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埃及人
(Egypt,Egyptian)
关于埃及和埃及人,圣经提到过七百多次。在《希伯来语经卷》,埃及一般叫做“米连”(Mits·raʹyim米茨拉因)。(参看创50:11)这个希伯来名字看来表示,含的儿子米连的子孙是埃及的主要部族,享有领导地位。(创10:6)甚至在今天,阿拉伯人仍然把埃及叫做Misr。诗篇的一些经文称埃及为“含地”。(诗105:23,27;106:21,22)
疆界和地形(见上册531页地图) 从古至今,尼罗河都是埃及人赖以为生的河流。河谷像一条狭长的绿带,穿过非洲东北部炎热的沙漠地带。“下埃及”包括宽阔的尼罗河三角洲,尼罗河在这里分散成很多条汊流,然后注入地中海,以往至少有五条汊流,现今只剩两条。从河水分散之处(现今的开罗地区)到海岸约有160公里(100英里)。开罗北面不远处是赫利奥波利斯(圣经里叫安城)的遗址,开罗南面几公里之外是孟斐斯(圣经里叫挪弗)。(创46:20;耶46:19;何9:6)孟斐斯以南是“上埃及”地区,沿河谷往上走,直到位于阿斯旺(古代的色弗尼)的尼罗河第一瀑布,大约有960公里(600英里)。不过很多学者认为,这个地区的北部应该叫“中埃及”才合理。在整个地区(包括中埃及和上埃及),平坦的尼罗河河谷的宽度很少超过20公里(12英里),河谷两边是悬崖(有的是石灰岩,有的是沙岩),而悬崖就成为沙漠的边界。
从尼罗河第一瀑布再往南,就是古埃塞俄比亚。因此圣经说埃及地“从密多[看来是埃及东北部的一个地方]到色弗尼,直到埃塞俄比亚疆界”。(结29:10)虽然希伯来语“米茨拉因”通常用来指整个埃及地,但很多学者认为这个名称有时也指下埃及或者中埃及,而上埃及叫做“巴特罗”。以赛亚书11:11提到“埃及[米连]、巴特罗、古实”,亚述王以撒哈顿在一篇铭文里列出的地名与此类似,他说帝国的版图包括“穆苏尔、巴杜尔斯、库苏”。(《古代近东文献》,J.普里查德编,1974,290页)
埃及的北面是地中海,南面是尼罗河第一瀑布、努比亚-埃塞俄比亚,西面毗邻利比亚沙漠(撒哈拉沙漠的一部分),东面靠近红海沙漠。因此,埃及的大部分地区都不受外界影响,也不易受外敌侵扰。不过,东北边的西奈地峡是通往亚洲的桥梁(撒上15:7;27:8),通过这个陆上桥梁,商队(创37:25)、移民以至敌军得以进入埃及。“埃及溪谷”(一般认为是西奈半岛的阿里什干河)显然是埃及东北部领土的尽头(王下24:7),从这里往北就是迦南地(书15:4)。尼罗河西面的沙漠上至少有五个绿洲属于埃及国土。法尤姆绿洲面积很大,位于古孟斐斯西南约72公里(45英里),一条水道把尼罗河的水引到这个绿洲。
尼罗河是埃及的经济命脉 今天,尼罗河河谷两边的沙漠地区植物稀少,几乎寸草不生,动物难以生存。不过证据显示,古时候这一带的溪谷有很多野生动物,埃及人经常在此狩猎。近代的雨量明显减少,今天更几乎接近零(开罗的年降雨量可能只有5厘米[2英寸])。因此,尼罗河是埃及人生活的希望,民众依傍着尼罗河繁衍生息。
尼罗河发源于埃塞俄比亚山脉及邻近地区。季节性的大雨足以使尼罗河上涨,每年7月到9月,河水都漫过两岸。(参看摩8:8;9:5)溢出的河水不单注满灌溉用的沟渠和水池,还带来养分丰富的泥沙,令两岸的土壤更肥沃。由于尼罗河河谷和三角洲极其富饶,圣经也说,罗得所看到的所多玛和蛾摩拉一带水源充足,就像“耶和华的园子,又像埃及地”。(创13:10)不过,漫过两岸的水量年年不同,水量不足时,农作物就会失收,导致饥荒。(创41:29-31)如果尼罗河的水完全漫不过两岸,埃及地就会遭受最严重的旱灾,变成一片贫瘠的荒地。(赛19:5-7;结29:10-12)
作物 埃及的农作物很丰富,主要有大麦、小麦、粗麦(小麦的一种)、麻(制成上等细麻出口到很多地方)。(出9:31,32;箴7:16)当地也有葡萄园、枣椰树、石榴树、无花果树。菜园里种植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包括黄瓜、西瓜、韭葱、洋葱、大蒜等。(创40:9-11;民11:5;20:5)有些学者认为,圣经所说的“用脚……灌溉”(申11:10)是指用脚踩水车,也有可能是指用脚开关灌溉用的水闸。
当邻近地区发生饥荒时,人们通常下到富饶的埃及。公元前第二个千年初叶,亚伯拉罕就曾因饥荒下埃及去。(创12:10)埃及渐渐成为地中海一带很多地区的粮仓。公元1世纪,使徒保罗就是在米拉港口登上从埃及亚历山大来的运粮船,经米拉前往意大利。(徒27:5,6,38)
埃及的另一种重要出口产品是纸莎草。纸莎草是制造书写用纸的材料,尼罗河三角洲的沼泽区盛产这种草(出2:3;另见伯8:11)。由于没有森林,埃及不得不从腓尼基进口木材,特别是从泰尔港进口雪松,而价值不菲的埃及彩色细麻在泰尔也非常抢手。(结27:7)尼罗河河谷两边的山冈有大量的花岗岩和较软的石灰岩,是建造庙宇和纪念碑的材料。民房以至宫殿都用泥砖(常见的建筑材料)建造。埃及人在红海沿岸(以及西奈半岛)的山冈上开采矿石,提炼金和铜;用铜打造的青铜器也出口到别处。(创13:1,2;诗68:31)
畜牧业是埃及经济的重要支柱。亚伯拉罕留在埃及期间,得到很多牛羊,以及驴、骆驼一类的役畜。(创12:16;出9:3)在约瑟管理埃及期间(公元前1737-前1657),圣经提到当地有马;一般认为,马是从亚洲引进埃及的。(创47:17;50:9)埃及的马匹,最初可能是通过贸易买来的,也可能是袭击东北边地区时夺来的。到所罗门时代,埃及的马匹数量已相当多,而且价格高昂,成为世界贸易市场的重要商品(连同埃及的战车)。(王上10:28,29)
埃及地有许多吃腐肉的鸟,例如鸢、雕、隼、鸷鸟、秃鹰等,也有各种水鸟,包括鹤、朱鹭。尼罗河的渔产十分丰富(赛19:8),河马和鳄鱼也很常见。(参看结29:2-5所用的比喻)在沙漠地区出没的动物,有狼、胡狼、鬣狗、狮子,以及不同种类的蛇和爬行动物。
人民 埃及人属含族,显然以含的儿子米连的后代为主。(创10:6)人类从巴别分散到全地后(创11:8,9),米连的很多子孙,如路德人、亚拿米人、利哈比人、拿弗杜希人、帕特鲁斯人,可能迁移到北非。(创10:6,13,14)正如前文所述,巴特罗人(帕特鲁斯人的单数形式)在上埃及安顿下来,而一些证据表明,拿弗杜希人住在埃及的三角洲。
埃及的历史显示,这个国家的人口是由多个不同部族构成的。埃及从起初就划分成许多区(后来称为省),到国家统一并由一王专政后,这些行政区继续保留,成为政府架构的一部分。事实上,这些区一直存留到帝国的终结。一般认为,古埃及共有42个省,20个在下埃及,22个在上埃及。在埃及历史中,上下埃及自始至终都有很大的差异,除了可能因地理环境不同之外,也可能因两地的部族祖先不同。每当中央政权把持不了朝政,埃及就会分裂成上埃及和下埃及两大阵营,甚至进而分裂成由不同省构成的许多小国。
从古代的图画和木乃伊可以看出,早期埃及人的身材一般都矮小瘦削,有的肤色较浅,有的肤色较深。古代的图画和雕像也显示,埃及人的体型和肤色不尽相同。
语言 现代学者通常把埃及人的语言归入“闪-含语系”。埃及语基本上属于含语族,但据称其语法跟闪语族有很多相似之处,词汇也有些类似。尽管埃及语看来跟闪语族有些关系,但学者们认为,“埃及语跟所有闪语族之间的差异远远超过不同闪语族之间的差异。除非人们发现埃及语跟非洲其他语言有更紧密的联系,否则埃及语一定被排除在闪语族之外”。(《埃及语法》,A.加德纳著,伦敦,1957,3页)约瑟为了不让哥哥们认出他,就通过埃及传译员跟他们说话。(创42:23)
无论如何,要确定埃及人最早所用的语言文字形式是极其困难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埃及语的书写体系。埃及的古代铭文使用象形图案(表示动物、鸟类、植物以及其他东西的符号)和某些几何图形,希腊人称这种书写体为象形文字。虽然某些符号之后被用来表示音节,但这些符号只是象形文字的补充,从未取代象形文字。此外,这些音节的准确发音现今已不得而知。公元前第二个千年中叶,某些楔形文字作品提到埃及,这些作品对了解埃及语稍有帮助。大约在公元6世纪,有些埃及名称和词语被转译成希腊语,约莫一个世纪之后,又被转译成阿拉米语。这种转译也有助于了解埃及语的拼写法。可是,对古埃及语音体系的了解,主要还是根据科普特语,即公元3世纪以后的埃及人所说的语言。因此,古埃及语(尤其是以色列人寄居埃及之前的日子)的最早形式和结构到底是怎样的,人们只能作粗略的估计。例子见挪城,挪阿蒙。
此外,今天人们对于非洲的其他古含语族所知甚少,因此很难确定埃及语跟这些语言之间的关系。至今还没发现任何铭文是在公元1世纪前用埃及语以外的非洲语写的。这些事实表明,圣经中关于上帝混乱人类语言的记载多么真实,显然早期埃及人(含的儿子米连的后代)所说的语言跟闪语族已截然不同。
象形文字特别用于纪念碑的铭文和壁画,当中的象形符号都很细致。虽然象形文字沿用到公元1世纪初(特别用于书写宗教文献),但一种简化的草书体已由僧侣发展出来,并且是用墨水写在皮革和纸莎草纸上的。这种书体叫做简化象形文字,后来,特别是所谓“第二十六王朝”(公元前7-前6世纪)以后,又发展成更简单的通俗体。直到罗塞塔石碑于1799年出土后,人们才能解读古埃及的文字。这块石碑现存于大英博物馆,碑上的铭文包括一篇颂扬托勒密五世(伊皮法尼)的法令,年代可追溯到公元前196年。铭文用埃及象形文字、埃及通俗文字和希腊语写成,因此,碑上的希腊语成了一把破解古埃及语的钥匙。
宗教 埃及人笃信宗教,崇奉许多神。每一座城或镇都各自供奉一个神,这些神被冠以“城主”的头衔。在图特摩斯三世的坟墓里,人们发现了一份名单,上面列出大约740个神的名字。(出12:12)据说这些神通常娶一个女神为妻,女神又给他生一个儿子,“构成一个三合一神,父神不一定是主神,有时女神才是某地的主神,父神不过是她的配偶而已”。(《新拉鲁斯神话百科全书》,1968,10页)每个庙宇都供奉一个主神,而庙宇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祭司在庙中崇奉这位主神。每天早晨祭司要唱歌唤醒他,为他沐浴穿衣,给他“喂食”,并提供其他服务。(比较诗121:3,4;赛40:28)法老被视作瑞神的儿子,因此是个活神,侍候法老的祭司看来担任法老的代表。摩西、亚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去见法老的。他们向法老宣布真神的命令,必定需要极大的勇气;也说明了法老为何那么轻蔑地反问:“耶和华是谁?为什么我要听从他的话”。(出5:2)
尽管在埃及发掘出巨量的古物,包括庙宇、雕像、书籍和宗教图画,但对于埃及人的真正信仰,人们所知的却相对较少。宗教文献所提供的资料断断续续、残缺不全,遗漏的资料大体上跟记录下来的一样多,遗漏的甚至更多。至于埃及人供奉什么神、宗教习俗是怎样的,人们大都只能凭推测,或参看希罗多德、普卢塔克等希腊作家留下的资料。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埃及人的信仰很不一致,原因是埃及各地向来存在许多差异,结果产生了多种多样的神话传说,这些传说往往相互矛盾,混乱不堪。例如,瑞神有75个不同的名字和形象。在数以百计的神祇中,真正能在全埃及都受供奉的神相当少。最著名的是俄赛里斯(父神)、伊希斯(母神)、何露斯(儿神)所组成的三合一神。此外,还有以太阳神瑞为首的“宇宙”诸神,包括月神、天空神、空气神、大地神、尼罗河神等等。在底比斯(圣经中的挪城),最著名的神是阿蒙神,后来叫做阿蒙-瑞,被冠以“众神之王”的头衔。(耶46:25)节庆期间(耶46:17),各城的人抬着诸神的像在城中街道上游行。例如,祭司抬着瑞神的像游行时,人们一定到场,并期望因此得到奖赏。埃及人认为,他们到场观看游行就算尽了宗教义务,因此期望瑞神尽义务满足人们所求,继续赐福给他们。他们只向瑞神求财求富,从不求任何属灵的事。埃及和巴比伦的主要神祇有很多相似之处。证据显示,埃及的宗教源自巴比伦,是巴比伦宗教的延续。(见男女神祇)
埃及人的多神崇拜对他们没有任何益处,也丝毫无法提升他们的道德水平。正如英语《不列颠百科全书》(1959,第8卷,53页)指出:“自古至今都有一些人以为,埃及人拥有许多神奇的奥秘,当中蕴藏着玄妙深刻的真理。当然,他们确实拥有许多奥秘,就像阿散蒂人或伊博人[非洲部落]一样。但认为这些奥秘蕴藏真理,以及奥秘背后有某种玄秘的‘信仰’,却是错误的。”事实上,已有的证据显示,魔法和迷信是埃及宗教的基本要素。(创41:8)埃及人用魔法来预防疾病;国内盛行通灵术,“灵媒”“占卜的”“念咒的人”都很多。(赛19:3)人们佩戴护身符、“幸运”符咒,又把咒语写在纸莎草纸上,系在脖子上。(参看申18:10,11)摩西和亚伦凭上帝所赐的力量施行神迹,法老宫廷的魔法祭司和巫师也显示能力,用法术照着做,但很快就不得不认输。(出7:11,22;8:7,18,19)
崇拜动物 埃及人受迷信影响,竟然崇拜比人类低等的动物。(比较罗1:22,23)很多著名的神祇常常被描绘成人身兽头或人身鸟头。例如,何露斯神有鹰的头,透特神有鹮或猿猴的头。有些神祇被认为实际化身成动物,例如阿匹斯公牛。活的阿匹斯公牛被视为俄赛里斯神的化身,供养在庙宇里,死后风光大葬。埃及人还相信,有些动物跟某些神祇有关,因此是神圣的,例如猫、狒狒、鳄鱼、胡狼和各类飞鸟。基于这种信仰,他们把这类动物的尸体制成木乃伊,数目成千上万,并埋葬在特别的墓地里。
为什么摩西坚称以色列人献祭牲是埃及人厌恶的事?
埃及各地尊崇许多不同的动物,无疑由于这个缘故,摩西坚持以色列人必须到旷野献祭。他对法老说:“如果我们在埃及人眼前献祭牲,做他们厌恶的事,他们不是要拿石头打死我们吗?”(出8:26,27)以色列人后来所献的祭牲,看来大多都会令埃及人反感。(埃及有些传说描述,太阳神瑞是天牛所生的牛犊。)另一方面,正如条目男女神祇的资料所述,耶和华在埃及降下十场灾殃,从而对“埃及的一切神祇”执行判决,既令这些神明大大蒙羞,也令自己的名在埃及全地受到显扬。(出12:12)
以色列人在埃及住了两个多世纪,看来无法完全不受埃及人的错误崇拜所影响。(书24:14)无疑多半因为这样,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后没多久就表现出错误的态度。尽管耶和华吩咐以色列人抛弃“埃及那些如粪的偶像”,他们却没有听从。(结20:7,8;23:3,4,8)他们在旷野造了个金牛犊像,显示他们当中看来有些人仿效埃及人崇拜动物。(出32:1-8;徒7:39-41)以色列人进应许之地以前,耶和华再次明确地提醒他们,不可借任何动物的形象或“天上的万象”来崇拜他。(申4:15-20)然而,多个世纪以后,崇拜动物的恶行死灰复燃。耶罗波安从埃及回来后,在北方的以色列国作王,随即造了两个金牛犊像来供人崇拜。(王上12:2,28,29)值得注意的是,摩西受上帝启示写圣经,他所写的内容丝毫不受埃及人崇拜偶像和迷信的观念所影响。
缺乏属灵特质和道德操守 有些学者认为,埃及某些宗教文献中出现的任何跟罪有关的观念,都是后期受闪米特人影响而产生的。说到底,埃及人通常都不承认自己有罪。英语《不列颠百科全书》(1959,第8卷,56页)指出:“[埃及人]供述罪状时,不是说‘我有罪’,而是说‘我没有罪’。他不承认自己犯了罪,而衡量是否有罪的责任就落在法官身上。据一份关于丧葬的纸莎草纸文献说,法官总是作出对罪犯有利的判决,或至少作出人们所希望并预期的判决。”(比较诗51:1-5)古埃及的宗教看来着重于仪式和咒语,通过这些仪式和咒语,人们祈求诸神中的一个或多个为他们达成心愿。
有人声称,法老阿孟霍特普三世和四世(阿肯那顿)在位期间,埃及人信奉某种形式的一神教,几乎只崇拜太阳神阿吞。然而,埃及人并不是真的只崇拜一神,法老仍被当作神来崇拜。即使在这段时期,埃及的宗教文献中也没有反映出任何道德伦理的观念。为太阳神阿吞而写的赞美诗只称颂他发出热力维持众生的生命,没有任何赞美诗提到他的属灵特质或道德操守。由此可见,认为摩西受埃及人影响才倡导一神崇拜,这种看法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相信灵魂不死 埃及宗教的一个显著特色是,很着重怎样处理死者的尸体,以求令经历死亡“转变”的人仍然幸福快乐。埃及人普遍相信灵魂转世或轮回的观念。他们相信灵魂不死,但又认为死者的遗体也需要妥善保存,好让他的灵魂可以不时回来跟身体结合。由于这种信仰,埃及人用香料保存尸体制成木乃伊,而放置木乃伊的坟墓则被视作死者的“家”。金字塔是王室成员死后的巨大居所。日常用品和奢侈品,包括珠宝、衣服、家具、食物,都储藏在坟墓里,供死者日后使用。咒语和护身符(比如《死者之书》)也放在坟墓里,以保护死者不受邪灵伤害。(见上册533页图片)然而,这些咒语甚至连盗墓的人也防范不了,无法保护死者不受侵扰。最终,几乎每座大型坟墓都被盗墓者洗劫。
雅各和约瑟的遗体诚然也是用香料保存的,但雅各的遗体被这样保存,无疑是为了让以色列人能够在日后把他的遗体运送回应许之地埋葬,这反而显示出以色列人对上帝应许的信心。约瑟的遗体被这样保存,则可能是埃及人的主意,以示他们对约瑟的尊重和爱戴。(创47:29-31;50:2-14,24-26)
埃及人的生活和文化习俗 长时间以来,学者们都认为埃及是世界上“最古老文明”的发祥地,也是人类很多早期发明与进步的源头。然而,近年来累积的许多证据令他们看出,美索不达米亚才是人类文明的摇篮。他们认为,埃及人的某些建筑方法、轮子的使用,也许还有象形文字的基本书写原理,特别是埃及宗教的基本特征,全都源自美索不达米亚。这个说法跟圣经关于大洪水后,人类从一处分散到各地的记载是一致的。
建筑 埃及最著名的建筑物,是“第四王朝”的法老胡夫(齐奥普斯)、海夫拉、门卡乌拉在吉萨建造的金字塔。其中胡夫的金字塔最大,底部占地约5.3公顷(13英亩),顶高达137米左右(450英尺;相当于现代四十层高的大厦)。据估算,这座金字塔共用了230万块石头,平均每块重2.3吨。石头经过精心切割,大小适中,石缝间的空隙只在几毫米之间。埃及人也建造了很多巨型庙宇,位于底比斯(圣经中的挪城;耶46:25;结30:14-16)的凯尔奈克,是史上最大的圆柱型建筑。
割礼 埃及人从远古时期就有这种习俗。圣经把他们跟一些行割礼的民族列在一起。(耶9:25,26)
教育 学校由僧侣兴办和管理,看来只有书吏才能接受教育。王室书吏不仅精通书写埃及语,还熟识阿拉米语楔形文字。公元前第二个千年中叶,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附庸国王已常常用阿拉米语跟埃及政府通信。埃及人的数学水平很高,从上文提到的他们在建筑方面的惊人成就可见一斑。他们显然也了解几何学和代数学的原理。值得留意的是,摩西“学了埃及人的一切智慧”。(徒7:22)虽然埃及有许多虚假无用的智慧,但也不乏一些具实用价值的知识。
政权与立法 法老集所有权力于一身,是被神化了的君王。他通过大臣和各封地的领袖施行统治。当王权衰弱不振时,各封地的领袖就会跟法老分庭抗礼。这些领袖也许被治下的人民奉为君主,因此圣经说埃及在某些时候有“众王”施行统治。(王下7:6;耶46:25)埃及人征服南方的努比亚-埃塞俄比亚后,派总督管理那个地区,称总督为“古实王子”。证据显示,腓尼基也有一个埃及总督。
至今还没发现古埃及的任何成文法律。即使有,显然也不过是法老所颁布的谕旨。例如,法老曾下令要以色列人服苦役,和泥制砖;又下令要淹死以色列的所有新生男婴。(出1:8-22;5:6-18;另见创41:44)田主要为田里的所有出产纳税,这种做法看来始于约瑟的日子,约瑟令埃及的土地都成为法老的财产,只有祭司的土地例外。(创47:20-26)埃及人不仅要把出产或牲畜的一部分拿来纳税,还要为国家的建设服劳役,也要服兵役。对罪犯的刑罚包括割鼻子、放逐到矿山做苦工、被棍殴打、监禁和处死,处死的方式通常是砍头。(创39:20;40:1-3,16-22)
婚姻 埃及人可以多妻,也可以跟兄弟姐妹结婚。直到公元2世纪,埃及一些地方仍有兄弟姐妹通婚的习俗。有些法老娶了自己的姐妹做妻子,看来是因为觉得其他女人都不够神圣,不配嫁给法老这样一个“活神”。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后,上帝赐给他们律法,禁止近亲通婚。律法申明:“埃及地……的人所做的事,你们不可做。……迦南地……的人所做的事,你们也不可做”。(利18:3,6-16)
医学 古埃及人的医学知识备受赞誉,认为很先进、很科学。无可否认,埃及人知晓一些解剖知识,也会做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并加以分类记录,但证据显示他们对许多事都一无所知。例如,埃及的一份纸莎草文献提及,心脏是通过血管连接身体各部分的;但同一份文献又说,血管输送的不是血液,而是水、空气、精液、黏液。埃及人就身体各部位的功能所作的分析,也基本上是错误的,他们的医学文献中充满魔法和迷信思想,内容多半是魔法咒语。药方中虽有能治病的药草和植物,但也包括尿、老鼠血、苍蝇屎等污秽之物,这些东西连同咒语一并“用来替人驱魔,实在令人恶心”。(《人类历史》,J.霍克斯和伍莱爵士合著,1963,第1卷,695页)这种无知也许是导致“埃及的各种恶疾”的成因之一,这些恶疾可能包括痢疾、天花、眼炎、象皮病、腺鼠疫等。以色列人只要忠于耶和华,服从他,就能受到保护,不致染上这些疾病。(申7:15;另见申28:27,58-60;摩4:10)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后,上帝给他们颁下许多卫生条例。跟埃及文献记述的许多医术相比,这些卫生条例显出多么高超的智慧。(利11:32-40;见疾病和治疗)
工业 埃及常见的行业有:纺织、陶器、珠宝、金属加工、制作宗教符咒,以及许多手工艺。(赛19:1,9,10)大约在公元前两千年中叶,埃及就已成为玻璃制造中心了。(参看伯28:17)
交通 埃及的运输全赖尼罗河。从北边吹来的强风有助于船只驶往上游,从南边来的船只则顺水驶往下游。除了尼罗河这条“大路”,境内还有运河和几条道路,有的道路上到迦南地。
通过商队和穿梭于红海的船只,埃及得以跟非洲其他国家进行贸易。埃及的大船载货载人,前往地中海东部的很多港口。
服装 埃及人的装束很简单。早期的埃及,男人通常只用一种类似缠腰布的衣服遮掩下身,前面打摺。后来,只有地位低微的人才裸露上身。女人穿的是宽肩吊带的紧身长裙,通常用细麻制成。埃及人习惯赤脚走路,这个习惯可能导致某些流行病。
埃及的图画显示,男人都剪短发或剃头,脸也刮得很干净。(创41:14)女人普遍使用化装品。
住房 埃及的房屋多种多样,差别也很大。穷人住在简陋的棚屋里,富人则住在宽敞的豪宅,房子周围有花园、果园和池塘。波提乏是法老的臣子,他所住的房子必定很华丽。(创39:1,4-6)大房子一般都围着露天庭院建造。(参看出8:3,13)人们通常在庭院里揉面和煮饭。家具 从简单的凳子到精美的椅子和卧榻不等。食物 则看来多数是鱼、蔬菜、大麦饼(鱼又多又便宜;民11:5),日常饮料是麦酒。家境好的人可以买各种肉类吃。(出16:3)
军备 埃及军队使用当时常见的武器:弓箭、枪矛、斧头、短剑、狼牙棒。马拉战车在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早期的埃及士兵很少穿戴盔甲,但后来就开始使用盔甲,头盔通常插上羽毛。耶利米在预言中曾详细描述公元前7世纪埃及军队的装备。(耶46:2-4)埃及的士兵看来多数是从本国人民中征召的,到后期也常常雇用其他国家的军队。(耶46:7-9)
历史 关于埃及历史尤其是早期历史,世俗史料都莫衷一是。(见年代学条下的“埃及的年代计算”)
亚伯拉罕前往埃及 大洪水(公元前2370-前2369)之后,人们开始从巴别分散到各地,含族人到埃及定居。后来,迦南地发生饥荒,亚伯拉罕(亚伯兰)不得不离开迦南,下到埃及。那时(约在公元前1943年到前1932年间),埃及已经是法老(圣经没有说明他的名字)统治的王国。(创12:4,14,15;16:16)
埃及人看来不排外,对住帐幕、过游牧生活的亚伯拉罕没有敌意。不过,亚伯拉罕的妻子撒拉容貌美丽,亚伯拉罕害怕埃及人会因为撒拉而杀害他。这种忧虑显然不是多余的,事实证明埃及人的道德水平很低。(创12:11-13)法老果然把撒拉召进宫里,上帝因此降灾打击他,法老只好命令亚伯拉罕离开埃及。亚伯拉罕离开时不仅带走妻子,还带走了许多财物。(创12:15-20;13:1,2)撒拉的女仆夏甲可能就是这其间得到的。(创16:1)夏甲后来给亚伯拉罕生了儿子以实玛利(公元前1932),以实玛利长大后从母亲的家乡埃及娶了妻子。(创16:3,4,15,16;21:21)因此,以实玛利人最初主要是埃及血统,他们有时候在靠近埃及的边界安营。(创25:13-18)
后来迦南再次发生饥荒,人们又到埃及买粮。但这一次(亚伯拉罕于公元前1843年去世后的一段时间),耶和华吩咐以撒不要下埃及去。(创26:1,2)
约瑟在埃及的经历 亚伯拉罕前往埃及之后又过了差不多两个世纪,雅各的儿子约瑟被卖给一队米甸-以实玛利商人(公元前1750),后来在埃及又被转卖给法老的一个内臣。(创37:25-28,36)约瑟后来告诉兄长,上帝容许这些事发生,是为了预备妥当,好让雅各全家在一场严重的饥荒中保全性命。(创45:5-8)圣经关于约瑟在埃及的记述,准确地反映了埃及当时的情况。(见约瑟1)其中提到的官员的头衔、习俗、服装、使用魔法以及许多其他细节,都可从埃及的纪念碑、图画和文献得到证实。例如,法老任命约瑟治理埃及全地时的授权仪式(创41:42),跟埃及铭文和壁画所描述的一样(创45-47章)。
关于约瑟与兄长进膳时摆席的记载证明,埃及人厌恶跟希伯来人同席用膳,这也许是因为自骄心和宗教、种族偏见,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厌恶牧羊人。(创43:31,32;46:31-34)他们厌恶牧羊人,可能跟埃及的阶级制度有关,牧羊人看来属于较低阶层;又或者因为埃及可供耕种的土地有限,所以埃及人非常厌恶那些四处寻找牧场放羊的人。
“西克索时期”很多圣经评注家认为,约瑟和他父家是在所谓“西克索时期”进入埃及的。然而,正如梅里尔·昂格尔指出(《考古学与旧约》,1964,134页):“可惜,[这段时期]是埃及历史上最模糊不清的时期之一,对于西克索人征服埃及,人们的认识很不完整。”
有些学者认为,西克索人是在“第十三到第十七王朝”期间统治埃及的,共达二百年。另一些学者则认为,他们是在“第十五和第十六王朝”期间统治埃及的,达一个半世纪或仅仅一个世纪。有些人把“西克索”这个名称译为“作王的牧羊人”,另一些人则译为“外国的统治者”。至于西克索人属于什么种族或国族,猜测就更多了,各种不同的看法包括:他们是来自高加索甚至中亚的印欧人,或是赫人、叙利亚-巴勒斯坦的统治者(迦南人或亚摩利人),也可能来自阿拉伯部落。
有些考古学家描述西克索人征服埃及的过程时这样说:北方的游牧部落驾驭着战车,迅速横扫巴勒斯坦和埃及。另一些人则认为,他们征服埃及的过程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也就是说,四处迁徙的游牧或半游牧民族可能一步步地逐渐取得对埃及的控制权;也可能通过发动政变,迅速取得国家政权。考古学家雅凯特·霍克斯在《古代世界》一书中(第5卷,1963,444页)写道:“人们不再认为西克索统治者……是来自亚洲游牧部落的侵略者。西克索这个名称看来指高地的统治者,他们是四处迁徙的闪米特族群,很早就以经商和别的和平理由来到埃及。”这个主张也许代表了现今的主流观点,却很难解释为什么那些“四处迁徙的族群”能够占领埃及地,尤其是在人们认为埃及国力最强盛的时期,即此前的“第十二王朝”。
《美国百科全书》(1956,第14卷,595页)指出:“关于他们[西克索人]的历史,古代作家都曾提及,但惟一详尽的记载,是曼内托那部失传著作中一段不可靠的话,约瑟夫斯在驳斥阿比安的文章中引述了这段话。”约瑟夫斯所引述的,是曼内托关于西克索这名称来源的一段话。约瑟夫斯声称,他逐字逐句引述曼内托的记载。值得注意是,他说曼内托把西克索人跟以色列人联系起来。约瑟夫斯看来同意西克索人就是以色列人的说法,却强烈反对曼内托文章中的许多细节。约瑟夫斯看来认为,西克索的意思是“被俘的牧羊人”,而不是“作王的牧羊人”。据约瑟夫斯记载,曼内托说西克索人不用打仗就征服了埃及,摧毁了各城及“众神的庙宇”,并大肆杀戮,造成巨大的破坏;又说西克索人在尼罗河三角洲定居下来。最后,埃及人反抗西克索人的统治,经过漫长而惨烈的战斗,48万埃及人包围他们的都城阿瓦利斯。奇怪的是,埃及人后来跟西克索人达成协议,容许他们安全地带着家人和财物离开埃及。于是西克索人前往犹地亚,建造了耶路撒冷。(《驳斥阿比安》第1卷73-105节[14-16段];223-232节[25,26段])
跟约瑟夫斯同时代的著作,都在这些统治埃及的人的名字前面加上头衔,例如“良善的神”、“瑞之子”或Hik-khoswet(西克斯威特,即“外国的统治者”)。“西克索人”这名称显然源自“西克斯威特”这头衔。西克索人的统治结束后,埃及有文献说西克索人是亚洲人。论到这个时期的埃及历史,C.E.德弗里斯指出:“有些学者为了把世俗历史跟圣经记载扯上关系,就试图把西克索人被赶出埃及一事跟以色列人出埃及这件事混为一谈。但由于年代不同,两件事绝无关系。此外,别的因素也令这种假设站不住脚……西克索人的起源不能确定;他们来自亚洲某个地方,大部分人都有闪米特名字。”(《国际标准圣经百科全书》,G.布罗米利编,1982,第2卷,787页)
约瑟给擢升到高位,执掌大权,以色列人自然因此得益。既然这件事是上帝促成的,人就无需再去追究以色列人曾受到善待的原因,例如提出“作王的牧羊人”曾善待以色列人。(创45:7-9)对于“西克索人”到底指什么人,一般的看法实际上主要以曼内托的记载为根据,而他的记载可能只反映了一种错误的传统见解。这个见解出自早期埃及人,他们试图为以色列人侨居埃及期间所发生的事作出解释。约瑟曾被提升到代理统治者的高位,这为埃及带来深远的影响。(创41:39-46;45:26)他推行改革,结果埃及人把土地以至自身都卖给了法老。(创47:13-20)从此,埃及人要把土地出产的百分之20用来纳税。(创47:21-26)以色列人在歌珊地住了215年,结果正如法老所说,无论是数目上还是力量上,以色列人都胜过埃及人。(出1:7-10,12,20)埃及遭遇十场灾殃,不仅经济受到重创,连埃及人的宗教和祭司的威望也受到沉重的打击。(出10:7;11:1-3;12:12,13)埃及所有头生的人畜都死去后,以色列人离开了埃及。然后,埃及的精锐军队在红海被毁灭。(出12:2-38;14:1-28)这一切史实看来无法全盘抹去,埃及官方自然要作出某种解释。
不要忘记,跟中东很多地区一样,埃及的历史记录跟祭司息息相关,因为负责记录历史的书吏都受教于祭司。耶和华上帝降灾打击埃及和埃及人民,埃及的众神竟无力阻止,一败涂地。祭司对此作出解释时,如果不编造某些夸张失实的故事去误导民众,那就极不寻常了。很多历史记载(包括现代的历史)都充斥着这类误导民众的谎言,严重歪曲事实。结果,被压迫的人给说成施压的人,无辜的受害者给说成危险残暴的侵略者。如果约瑟夫斯真的很忠实地引述曼内托的记载(记载写于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后一千多年),那么曼内托记载的,可能只是历代埃及人所流传的说法。圣经真实地记载了以色列人在埃及期间所发生的事,而埃及人的传统说法虽含有真实记录的一些基本元素,却大多是歪曲的传说。(见出埃及条下的“出埃及记真实可靠”)
以色列人在埃及受奴役 圣经没有说开始压迫以色列人的法老叫什么名字(出1:8-22),也没有说摩西和亚伦去见的法老是谁,以及以色列人出埃及时哪个法老在位。(出2:23;5:1)埃及历史完全没有记述以色列人的事,要么是故意遗漏,要么是这些记载被销毁了。因此,人们无法确定这些事发生在埃及历史上哪个王朝,或哪个法老在位期间。一般来说,人们认为拉美西斯二世(“第十九王朝”)是压迫以色列人的法老,因为圣经提到以色列人建造了比东和兰塞这两座城。(出1:11)据说,这两座城是拉美西斯二世在位期间建造的。梅里尔·昂格尔在《考古学与旧约》(149页)一书中说:“可是,拉美西斯二世向来厚颜无耻,喜欢把前任君王的成就揽在自己身上。因此,这两座城肯定只是由他重建或扩建而已。”事实上,早在约瑟的日子,“兰塞”这个名字已用来指一整片地区了。(创47:11)
上帝通过摩西拯救以色列人脱离“奴役之家”和“铁炉”,圣经执笔者一直用这两个称呼来指埃及。(出13:3;申4:20;耶11:4;弥6:4)四十年后,以色列人开始征服迦南。有些学者试图把圣经的这段记载跟阿马尔奈泥板所描述的事扯上关系。这些泥板是在开罗南面约270公里(170英里)的尼罗河畔泰勒阿马尔奈发现的,大部分泥板是迦南、叙利亚各统治者(包括基瑟、耶路撒冷、拉吉的统治者)所写的信。信中大都是各统治者向当时的法老(一般认为是阿肯那顿)抱怨“哈俾路人”(ʽapiru阿皮路)四出攻城掠夺。有些学者试图把“哈俾路人”解读为希伯来人(即以色列人),但信的内容不支持这种看法。这些信表明,哈俾路人不过是一群到处流窜的偷袭者,有时趁迦南地的城镇或区域之间发生冲突,就跟某些迦南统治者结盟。哈俾路人所袭击的城镇包括黎巴嫩北部的比布鲁斯,但以色列人不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征战。再者,信中所描述的战事,根本不能与以色列人出埃及后征服迦南的多场大战和所取得的胜利相提并论。(见希伯来人条下的“哈俾路人”)
对以色列人来说,他们侨居埃及的那段日子是不可磨灭的记忆;圣经也经常提到,他们从埃及的奴役下得到释放这件事证明耶和华是真神。(出19:4;利22:32,33;申4:32-36;王下17:36;来11:23-29)圣经因此这样说:“你还没有从埃及地出来,我就是耶和华你的上帝。”(何13:4;另见利11:45)事实上,在耶和华拯救以色列人摆脱巴比伦的奴役之前,没有任何一件事比以色列人出埃及这件事更大;而以色列人从巴比伦获释,则进一步证明耶和华的拯救大能。(耶16:14,15)上帝吩咐把以色列人在埃及的经历写进他所赐的律法(出20:2,3;申5:12-15),作为以色列人守逾越节的依据(出12:1-27;申16:1-3),同时提醒他们要善待侨居的人(出22:21;利19:33,34)和卖身为奴的穷人(利25:39-43,55;申15:12-15)。出埃及的经历也成为利未部族蒙拣选的合法依据,他们要成圣归耶和华所有,在圣所服务。(民3:11-13)由于以色列人曾侨居埃及,埃及人只要符合律法规定的条件,就可以加入以色列会众。(申23:7,8)迦南各国和邻近各族听到上帝施展大能打击埃及,都胆战心惊,结果,以色列人得以逐个征服他们。(出18:1,10,11;申7:17-20;书2:10,11;9:9)在随后的几个世纪,人们仍然记得上帝怎样打击埃及。(撒上4:7,8)以色列举国上下,世世代代都唱诗赞颂上帝的拯救伟举。(诗78:43-51;诗105和106篇;136:10-15)
以色列人征服迦南之后 拉美西斯二世的儿子迈尔奈普塔在位期间(“第十九王朝”后期),埃及的文献才提到以色列。事实上,古埃及历史中提到以色列民族的记载,迄今为止仅发现这一次。一座胜利纪念碑上记述了迈尔奈普塔的话,他自夸打败了迦南各城,然后声称:“以色列沦为废墟,他的后裔不再存留。”尽管这都是没有根据的大话,但看来也显示,以色列人当时已在迦南定居。
在士师时代和扫罗、大卫统治时期,圣经没有提及以色列跟埃及有什么接触,只提到大卫的一个勇士跟一个“身材魁梧”的埃及人搏斗。(撒下23:21)到所罗门统治时期(公元前1037-前998),两国的关系变得密切,所罗门还跟法老结亲,娶了法老的女儿。(王上3:1)圣经没有记载这个法老的名字,也没有说他什么时候攻取了基瑟城,后来他把这座城送给女儿做嫁装。(王上9:16)所罗门也跟埃及通商,从埃及进口马匹和车辆。(代下1:16,17)
可是,埃及却庇护耶路撒冷君王的仇敌。大卫摧毁以东后,以东人哈达德逃到埃及。尽管哈达德是闪族人,法老却恩待他,赐给他房子、食物和土地。哈达德还跟埃及王室结亲,儿子基努拔享有法老儿子的待遇。(王上11:14-22)埃及王示撒统治期间,耶罗波安也曾逃往埃及避难一段时间,所罗门死后耶罗波安才回去,成为北方以色列国的王。(王上11:40)
示撒(埃及历史称他为示撒一世)建立了利比亚人的法老王朝(“第二十二王朝”),定都于三角洲东部的布巴斯提斯。所罗门的儿子罗波安在位第五年(公元前993),示撒率领大军侵略犹大,大军包括战车、骑兵,以及利比亚和埃塞俄比亚步兵。示撒攻占了很多城,甚至兵临耶路撒冷城下。由于耶和华发慈悲,才不容耶路撒冷被毁灭,但城中的大量财宝被示撒夺去。(王上14:25,26;代下12:2-9)凯尔奈克一座庙宇的墙上有一幅浮雕,描绘示撒的征战,并列出他在以色列和犹大攻取的许多城。
埃塞俄比亚人谢拉率领一百万埃塞俄比亚和利比亚联军,攻打犹大王亚撒(公元前967)。军队很可能从埃及出发,然后集结在耶路撒冷西南面的洗法特谷,结果遭遇惨败。(代下14:9-13;16:8)
在接着的两个世纪,犹大和以色列没有再遭受埃及侵略。这其间,埃及看来动荡不安,有好几个王朝同时执掌政权。这时,亚述崛起,成为新的世界霸权。十部族以色列国的末代君王何细亚(约公元前758-前740)臣服亚述,后来却跟埃及王梭合谋,试图挣脱亚述的轭。可惜,他的计划失败了,北方的以色列国很快就被亚述占领而灭亡。(王下17:4)
到这时,埃及看来主要受努比亚-埃塞俄比亚的势力操控,学者把“第二十五王朝”称为埃塞俄比亚人的王朝。亚述的御前总长奉西拿基立王之命来到耶路撒冷城,大声向城内的居民说,信赖埃及的帮助就等同信赖“被压伤的芦苇秆”。(王下18:19-21,24)这时(公元前732),埃塞俄比亚王特哈加率军来到迦南,暂时分散了亚述人对耶路撒冷的注意和军力。一般的看法是,特哈加就是埃塞俄比亚人塔哈卡,即统治埃及的法老王。(王下19:8-10)当时的局势看来早在以赛亚书中已有预告。(赛7:18,19)以赛亚说,耶和华必“吹哨,从埃及的尼罗河水道尽头召苍蝇来,又从亚述境内召蜜蜂来”。两国果然在犹大地交锋,犹大国受到双重侵扰。弗朗兹·德利奇指出:“以苍蝇和蜜蜂代表埃及和亚述,很配合两国的自然环境:埃及[多沼泽],昆虫密集,苍蝇很多;……亚述多山,树木丛生,蜜蜂群集。”(《旧约评注》,1973,第7卷,以赛亚书,223页)
以赛亚向埃及宣告的审判信息(赛19章),看来显示埃及必有一段动荡不安的时期。他描述埃及必发生内战,四分五裂,“城和城相伐,国与国相攻”。(赛19:2,13,14)这个预言在公元前8世纪末到公元前7世纪初获得应验。现代历史家发现的证据表明,那时埃及有几个王朝同时执政,统治不同的地区。埃及自夸有智慧,但无论是所谓的“智慧”还是国内“无用的神祇、念咒的人”,都无力救埃及脱险,结果埃及还是被交在“苛酷的主人手中”。(赛19:3,4)
亚述入侵 亚述王以撒哈顿(跟犹大王玛拿西[公元前716-前662]同时代)入侵埃及,征服了下埃及的孟斐斯,掳走了很多人。当时统治埃及的法老显然仍然是塔哈卡(特哈加)。
亚述巴尼拔再次攻打埃及,洗劫了上埃及的底比斯城(圣经中的挪阿蒙),埃及庙宇的财宝主要存放在这座城里。圣经再次表明,埃塞俄比亚人、利比亚人和非洲的一些民族都跟埃及有关。(鸿3:8-10)
后来,亚述从埃及撤兵,埃及总算得以中兴,恢复了昔日的部分繁华和权力。到亚述被米底亚人和巴比伦人攻打时,埃及已有足够军力(在雇佣兵的支援下)前去帮助亚述王。法老尼哥(二世)率领埃及军队出征,途中却在米吉多被犹大王约西亚的军队拦截。尼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跟约西亚交战,结果犹大军队大败,约西亚也伤重死去。(王下23:29;代下35:20-24)三个月后(公元前628),尼哥废了约西亚的儿子约哈斯,不让他在犹大作王,又立他哥哥以利亚敬(改名为约雅敬)作犹大王,然后把约哈斯掳到埃及去。(王下23:31-35;代下36:1-4;另见结19:1-4)犹大沦为埃及的附庸国,首次进贡的金银差不多相当于104万6000美元。这其间,先知乌利雅逃到埃及去,结果还是被杀。(耶26:21-23)
被尼布甲尼撒击败 埃及企图再次操控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却很快就被击退了。耶和华已通过耶利米预告,埃及必喝失败的苦酒。(耶25:17-19)公元前625年,在幼发拉底河边的迦基米施,埃及军队被巴比伦的王储尼布甲尼撒彻底击溃,埃及从此走向衰落。耶利米书46:2-10和巴比伦的编年史都记载了这件事。
接着,登上王位的尼布甲尼撒攻取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犹大成了巴比伦的附庸国。(王下24:1)为了保住在亚洲的势力,埃及作出最后一击。公元前609年至前607年,西底家王反叛巴比伦,并请求埃及出兵援助。法老(圣经没有提及他的名字)应西底家王所求,率军从埃及出来。起初,埃及成功迫使巴比伦放弃围困耶路撒冷,但没过多久,埃及军队就自身难保,被迫撤退。耶路撒冷孤立无援,最终被巴比伦毁灭。(耶37:5-7;结17:15-18)
尽管耶利米发出有力的警告(耶42:7-22),犹大剩余的民众还是逃到埃及避难,显然是要去跟那些已住在埃及的犹太人会合。(耶24:1,8-10)圣经提到他们居住的几个地方:答比匿、密多、挪弗。答比匿看来是三角洲的一个要塞(耶43:7-9),挪弗据称就是下埃及的孟斐斯,即早期埃及的首都(耶44:1;结30:13)。由于这缘故,逃难住在埃及的犹太人仍说“迦南的语言”(显然指希伯来语)。(赛19:18)他们不智地在埃及继续崇拜偶像,忘记了这种恶行正是耶和华审判犹大的原因。(耶44:2-25)后来,尼布甲尼撒率兵攻打埃及,征服了这地。至此,耶和华关于埃及必遭灾的预言就应验了,在埃及避难的以色列人也难逃灾祸。(耶43:8-13;46:13-26)
一份经鉴定出自尼布甲尼撒第三十七年(公元前588)的巴比伦文献,提及攻打埃及的一场战役。至于这场战役是指初次征服埃及,还是仅指之后的一次军事行动,却不能确定。无论如何,尼布甲尼撒从埃及夺得许多财宝,作为他为耶和华攻打泰尔的酬报。原来泰尔跟耶和华的子民作对,上帝于是任用尼布甲尼撒对泰尔执行判决。(结29:18-20;30:10-12)
以西结书29:1-16预告,埃及必荒凉四十年。这件事也许发生在尼布甲尼撒征服埃及之后。有些圣经评注指出,何弗拉的继任人阿马西斯(雅赫摩斯)二世在位期间,埃及有四十多年非常繁荣。但这些评注的观点主要基于希罗多德的话,但希罗多德是在阿马西斯二世之后一百多年才游历埃及的。英语《不列颠百科全书》(1959,第8卷,62页)对希罗多德的这段历史记载(称为“赛斯王朝”)有这样的评论:“他的话不完全可靠,因为缺乏当地的证据。”F.C.库克所著的《圣经评注》指出,希罗多德甚至没有提到尼布甲尼撒攻打埃及,又说:“众所周知,希罗多德是从埃及祭司那里搜集埃及历史的。虽然他忠实地记录了在埃及的所见所闻,却盲目地相信埃及祭司所讲述的故事。……关于阿普里斯[何弗拉]和阿马西斯的历史,[希罗多德的]记载有许多地方都前后矛盾、充满传奇色彩,我们最好不要把这些记载当作真实的历史。埃及曾经被别国奴役,埃及祭司必定全力掩盖这段不光彩的历史,这是一点也不出奇的。”(注解B,132页)因此,虽然世俗历史没有清晰的证据,表明埃及荒凉四十年的预言获得应验,我们却相信圣经的记载是准确无误的。
受波斯统治 后来,埃及支持巴比伦对抗新兴的霸权米底亚-波斯。但是公元前525年,埃及被居鲁士大帝的儿子冈比西斯二世征服,从此受波斯帝国统治。(赛43:3)那时,很多犹太人无疑离开埃及返回家乡(赛11:11-16;何11:11;亚10:10,11),但也有一些人留在埃及。因此,在埃利潘蒂尼(埃及语叫Yeb)有一个犹太社区。埃利潘蒂尼是尼罗河中的一个岛屿,靠近阿斯旺,在开罗南面约690公里(430英里)。在那里发现的纸莎草纸文献很有价值,助人了解公元前5世纪期间当地的主要情况。大约在这段时间,以斯拉和尼希米回到耶路撒冷。文献用阿拉米语写成,其中有撒马利亚人桑巴拉(尼4:1,2)和大祭司约哈南的名字(尼12:22)。值得注意的是,文献中有一份官方谕令,是大流士二世统治期间(公元前423-前405)颁布的,允准殖民地的犹太人庆祝“无酵节”。(出12:17;13:3,6,7)此外,文献中常常出现Yahu(亚胡)这个名字,“亚胡”是“耶和华”(或“雅威”;比较赛19:18)这名字的一种词形。不过,也有很多证据表明,当地宗教深受异教影响。
受希腊和罗马统治 波斯对埃及的统治,一直延续到公元前332年亚历山大大帝征服波斯为止。按理说亚历山大解救埃及脱离了波斯的奴役,但事实是他结束了埃及法老的统治。强大的埃及成为“弱小的王国”。(结29:14,15)
亚历山大在位期间,建造了亚历山大城。他死后,托勒密王朝统治埃及。公元前312年,托勒密一世攻占耶路撒冷,犹大成为埃及托勒密王朝的一个行省,直到公元前198年为止。接着,埃及跟叙利亚的塞琉西帝国展开了漫长的争斗,最后托勒密五世的军队被叙利亚王安条克三世击败,埃及从此失去了对巴勒斯坦的控制。然后,埃及逐渐受罗马的势力操控。公元前31年,在亚克兴决战中,克娄巴特拉舍弃了她的罗马情人马可·安东尼的舰队,安东尼则被屋大维乌斯(尤利乌斯·凯撒的姊妹的孙子)击败。公元前30年,屋大维乌斯征服埃及,埃及成为罗马的行省。当希律下令杀死两岁以下的男孩时,约瑟和马利亚立即带着年幼的耶稣逃走,避难之地就是罗马的行省埃及。希律死后,他们才返回家乡。这样,何西阿的预言“我从埃及把我的儿子召出来”就应验了。(太2:13-15;何11:1;另见出4:22,23)
耶路撒冷的将军误以为保罗是煽动叛乱的“埃及人”,这里所说的埃及人可能就是约瑟夫斯提到的同一个人。(《犹太战记》第2卷254-263节[13章3-5段])据说,这个人在尼禄统治期间煽动叛乱,当时腓力斯是犹地亚的总督,这个背景符合使徒行传21:37-39;23:23,24的记载。
公元70年,罗马人率军攻打耶路撒冷,耶路撒冷再度被毁灭。很多活下来的犹太人被解到埃及为奴,申命记28:68的预言就进一步应验了。(《犹太战记》第6卷418节[9章2段])
预示性和象征意义 圣经提到埃及的经文大都是审判的信息,并且是用象征性文字写的。(结29:1-7;32:1-32)对以色列人来说,跟埃及结盟就等于以埃及为军事力量,因此,依靠埃及就代表依靠人的力量,而不是仰赖耶和华。(赛31:1-3)然而,在以赛亚书30:1-7,耶和华指出埃及的力量不过是虚有其表,并把埃及称为“坐着不动的拉哈伯[JB 翻作‘没有作为的拉哈伯’]”。(另见诗87:4;赛51:9,10)圣经虽然不时谴责埃及,但也预告“埃及”会有很多人认识耶和华,上帝甚至应许说:“愿我的子民埃及……蒙福”。(赛19:19-25;45:14)
圣经提到,埃及是象征性的“南方王”的领土之一。(但11:5,8,42,43)启示录11:8说,不忠的耶路撒冷(主耶稣基督就在这里被挂在柱上)“按属灵的意义”叫做埃及。这样的对照很恰当,因为不忠的耶路撒冷在宗教方面迫害和奴役犹太人。此外,逾越节的第一批祭牲是在埃及宰杀的,而逾越节的羔羊所预示的耶稣基督是在耶路撒冷被杀害的。(约1:29,36;林前5:7;彼前1:19)
重要的纸莎草纸文献 由于埃及的土壤非常干燥,纸莎草纸抄本得以保存下来。如果环境潮湿的话,抄本早就损毁霉烂了。自19世纪后期到如今,在埃及发现了很多纸莎草纸抄本,其中有数量相当多的圣经抄本,如《切斯特·贝蒂纸莎草纸残片集》。这些圣经抄本,是圣经原作和较后期的犊皮抄本之间非常重要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