四年前,这个大型的新分社才落成启用。可是,弟兄们仍旧向当地的官员申请扩建分社。鲁特凯弟兄忆述:“我们呈上计划书的时候,塞尔特斯的建筑专员压低了嗓子,几乎像对我耳语般说:‘我跟你说啊,你们的建筑物最好有多大就盖多大,上头将来恐怕不会再批准你们扩建的了。’他这番话倒教我们停下来想想。”几个月后,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分社得到政府各个有关的部门许可,把分社的面积从原本建议的扩大百分之50,增加到扩大百分之120!
1991年1月,工程正式展开。可是,从两方面看来,弟兄们当时似乎并不认为扩建是必需的。首先,分社宣布招募具有专业才能的工人后,迟迟没有收到回应。其次,资助这次工程的捐款并不多。分社可以怎样做呢?
显然,分社只需要把详情告诉会众的弟兄就行了。于是,分社在1991年10月3日,在德国的各个大会堂跟会众的部分长老举行特别聚会。聚会里,分社指出在过去十年,德国分社的书本印刷量增加了差不多两倍。随着波兰、匈牙利、东德、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乌克兰和苏联撤销对见证人的禁令,德国分社所印的书刊已经不仅是供应给国内的各群会众了。上述各国的传道员都十分渴望获得圣经书刊。按照社方的指示,塞尔特斯伯特利是主要向这些国家供应书刊的分社。弟兄们一旦了解分社的需要后,都表示热烈支持。
话说回来,起初的冷淡反应也未尝不是好事。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分社决定,与其完全依赖德国的志愿工人,不如善用治理机构在1985年所推行的国际志愿建筑计划。德国分社的工程完工前,共有331个来自19个国家的志愿工人跟伯特利家庭一起服务。
德国本土的见证人也有不少趁着假期协助扩建工程,其中包括差不多二千个来自前东德地区的传道员。在受禁制期间,他们很可能全没有想过,自己将来竟然可以在伯特利工作。
举行奉献礼的周末
全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有的实际出力,有的捐款资助,有的借着祷告,支持这个建筑计划。塞尔特斯是他们的 伯特利;现在,分社经过大大扩充,他们 也希望把它献给耶和华。因此,工程完结前很久,分社已经着手筹备一次庆典,让全德国的弟兄姊妹和来自外地的嘉宾都能够出席。
节目在1994年5月14日星期六早上开始,演讲有力地强调,随着东欧国家陆续开放,“通往活动的大门”正向他们打开。(哥林多前书16:9)来自这些国家的弟兄,讲述当地所经历的扩展和展望未来的增长。这些报告大大强化了听众的信心。塞尔特斯的3658个与会者当天所感受到的热烈气氛,一直延续到星期天。分社租用了六个分别位于不来梅、科隆、盖尔森基兴、莱比锡、纽伦堡和斯图加特的大型会场,邀请全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出席这一天的盛会。
正当十多万名听众屏息静候之际,节目在六个会场里同时开始。第一个环节是简略回顾星期六在塞尔特斯举行的节目,接着是外国代表发表更多优良的报告。节目的高潮是治理机构的三位成员,分别在盖尔森基兴、莱比锡和斯图加特发表演讲。大会把演讲的内容,通过电话线播放给在其余三个会场的听众聆听。当天出席大会的17万7902人都受到鼓励,要保持信心坚强,勿让任何障碍使他们缓慢下来。现今的确是挺身行动的时候!耶和华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使东欧开放,让王国工作在这里不断扩展,我们绝不可以容许任何事情阻碍这件工作进行。全场听众在低头祷告向耶和华致谢前,一起唱道:“千千万万忠贞弟兄,/与我站在一起;/每个都是见证人,/紧守忠贞节气。”耶和华的人民一向都团结一致、刚毅果敢,但很少有机会以这么壮观的方式,把这些特质表现出来。
这次教人津津乐道的奉献礼虽然结束了,分社的扩建工作却仍然继续下去。星期一清早,建筑工人又再忙个不停。原来社方刚刚在德国分社实施代存书刊的安排,目的是要避免不必要的工作重叠和开支,所以塞尔特斯需要更大的存书空间。
1975年,德国分社印制了583万8095本书,2528万9120本杂志。二十年后,单在1998服务年度,德国分社的生产量已经增至1233万零998本书,1亿9966万8630本杂志和265万6184盒录音带。这些惊人的增长主要是由于东欧各国的需求大增而促成的。
随着东欧各国陆续撤销对见证人的禁令,塞尔特斯开始把书刊运送到更多的国家。事实上,从1989年5月到1998年8月,塞尔特斯所印制的所有书刊中,百分之68(共5万零583吨)是运往东欧和亚洲各国的。这相当于2529辆货车(每辆可以载20吨书刊)的总运货量。
建筑不忘传道
自从1975年以来,耶和华见证人落实了不少建筑工程。他们像挪亚一样,除了从事建造外,也兼顾不同的责任,包括向人“宣讲正义”。(彼得后书2:5)一方面,他们意识到,从事建造是现代纯真崇拜的重要一环。另一方面,他们也保持清晰的属灵目光,知道宣扬好消息的工作不但重要,而且十分迫切。
事实上,德国分社的服务部发觉,塞尔特斯的种种建筑工程,实际上增加了传道员花在外勤服务上的时间。当然,拨作神治用途的建筑物落成后,建筑物本身就是一个见证。用速建技术兴建的王国聚会所和美观的大会堂,往往令旁观者对见证人刮目相看。耶和华见证人热心投入建筑工作,这种态度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使这些人乐意听听他们所传讲的好消息。这些内心正直的人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耶和华见证人比任何宗教团体更活跃、更热心。
马格德堡聚会所历劫犹存
在这段时期,其中一座举行奉献礼的聚会所位于马格德堡。1923年,当时的德国分社办事处从巴门搬到马格德堡。在1927和1928年年间,分社在这里兴建了一座美观的大会堂,可以容纳大约八百人。弟兄们把会堂命名为“竖琴堂”,以表示对守望台社所出版的书刊《上帝的竖琴》的赏识。会堂后面的墙上有一幅浮雕,刻画了大卫王演奏竖琴的情景。
1933年6月,纳粹党充公了社方在马格德堡的物业,关闭了工厂,在社方的建筑物上升起有纳粹党党徽的旗帜。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政府把这些物业归还见证人。可是,好景不常,1950年8月,共党的官员没收了社方的所有物业。
1993年,德国统一后,当局把大部分物业归还社方,其余的物业就大都以赔偿代替归还。从前的“竖琴堂”也是归还社方的其中一个物业。经过几个月的重修,马格德堡有一座合适的王国聚会所了。
奉献礼上,彼得·康斯卡克介绍说:“这座建筑物已经是第三次举行奉献礼了:第一次是在20年代,然后是1948年,这是第三次,在1995年。”维利·波勒代表德国的分社委员会发表奉献礼演讲。他年轻的时候曾在马格德堡的伯特利服务。说起来,原来1947年海登·科温顿从世界总部前来德国探访时,曾在这个会堂里发表演讲,当时波勒是他的传译。难怪波勒弟兄对在座450个应邀前来的嘉宾说:“我讲这个演讲时的感受,你们应该可以想象了。”
今天,马格德堡有几群会众经常在从前的“竖琴堂”举行聚会。这件事是鲜明的例证,表明耶和华对他的仆人所说的话是真确的。以赛亚在二千七百多年前引述上帝的话,说:“凡为攻击你造成的器械必不利用。”此外,希西家王也提醒人民说:“与我们同在的是耶和华——我们的上帝,他必帮助我们,为我们争战。”——以赛亚书54:17;历代志下32:8。
翻译部门
德国分社的一项重要工作是翻译。1956年,当时只有四个成员的德语翻译部从瑞士的伯尔尼迁到威斯巴登。其中两个成员是艾丽斯·贝尔纳和埃丽卡·苏贝尔,她们生前一直忠于职守。另外一个当年在翻译部工作的人是安妮·苏贝尔,她现在仍然在这个部门服务。这些年来,德语翻译部不断扩充人手,现在除了德语的《守望台》和《儆醒!》跟英语同期出版外,德语版的书本也通常跟英语版同时发行。
早在60年代,德国分社除了德语翻译外,也负责一部分的俄语和波兰语的翻译工作。这两种语言的翻译工作由国外服务部督导。当时东德、波兰和苏联都禁止见证人活动,国外服务部负责统筹这几个国家的王国工作。
社方尽可能从波兰邀请富于经验的翻译员到塞尔特斯。另外,社方也从苏联招募新的翻译员到塞尔特斯去,因为那里不但有适当的设备,环境也比较舒适,翻译员可以受到进一步的训练。此外,这些翻译员也可以汲取德语翻译员的经验。不论翻译员从事什么语言的翻译工作,都会碰上类似的困难,德语翻译员可以在这方面提供实用的帮助。外来的翻译员抵达塞尔特斯不久,就赢得了伯特利家庭成员的深深喜爱。
当然,训练只是短期的,翻译员始终要回到本国去。因此,位于华沙附近的波兰伯特利在1992年启用后,留在德国的波兰语翻译员一完成手头的主要翻译项目,就回到波兰跟当地的翻译员一起工作。
这批翻译员离开前,更多的俄语和乌克兰语的新翻译员前来受训。头一批的五个翻译员在1991年9月27日到达,其他的随后而来,最后共有超过30个翻译员曾经到过塞尔特斯受训。
1994年1月,俄语翻译员要回去本国,入住位于圣彼得堡附近的索尔涅奇诺耶的伯特利。至于乌克兰语翻译员,他们目前(撰写这篇报告的时候)正期待不久就可以迁到兴建中的乌克兰伯特利去。不同语言的翻译小组也曾经跟塞尔特斯的翻译部门合作,从他们所提供的协助得益。他们的工作教人时刻想到,耶和华的旨意是要“从所有国族、部族、民族、语言”把人召集起来,使他们成为“新地”的基础。在这个由“新地”所预表的人类社会里,人人都全心一意地事奉独一的真神耶和华。——启示录7:9,10;彼得后书3:13。
国际会议中心
由于德国分社位置适中,不少访客都乐于到那里参观。法兰克福的莱茵-美因机场据称是欧洲大陆客运量最高的机场。塞尔特斯离法兰克福的机场只有60公里,因此不少见证人即使只是路经法兰克福,也喜欢抽空到分社参观一下。他们都觉得,花一点时间到分社参观,享受一下伯特利家庭的慷慨接待,往往令他们精神一振。
塞尔特斯也是举行国际会议的理想地点。有时候,来自不同分社的代表会在这里会面,彼此交换意见。例如,治理机构的出版委员会就曾经在1992年,安排欧洲16个分社的代表到这里,跟布洛克林的弟兄举行为期四天的会议。会议的目的是要协调各个分社的工作,务求确保欧洲的所有分社,不论国内的经济情况有多恶劣,都能够得到充足的灵粮。
其实在这次会议之前,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已经免费向所有感兴趣的人分发圣经刊物了。这个措施令指控守望台社售卖书刊牟利的人哑口无言。
塞尔特斯的会议结束后,欧洲各分社都实行同样的措施。在东欧地区,这个措施实在大大造益当地的人,因为这些地区里不少渴求属灵事物的人,往往是生计窘迫的。那么,全球的王国工作所涉及的庞大开支,又怎样可以支付呢?完全靠耶和华见证人本身和其他有心人的自愿捐款。他们为什么慷慨解囊呢?有些人是因为看出,我们应该让人人都有机会知道,实践圣经的原则可以使人改善目前的生活。(以赛亚书48:17;提摩太前书4:8)有些人就渴望在上帝终止现今这个邪恶事物制度之前,尽一份力令上帝王国的好消息宣讲开去,遍及世人所住的全地,所以也慷慨资助这件工作。——马太福音24:14。
第二次会议在1992年的较后时间举行,主要是商讨一个新的措施。直到当时,德国分社先把书刊运送到欧洲的各个分社,然后分社把书刊运送到个别的会众去。新的措施是,由德国分社直接把书刊运送给欧洲各国的所有会众。1993年4月,德国分社举行第三次会议后,着手把中欧六个国家也纳入这个新措施里。1994年2月,东欧各分社的代表在奥地利的维也纳举行会议,再有19个国家的会众从这个措施受惠。
这个措施的好处十分明显。既然有些国家的分社不用储存书刊,这些分社自然不用设立庞大的书籍装运部,整个分社的开销也相应减低了。由于有这个措施,有些国家的伯特利不用扩充物业。此外,其他国家兴建新的伯特利之家的时候,也可以把建筑规模缩小,因为书籍的储存、装箱和运送,现在通通由德国分社一手包办了。
在1989年,德国分社储存了大约2000种书刊,分别属于59种语言;到了1998年,书刊种类增至8900种,分别属于226种语言。直到1998年4月,德国塞尔特斯分社负责把书刊供应给74万2144个传道员,这些传道员分别属于32个国家里的8857群会众。
真基督徒仍然受人憎恨
耶稣在生前度过的最后一晚告诉门徒说:“因为你们不是世界的一部分,而是我从世界中拣选了你们,所以世界就恨你们。……他们要是迫害了我,也会迫害你们。”(约翰福音15:19,20)因此,希特勒的第三帝国倒台后,耶和华见证人料到,他们在德国所受到的迫害并不会完全终止。同样,共党政权对他们的禁令虽然撤销了,人民普遍享有更大的人身自由,耶和华见证人所受到的迫害却没有停止,只是变换了手法罢了。——提摩太后书3:12。
今天,叛道者已取代了以往迫害耶和华子民的人;他们仿佛拿着棍棒一样,殴打昔日的基督徒同伴。(马太福音24:48-51)在20世纪80年代尾和90年代初,叛道者的声音越来越大,也更经常恶意中伤见证人。部分清谈节目的制作人把叛道者形容为熟悉耶和华见证人的“专家”。可是,有些公正的人却质疑叛道者的做法。他们觉得,单凭这些心怀怨恨的前度见证人的片面之词,就对见证人妄下定论,是不明智的。一个青年看过这样的一个电视节目后,打电话给社方在塞尔特斯的办事处。他说,电视访问的那个前度见证人在几年前曾跟他研读圣经。后来,青年由于个人理由没有再研读下去。看过电视节目和认出那个教过他圣经的人之后,他觉得很不高兴。他问道:“他怎么可以说那种话呢?他明明知道自己指控见证人的那些话是假的。”结果, 青年再次研读圣经;这一次是跟当地会众的长老研读。
当然,不少人无论从电视听见什么,从报章读到什么,就都会想也不想的就接受。由于传媒经常散播针对耶和华见证人的言论,社方于是特别编制了一本32页的册子,驳斥这些误导大众的传言。册子的题目是:《耶和华见证人——你的邻人。他们是谁?》。
这本册子登载了1994年一次调查的实况报告,当时共有约14万6000名德国见证人接受调查。调查的结果轻易驳倒了不少人对见证人的误解。这个宗教的成员都是老年妇人?德国四成的见证人是男性,见证人的整体平均年龄是44岁。这个宗教的成员自小就被洗脑?百分之52的见证人是成年后才归信的。这个宗教令家庭破裂?百分之19的见证人是独身的,百分之68已婚,百分之9是寡妇,只有百分之4跟配偶离了婚,其中大部分更是成为见证人之前离婚的。这个宗教反对人生儿育女?已婚的见证人当中,八成是父母。这个宗教的成员智力低于常人?三分之一的见证人懂得起码一种外语,百分之69经常留意时事。这个宗教不准属下的成员享乐?见证人每星期用在消遣上的时间平均是14.2小时。另外,他们也优先做属灵的事,平均每周花17.5小时从事宗教活动。
册子也专题报道了“小奥利弗事件”。奥利弗在1991年出生后不久,医生发觉他的心脏有一个小洞。奥利弗的母亲于是马上安排给儿子做手术。她找到愿意合作的医生,为孩子做不输血手术,以求符合她的宗教信仰。可是,反对者却歪曲事实,试图丑化耶和华见证人。尽管手术十分成功,期间完全没有输过血,一份报章在事后却大造文章,含沙射影地说奥利弗的“宗教狂”母亲虽然横加反对,奥利弗却由于输入了“救了他一命的血”而平安无恙。册子驳斥了媒体所散播的错误言论。
起初,册子的分发对象是那些对见证人所受的污蔑有怀疑的人。可是,社方后来在1996年把封面重新设计,在封底印上邀请人接受义务圣经研究的信息,在全德国分发出去,结果分发了180万本。
向传媒提供事实
由于反对者不断借用媒体煽风点火,肆意丑化耶和华见证人,德国分社于是在1996年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委任瓦尔特·克拜为掌管新闻资讯部的委员会的主席。克拜弟兄说:“反对者的宣传攻势往往铺天盖地而来,因此我们必须好好统筹回应的工作,让传媒更容易得到有关我们的正确信息。”首先,分社在各地物色善于处理公共关系的人选,然后举行研讨会去训练他们。直至1998年,分社把全国划分为22个大小适中的区域,共有几百个新闻资讯部的联络员在这些区域里工作。联络员的工作,主要是亲自接触地区里媒体的编辑和记者。
新闻资讯部也安排在德国向公众放映《耶和华见证人在纳粹迫害下屹立不移》这部录像带。德语版的《屹立不移》在1996年11月6日举行全球首映,地点是拉文斯布吕克的集中营纪念馆。不少耶和华见证人曾经给囚禁在这个集中营里。出席首映的包括新闻界人士和著名的历史学者。
直至1998年9月1日为止,全国举行过331次公映,共有超过26万9000人观看过这部录像带。听众中除了见证人外,也包括媒体和政府的代表及公众人士。报章上刊登了过百篇有关公映录像带的报道,全部都对见证人有好评。其中的176次公映,是在一个有关纳粹党迫害耶和华见证人的展览会上举行的。
1993年11月,一名记者在一份德语报章(Meissner Zeitung )上说:“有些人认为耶和华见证人盲从轻信,遵从不切实际的圣经教训。这些人终有一天会惊觉,原来见证人对自己的楷模耶稣基督,竟然认识得那么深切。由于这种认识,见证人令自己的一生充满意义。”现在,新闻界有越来越多人跟他有同感。
五十年后依旧屹立不移
耶和华见证人从集中营里释放出来后,半个世纪过去了。他们的忠贞事迹非但没有随着历史被人淡忘,反而继续向世人提出了强有力的见证。撰写这篇报告的时候,当年因紧守信仰而给关在集中营的人当中,有一部分仍然活着。他们至今仍旧像当年一样,热心为耶和华服务。他们勇敢坚定的立场证明,耶和华确实有能力保护他的人民。请读读以下这些从集中营里生还的人的心底话(请也留意他们的年龄,括号内是他们在1998年年初时的年龄);他们所说的,无疑也是许多劫后余生者的心声:
海因里希·迪克曼(95岁):“在萨克森豪森,他们强要我看着弟弟奥古斯特在全营囚犯面前被处决。他们给我一个机会,我只要声明放弃信仰,就可以立刻获释。我不肯妥协,集中营的长官于是说:‘想清楚吧,我看你还可以活多久。’五个月后,他死了,我还活着。我的座右铭是:‘要专心仰赖耶和华’。我现在仍然抱着这个宗旨做人。”
安妮·迪克曼(89岁):“我把[在集中营里的经历]当作训练,令我继续忠于伟大的创造者、赐生命给我们的耶和华。我的经历使我一生富于意义,也令我更亲近上帝。这些年来,对上帝的信心和爱一直激励着我。我从不用人来催迫我做什么。”
约瑟夫·雷瓦尔德(86岁):“回顾过去那段艰苦的日子,我感到十分安慰,因为考验虽然令人感到压力和痛苦,我却能够始终紧守基督徒的信仰和中立立场。我深信,全凭全能的上帝耶和华帮助,我才能够活到今天。对于基督徒的信仰,我现在所怀有的决心,比从前受考验的时候更强。我的心愿是要继续站在上帝那一方,绝不退缩。”
爱尔弗莉德·勒尔(87岁):“希特勒掌政的时候,我给关在狱中八年。回想在狱中发生的一切事,我不得不说,没有什么事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很清楚的是,行走真理的道路虽然不免要奋力挣扎和受苦,个中也有喜乐和成就感。我并不觉得这一辈子是白过的。”
玛丽亚·洪巴赫(97岁):“我很高兴自己有这么难得的权利,可以在遭受那些非人虐待的时候,显明自己对耶和华的爱戴和感激。没有人强迫我这样做!只有仇敌才强迫我们,威吓我们,目的是要我们服从希特勒过于服从上帝。可是他们却没有成功!我的良心清白,就算给关在监里也感到快乐。”
格露德·普辛格(86岁):“我被判处三年半的独自监禁。审判结束后,我给带回囚室。这时候,一个长官对我说:‘谢谢你。你的话鼓励了我,使我再次相信上帝。你只要保持一贯的坚强勇敢,这三年半你一定能够熬过去的。’这句话说得真对!就在这段给独自监禁的日子里,我特别感受到耶和华的爱和他所赋予的力量。”
集中营的生还者仍旧屹立不移。这些见证人的忠贞事迹,直到他们获释后五十年的今天,仍旧传颂于世,为耶和华带来赞美,令上帝的仆人受到莫大的鼓励!
在德国,宣扬好消息的工作还没有完结。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德国的见证人总共花了8亿小时向国人宣讲上帝的王国。同时,德国耶和华见证人的服事职务也惠及多个国家的人民。德国的见证人觉得,他们并不是个独立的族群,而是耶和华崇拜者的全球大家庭的成员。
1998年,共有21万7472人出席德国举行的五个“上帝的生命之道”国际大会。大会充分显示了耶和华的崇拜者四海一家、团结合一的精神。与会的代表来自世界各地,大会的节目以13种语言举行。大会强调,基督徒需要不断保持忠信,持续不懈地宣讲好消息。凭着耶和华的扶持,德国的耶和华见证人决心继续持守上帝的生命之道。
[第79页的地图]
(排版后的式样,见出版物)
西德
汉堡
梅肯海姆
塞尔特斯
法兰克福
威斯巴登
罗伊特林根
慕尼黑
东德
柏林
马格德堡
格劳豪
[第66页的整页图片]
[第69页的图片]
1955年,在纽伦堡举行的“胜利王国”国际大会
[第73页的图片]
德国的见证人曾帮助很多外国移民从圣经真理获益
[第88页的图片]
威斯巴登伯特利,摄于1980年
[第90页的图片]
分社委员会成员(从左到右)。前排:京特·金茨,埃德蒙·安斯塔特,雷蒙·坦普尔顿,维利·波勒。后排:埃伯哈德·法比安,理查德·凯尔西,维尔纳·鲁特凯,彼得·米特伦加
[第95页的图片]
德国的见证人目前共有十座大会堂(图示部分大会堂)
1.格劳豪
2.罗伊特林根
3.慕尼黑
4.梅肯海姆
5.柏林
[第99页的图片]
马丁·普辛格和格露德·普辛格
[第100,101页的图片]
塞尔特斯的分社设施
[第102页的图片]
部分从德国奉派到海外服务的传道员:(1)曼弗雷德·托纳克,(2)玛格丽塔·柯尼格尔,(3)保罗·恩格勒,(4)卡尔·索迈斯奇,(5)京特·布施贝克
[第110页的图片]
东欧各国的禁令撤销后,大量书刊运送到这些地区去
[第118页的图片]
1990年的柏林大会
[第124页的图片]
第一座在前东德地区兴建的王国聚会所
[第132,133页的图片]
奉献礼——首先在塞尔特斯(见上图)举行,然后在德国六个会场内举行
[第139页的图片]
反驳失实信息的有力工具
[第140,141页的图片]
这些忠心的基督徒(摄于勃兰登堡,1995年)虽然曾被囚在集中营里(耶和华见证人的囚衣绣上紫色三角作为记认),却仍然紧守信仰
[第147页的图片]
下一页,顺时针方向:海因里希·迪克曼、安妮·迪克曼、格露德·普辛格、玛丽亚·洪巴赫、约瑟夫·雷瓦尔德、爱尔弗莉德·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