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耶和華的法度而行
由唐·伯特君自述
秘魯是我目前的工作地區。是1954年秋季以來我一直在這個國家裡服務,這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地方。我從未對這個國家感覺過厭倦;看來這裡總是不斷有新事發生著。當我回顧以往之際,我時常問自己,你是怎會享有這麼寶貴的權利,成為守望台社在秘魯的海外傳道代表的呢?
事情開始於大約1932年。在那一年我的祖母寄給我那隸屬于長老會的父母一本紅色封面,稱為「生命」的書,是守望台社出版的。當時我只有十歲大,但是我記得母親將書拿到教堂給牧師看書裡所引用的許多經文,其中之一說上帝「創造堅定大地,並非使地荒涼,是要給人居住。」(以賽亞書45:18)既然教會聲稱地球在世界末日會被火毀滅,母親想知道牧師對這節經文作何解釋。
牧師並沒有回答母親的問題,反而質問她說:「這本書是從那裡來的?快點將它拋去,它只會叫你弄糊塗而已。」顯然母親對牧師的這番勸告大起反感,因此,自此以後我們就不再上教堂了。在這個時候祖母繼續寫信告訴我們她從聖經學得的真理。父親母親藉著那本紅書之助研讀他們的聖經,並且時常將他們所學得的知識告訴我們。這使我們覺得在他們所做的事上也有份。
當時我們住在俄亥俄州的利維斯堡。我們不知道整個鎮上有沒有其他任何人閱讀守望台的書刊。母親時常納罕是否會有一個守望台代表——當時他們稱為「聖經研究者」——上我們家裡來。她看來深信他們必定會來。後來有一晚果然有一個守望台代表上門來。他自我介紹說他來自俄亥俄州的尼羅鎮,並開始說:「我以聖經研究者的身分上門探訪你,我……」他還未說完母親就請他進來了。這位聖經研究者找到了一家樂意聆聽的人,他們都渴望學習聖經的信息和參加他們所能達到的任何聚會。
學習耶和華的法度
雖然後來我們搬到離尼羅鎮遠得多的米頓湖,這個傳道員卻繼續不辭勞苦上門和我們家人研究聖經。當時我們所徹底研讀過的聖經輔助讀物包括《敵人》、《預言》、《和解》和《保存》等書。我的父母一向均很嚴格地要我們孩子在固定的時候停止玩耍參加聖經研究。他們也訓練兒女擔任家中的各種雜務。
過了相當時候,耶和華的百姓在俄亥俄州的牛頓霍爾鎮建立了一個小組,父親被任命為主持人,我則被任命為「聲響僕人。」我的職責是照料當時我們在逐戶傳道時用來向人介紹王國信息的留聲機和演講唱片。
我很喜歡看書,因此父親讓我有自己的聖經;不久我便將聖經看完了幾次。由於這緣故,我在讀初中和高中時有耶和華的法度隨時給我所需的保護。(詩篇119:9-16)我得以避免染上俗世的種種惡習和驅策人「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的世俗思想。我知道耶和華期望我們謹守真理、公義及以仁慈待人。
「聖誕節」的虛偽、不公和純屬虛構的聖誕老人令我深感厭惡。我還記得一些較窮的兒童怎樣眼巴巴地羨慕其他兒童所得的漂亮禮物。大人告訴他們「聖誕老人」只將漂亮的禮物送給乖的兒童。我對這個偽善的習俗深惡痛絕;我的同學對我的立場知道得很清楚,因為我一有機會就表達我的感想。
我在學校裡很用功讀書,因為我知道打字、文法和歷史的知識在任何時候均十分有用。我也喜歡優美的文學。但是我看來卻無法決定選擇什麼職業。時常在我腦海中浮現的一個問題是:在這件事上上帝的旨意如何呢?
作了決定
當時世界情形的發展幫助我作了決定。1938年歐洲已戰雲密佈。有時我們從收音機聽到希特拉的狂熱演說。情形看來得黯淡。父親曾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他問我們若有另一場大戰爆發,我們會怎樣行。他在這件事上跟我們推理,但是讓我們自作決定。我兄弟夏勞和我均決定嚴守中立。
不久我便看出我只有一條路可行。我決心跟從耶和華的法度。因此我毅然將自己呈獻給耶和華,在十六歲那年以浸禮象徵這項獻身。之後不久,父親帶著全家人到克里扶蘭聽當時守望台社社長盧述福的演講。演講的題目是「面對事實,」由倫敦的皇家亞爾拔廳轉播至英語世界中的四十九個大會城市。講者無畏地揭發天主教納粹黨和法西斯黨的陰謀;當他講完之後,我已確知我要怎樣行了。自此以後我從未錯過耶和華的百姓的任何大會,也從未抗拒耶和華的奇妙法度的指引。
這些法度之一在1939年十二月的「通報」中出現。其中的一篇文章,「你能夠在明春作先驅傳道員嗎?」看來特別是對處境與我相同的人說的。我向父母提及這件事,他們都十分贊成。因此我在1940年一月十三日離開學校成為一個以全時間宣揚王國的「先驅傳道員。」
適應新的生活
第一年相當困難。我決心作上帝王國的一個好代表。從一開始我便準備了充足的經文去解釋差不多每一個重要的聖經題目。這項準備幫助我渡過許多難關。我用不同的引言去適應在逐戶傳道時所遇見的各種人。在每天的末了我雖然講得唇焦舌燥,我卻十分高興能夠回答別人的問題及向他們解釋上帝的道。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很難找著部分時間的世俗工作以求在從事先驅傳道工作期間維持自己的生活。可是有時其他的見證人供給我免費的住所。我的父母和其他弟兄則不時送些衣物給我。錯誤的自驕心理本可以驅使我放棄先驅傳道工作,但是我卻將使徒保羅的話謹記在心:「工人得工價是應當的。」(提摩太前書5:18)結果雖然我從未需要向別人求助,我在生活的必需品方面卻一無所缺。
「請過來幫助我們」
既然使徒保羅曾在異象中接獲邀請到馬其頓開發新的工作地區,我也時常想到世上許多尚未有工人的地區。(使徒行傳16:9,10)我們有幾個志同道合的先驅傳道員向社方領取一些尚未有過很多機會聽見好消息的郡作為工作地區。我們先後在田納西州的勞倫斯郡及賓夕凡尼亞州的波特郡工作。我記得在田納西州時我想到向社方申請到守望台社的「伯特利」總部工作。我在禱告中將這件事交託給耶和華,並表示願意跟從他向我打開的任何途徑。我願意勇往向前,但是我需要耶和華指引我的腳步。——箴言4:25,26。
接著有什麼事發生呢?我接獲社方的通知,邀請我成為一個特別先驅傳道員,每月用150小時從事傳道工作,同時從社方獲得少量津貼以幫助我維持生活。當時是1943年。我和其他兩個見證人一同被派到紐約州的加南戴瓜工作。過了相當時間之後我們在當地建立了一個小組。我們租了一個有三間房的公寓,三個人輪流煮飯。我們在浴缸洗衣,以通廁所的膠棍權充搗衣棒。在嚴寒的冬天做完傳道工作之後回到溫暖的房間裡,舒舒服服地坐下來作點個人研讀,輪值的廚師則忙於準備晚餐——真令人有南面王不易之感!
更大的發展
翌年有另一個難忘的經驗來到。有一天我正坐在浴缸裡洗澡,我的同伴衝進房裡,手中拿著社方寄給我的一封厚厚的信。任何來自伯特利的信件對我們說來都是重大的新聞,而這封信特別是個好消息——社方邀請我填寫報名的表格到社方設立的基列傳道學校受訓。1944年三月,我成為基列第三屆的學生。自此以後我的一生的確充滿了接踵而來的奇妙經歷。
畢業後我所接獲的第一項委派並不是往海外傳道,但是卻使我感覺像往海外傳道一樣興奮。社方派我以「弟兄公僕」(現在稱為環務僕人)的身分前往協助加里福尼亞州和內華達州的一些小組。我對於在三藩市的各小組作演講感覺有點精神緊張。事實上,我所作的第一個演講雖然本應延續一小時半,我卻在四十五分鐘之內便講完了。當然,隨著經驗的漸增,我在工作上亦有所改進。
我的經驗時常使我深深體會到耶和華的法度是一項有力的保護。例如有一次我乘公路車往內華達州的艾爾高搭火車去加里福尼亞州。我在公路車上閱讀「天國近了」一書。當我踏上火車時,我發現乘客大部分是兵士,而且車上擁擠不堪。由於身裁細小,我得以擠進車尾的座椅背後,在一些行李袋上躺下。但是我無法入睡。我前面的座椅上坐著兩個兵士和一個少女。那天晚上傳進我耳中的談話無疑與我所閱讀的美好資料有天淵之別。
作西班牙文教師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我離開基列已有一年半了。我時常納罕我到底何時才會到海外傳道。後來我到猶他州的鹽湖城參加一個由社長諾爾和社方的董事之一蘇利雲所主持,特別與社方的周遊代表舉行的會議。會後不久我即接獲委派到哥斯達黎加的聖賀西工作。我在那裡繼續擔任探訪各小組的工作。
我記得有一個小組的地區僅是一條窄小鐵路兩旁的森林木屋。史賓士弟兄姐妹和我清早搭火車到幾哩之外,下車,然後步行探訪路旁的人家。能夠將王國的好消息告訴那些謙卑的人使我深感滿足。在這樣一個場合我首次嘗到猴肉作午餐。後來我很高興獲悉史賓士弟兄在1961年被邀到基列學校接受高級的傳道訓練。
然後社方將我調到洪都拉斯工作,當時尚未有見證人在該國傳道。我在1946年五月抵達該國的首都泰古斯加柏,之後不久諾爾社長到當地視察,他宣布在洪都拉斯設立一個新分社,並任命我作分社僕人。我必須兼顧分社辦事處的文書工作和逐戶的傳道工作。這的確是一項挑戰,但是我卻很高興有機會為上帝服務。
這段日子留下許多快樂的記憶。例如有一次我和其他幾個海外傳道員乘船到拉西巴海港外不遠的羅丹、郭生豪和烏提拉島傳道。我們站在公園的長凳上對島上的居民布道,他們都很樂意聆聽。四年快樂的時光很快便過去了,我們目擊宣揚王國的工作在當地獲得驚人的擴展。
我的下一項任務出乎意外地突然來到。基列學校的西班牙文教師凱勒弟兄去世了。社方邀請我重返基列,但這次是作西班牙文教師。這項任務延續了三年半,從1950年十二月開始。在這段時期中我向一個立志作海外傳道員的姐妹建議我們以夫婦的身分一同去海外傳道。路薏斯·佐伯接受了我的求婚。諾爾社長邀請我們到秘魯去,終於我們在1954年十一月在利馬結為夫婦。
遵從耶和華的法度
我們最先接獲的委派之一是到亞馬遜河上游的伊基託斯傳道。該地接近森林氣候十分炎熱潮濕,但是幾個月之後,我們便能夠適應氣候了。在這裡我們學到的一個教訓是,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一個人可以適應任何的環境。我們協助當地的弟兄將一個小組建立起來,有時甚至冒險將王國的好消息帶到印第安土人的部落裡去。
後來我在秘魯南部作社方的巡迴代表。我所探訪的小組有些在海拔14,000呎之處;有時我們穿過海岸地帶炎熱乾旱的沙漠,有時則經歷內陸傾盆的大雨。露薏斯和我攀山越嶺,有時騎著驢馬,有時乘搭顛簸簡陋的公路車。我們試過涉水過河,險些跌落下臨深淵,令人目眩的懸崖,以及在安第斯山稀薄的空氣中渡過無眠之夜。我們充分體會到使徒保羅在哥林多後書11:26,27所描述的經驗。
我記得很清楚一個無眠之夜。我們剛探訪完顧斯哥城外的厄哥斯鎮。由於沒有交通工具返回城中,我們只好詢問當地有沒有可以留宿的地方。我們被帶到一間單層而只有一個房間的泥屋,稱為「集體」旅店。房間裡有四張床,貼著每個牆各有一張,床下有一個紅土製的泥罈。我們只好租兩張床。大約晚上九時,有兩個印第安人進來租下其餘兩張床。在印地安人的鼾聲和露薏斯牙齒打戰的聲音交襲之下,我久久未能入睡。我們一清早便起來冒著寒風到水喉前排隊取水漱口洗臉。
為基督徒弟兄服務及幫助謙卑的人認識上帝的偉大旨意為我們帶來了莫大的快樂和滿足,與之比較任何艱辛都顯得微不足道。也許最令我們興奮的經驗之一便是社方開始在利馬建築自置的分社辦事處和海外傳道員之家。新辦事處在1961年五月落成,在此之前不久我開始在分社辦事處服務。在差不多十年之後的今日,我可以說情形比以前更令人興奮。這個國家擁有13,000,000居民,今日有一大群數目與日俱增的人正在熱烈響應上帝對萬民發出的好消息。我們懇切地祈求耶和華容許我們繼續事奉他和幫助他手下的羊群,直到他的旨意完全成就為止。
我們希望能夠永遠與普世忠心的見證人同工一起對我們的上帝說:「我喜悅你的法度,如同喜悅一切[有價值之物]。」——詩篇11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