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抄本
(Manuscripts of the Bible)
聖經並不是源於人的,但聖經的寫作和保全卻是人間的一段歷史。公元前1513年,摩西受上帝啟示,開始編寫聖經。一千六百多年後,使徒約翰寫下了聖經的尾聲。聖經本來並不是合成一本書的,但時間長了,開始越來越多人需要聖經各卷的抄本。例如,猶太人在巴比倫做俘虜的日子結束後,並不是所有獲釋的猶太人都回到猶大地,許多猶太人在別的地方定居。由於猶太人的大流散,結果在大片地區湧現猶太會堂。為了應付猶太會堂的需求,抄經士抄寫聖經的副本,讓猶太人可以聚集聆聽人朗讀上帝的話語。(徒15:21)後來,為了日益增加的基督徒會眾,有些基督徒自覺自願地抄寫聖經,讓各群會眾可以交換傳閱。(西4:16)
活字印刷術在公元15世紀開始普及以前,無論是聖經原作還是聖經抄本,都是用人手謄寫的,因此叫手抄本或抄本(拉丁語manu scriptus就是「手寫」的意思)。聖經抄本就是用人手謄寫的副本,跟印刷本相對。這些抄本可以是聖經全書,也可以是其中一部分,主要有書卷和書冊兩種形式。
材料 聖經抄本可能寫在獸皮、紙莎草紙、犢皮紙或羊皮紙上。例如,著名的「死海古卷以賽亞書」就是寫在皮卷上。紙莎草是一種水生植物。人們用這種植物的纖維造出來的紙就叫紙莎草紙。人一直用紙莎草紙抄寫原語聖經和聖經譯本,直到公元4世紀左右。此後,人們用優質的犢皮紙或羊皮紙抄寫聖經,在以往用獸皮作為書寫材料的基礎上再進一步。一些著名的抄本,如4世紀的《西奈抄本》和《梵蒂岡抄本1209號》,都是寫在羊皮紙上的。
重疊抄本(英語palimpsest;拉丁語palimpsestus;希臘語pa·limʹpse·stos,意思是「再刮掉」)指一份抄本原來已經寫上文字,但被消除或刮掉,好寫上新的內容。一份著名的重疊抄本是公元5世紀的《以法蓮重疊抄本》。假如重疊抄本上被刮掉的文字比較重要,學者常常可以利用化學試劑和攝影等技術閱讀已經刮掉的文字。《希臘語經卷》有些抄本是經文選集,也就是為了在宗教集會運用而節錄的經文片段。
字體 用希臘語謄寫的聖經抄本(《希伯來語經卷》譯本,或《希臘語經卷》抄本,或兩者兼備)可以按抄寫的字體分類。這也是考證抄本年代的一個方法。比較古老的字體是安色爾字體——一種字母較大,字母之間不連寫的大寫體。用安色爾字體謄寫的抄本一般沒有分詞,也幾乎沒有標點和重音符號。這種字體一直通行至公元9世紀,《西奈抄本》就是一份安色爾字體抄本。公元6世紀,書寫的字體開始醞釀改變,最終在公元9世紀產生了小寫草書——一種字母較小,寫起來多半接連不斷的字體。現存的《希臘語經卷》抄本大部分都是小寫草書的。小寫草書一直通行至印刷術面世為止。
抄寫員 據目前所知,沒有任何聖經原作的手稿存世。可是,聖經仍能準確可靠地保存下來,因為抄寫聖經的人一般都接受聖經是上帝的啟示,所以在抄寫上帝的話語時都力求準確無誤。
耶穌基督在地上傳道的時代,以及此前的多個世紀,抄寫《希伯來語經卷》的人叫「抄經士」(希伯來語soh·pherimʹ索費林)。以斯拉是早期的一個抄經士。聖經說他是個「熟練的抄經士」。(拉7:6)後期的抄經士在希伯來語文本上故意修改了一些地方。但是,繼承抄經事業的「馬所拉學者」卻找出這些修改,並注明在「馬所拉」(他們抄寫的希伯來語馬所拉文本頁邊的注釋)裡。
抄寫《希臘語經卷》的人也盡力如實複製聖經文本。
我們怎麼能肯定聖經的內容沒有改變?
儘管抄寫聖經的人非常細心,微小的抄寫錯誤和改變還是在所難免的。總的來說,這些差異都是無關宏旨的,不影響聖經整體的可靠程度。學者們通過仔細校勘存世的抄本和古譯本,已經找出各種錯誤和差異,加以修正。聖經希伯來語文本校勘學始於18世紀末葉。1776-1780年間,本傑明·肯尼科特在牛津出版了六百多份馬所拉希伯來語抄本。1784-1798年間,意大利學者詹伯納多·德羅西在帕爾馬出版了731份抄本的校勘本。德國學者貝爾也出版了《希伯來語經卷》的主要文本,C.D.金斯伯格也在較近期這樣做。希伯來語學者魯道夫·基特爾在1906年發表了《聖經希伯來語文本》初版,文本的腳注提供了鑑別經文的資料,比較許多馬所拉文本的希伯來語抄本。基特爾基本上採用本·哈因的文本。可是,後來有更古更好的馬所拉文本(本·亞設編纂)面世,於是基特爾著手編纂全新的第三版,直到去世為止。基特爾去世後,遺作由他的同事完成。
最初在1950-1960年出版的《聖經新世界譯本》,就是以《聖經希伯來語文本》第7,8,9版(1951-1955)作為基本文本,從希伯來語翻成英語的。一份希伯來語新文本叫做《希伯來語經卷斯圖加特文本》,在1977年面世。《新世界譯本》1984年版用這個新文本去更新腳注的參考資料。
1514-1517年出版的《康普魯頓合參本聖經》(希臘語及拉丁語)收錄了《希臘語經卷》的第一個印刷本。1516年,荷蘭學者伊拉斯謨出版了《希臘語經卷》希臘語主要文本的初版。這個版本有許多訛誤,但1519-1535年有4個修訂版相繼面世,使文本的素質得以提升。後來,法國巴黎印刷商兼編輯羅伯特·埃蒂安納(斯特凡尼斯)發行了幾個「新約」希臘語版本。這幾個版本大致根據伊拉斯謨的文本,但按照《康普魯頓合參本聖經》和15份近期抄本修正錯誤。1550年,斯特凡尼斯出版他的希臘語文本第3版。這個文本實際上成了「公認文本」(拉丁語textus receptus),許多早期英語譯本都以這個文本為根據,包括1611年出版的《英王欽定本》。
J.J.格里斯巴赫編纂的希臘語主要文本是近代一個比較值得注意的文本。他運用其他人搜集的資料,留意奧利金等早期作家所引錄的經文,研究各種譯本(如亞美尼亞語譯本、哥特語譯本、菲洛克塞努斯譯本)的異文。他認為存世的抄本有三個體系,或三種類型的校訂本,分別是拜占廷類型、西方類型、亞歷山大類型,而他認為亞歷山大類型比較好。他所編的希臘語主要文本的不同版本在1774-1806年間面世,《希臘語經卷》全書文本的主要版本在1796-1806年間出版。格里斯巴赫的文本是夏普的英語譯本(1840)的底本,也是本傑明·威爾遜翻譯的《雙語對照強調譯本》(1864)所印行的希臘語文本。
1881年,劍橋大學的兩個學者B.F.韋斯科特和F.J.A.霍特出版了《希臘語經卷》一個主要文本,受到普遍的接納。這個文本是二人辛勞28年的成果,雖然二人各自工作,但經常比較筆記。他們像格里斯巴赫那樣,把抄本分成幾個體系,而且特別重視他們叫做「中立類型」的抄本,包括著名的《西奈抄本》和《梵蒂岡抄本1209號》(兩份抄本都是公元4世紀的文獻)。假如這些抄本的文句一致,特別是古代其他安色爾字體抄本也一樣的話,韋斯科特和霍特就認為大概不必商榷了,但他們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把所有想得到的因素都考慮過,以求解決異文引起的問題。假如兩段異文的分量差不多,就會在他們的主要文本裡注明。《新世界譯本》的《希臘語經卷》部分就是主要根據韋斯科特與霍特的文本譯成英語的。不過,新世界聖經翻譯委員會也參考其他出色的希臘語文本,其中之一是內斯特萊編纂的希臘語文本(1948)。
關於《希臘語經卷》文本的歷史和現代經文校勘學的研究成果,庫爾特·阿蘭教授說:「憑著40年的經驗,以及在各抄本驗證過1200段經文的結果,我們可以斷言:《新約》文本流傳至今仍然極為準確,比古代任何著作都要可靠。即使將來還會發現其他抄本,但這些抄本令目前文本不得不大幅度修改的可能性是零。」(《流傳至今的〈新約〉仍然準確可靠》,斯圖加特,1986,27-28頁)
存世的《希臘語經卷》抄本(希臘語或其他語言的抄本)在詞句上有若干歧異(稱為「異文」)。這是意料中事,因為抄本是由不完美的人輾轉傳抄的,而且抄寫的人有許多並不是專家。假如有若干抄本都按照同一份抄本(也許是早期文本的某一個修訂本)謄寫,或者都來自某個地區,就可能至少有一些異文是相同的。這些抄本可以說是屬於同一個體系或類型。學者把有相似異文的文本劃分為不同的類型或體系,而且越分越多,目前已經有亞歷山大類型、西方類型、東方類型(敘利亞和凱撒里亞類型)、拜占廷類型,包括了不同的抄本或散見於眾多抄本中的異文。儘管不同類型的抄本各有異文,各類型之內也有歧異,流傳至今的聖經其實跟上帝啟示的原作沒有實質上的不同。異文一般對聖經的道理沒有影響。學者的校勘工作已經把所有重大的錯誤修正,因此今天我們看到的文本是真確可靠的。
自從韋斯科特與霍特出版了他們校勘的希臘語文本以後,其他的《希臘語經卷》校勘本陸續面世,著名的有聯合聖經公會出版《希臘語新約聖經》,目前是第4版。另一個文本跟《希臘語新約聖經》的語句完全一樣,俗稱內斯特萊-阿蘭文本,目前是第27版,1993年在德國斯圖加特出版。(見《希臘語經卷》)
《希伯來語經卷》的抄本 在各地的圖書館裡,《希伯來語經卷》現存的抄本大抵有六千份,有的是全書,有的是部分經卷,當中絕大部分是馬所拉文本,是公元10世紀或以後的產物。馬所拉學者(公元第一個千年下半葉)力求如實地抄寫希伯來語文本,不修改文本上的詞句。不過,由於希伯來字母原本只有輔音,沒有元音,為了保全傳統的發音,馬所拉學者發明了一套注音系統,包括元音符和重音符號。此外,他們在「馬所拉」(旁注)裡標明不尋常的地方,作出他們認為必要的修正。這就是今天印刷成書的聖經希伯來語馬所拉文本。
猶太會堂所用的《希伯來語經卷》抄本殘破了,就會換上確認無誤的新抄本,作廢的抄本則藏在祕庫(猶太會堂的儲藏室)。等祕庫滿了,就把抄本搬出去舉行儀式掩埋。許多古抄本顯然就是這樣湮滅的。不過,埃及舊開羅區的猶太會堂祕庫卻保全了不少抄本,大概是因為這個祕庫被人砌牆封住了,結果被遺忘了多個世紀。公元1890年,猶太會堂重建後,祕庫裡的抄本被重新鑑定,其中包括頗為完整的《希伯來語經卷》抄本和殘片(有人說是公元6世紀的文獻),現藏於不同的圖書館裡。
《納什紙莎草紙殘片》是存世最古老的聖經經文殘片之一,在埃及發現,現藏於英國劍橋。《納什紙莎草紙殘片》寫於公元前2世紀或前1世紀,只有4片合共24行的文字,記載了馬所拉文本之前的十誡面貌,以及申命記第5章和第6章的一些經文,看來是訓誨集的一部分。
從1947年起,死海西面的多個地點發現許多聖經書卷和其他書卷,通稱為「死海古卷」,當中最重要的是在庫姆蘭(古姆蘭)乾河的洞穴和附近山洞發現的抄本。這些抄本又稱「庫姆蘭古卷」,看來是一個猶太教社團的遺物。這個社團曾經聚居在庫姆蘭遺跡一帶。最先發現這些古卷的是一個貝都因人。在耶利哥以南大約15公里(9.5英里)的一個洞穴,他發現了若干陶罐,裡頭放了一些古抄本。抄本裡有一份保存得很好的皮卷是以賽亞書全書(只有幾行殘缺),那就是現在有名的「死海古卷以賽亞書」(1QIsa)。(見上冊322頁圖片)古卷的希伯來語字體比馬所拉文本所用的要早,經鑑定後定為公元前2世紀末的文獻,比當時最古的馬所拉文本抄本早了大約一千年。兩份文本雖然在拼寫和語法結構方面有些差異,但在意思方面卻沒什麼分別,對教義沒有影響。在庫姆蘭地區發現的文獻涵蓋一百七十多個書卷的殘片,內容包括除以斯帖記外的《希伯來語經卷》全書,有的聖經書卷還不止一個抄本。人們相信,這些抄本和殘片寫於公元前250年左右到公元1世紀中葉。死海古卷所包含的希伯來語文本不止一種,例如有馬所拉的早期文本,也有希臘語《七十子譯本》的底本。學者們仍在研究這些資料。
在《希伯來語經卷》的著名犢皮紙抄本中,有一份叫《開羅卡拉派先知書抄本》。這份抄本附有「馬所拉」(旁注)和元音符,書末的結語注明是在公元895年寫成的,抄寫人是著名的馬所拉學者提比里亞人摩西·本·亞設。另一份重要抄本是公元916年的《彼得堡後期先知書抄本》。《阿勒頗西班牙系抄本》曾存放在敘利亞的阿勒頗,現在藏於以色列,本來包含《希伯來語經卷》全書,但在1947年散失了一部分。《阿勒頗西班牙系抄本》原先是只有輔音字母的文本。公元930年前後,摩西·本·亞設的兒子,亞倫·本·亞設,為《阿勒頗西班牙系抄本》訂正錯誤,加上標點和「馬所拉」。經過鑑定最古老的《希伯來語經卷》全書抄本,是《列寧格勒抄本B19A》,現藏於俄羅斯聖彼得堡的公眾圖書館。這個抄本是在公元1008年,「照亞倫·本·摩西·本·亞設老師所預備和注解的書卷」抄寫的。另一份值得注意的希伯來語抄本是一份摩西五經的抄本,現藏於大英圖書館(東方抄本4445),包含了創世記39:20到申命記1:33(除民數記7:46-73和9:12-10:18外,這部分經文不是缺失,就是由後人加添的),很可能是公元10世紀的文獻。
《希伯來語經卷》的抄本,有許多都是用希臘語抄寫的。《福阿德紙莎草紙殘片》中有一份(266號,藏於開羅,屬埃及紙莎草紙文獻學會所有)特別值得注意。抄本的殘片記載了《七十子譯本》創世記的一部分和申命記的下半卷。這份抄本寫於公元前1世紀,在多處以方體希伯來字母寫明上帝的名字,夾雜在希臘字母之間。公元前2世紀的《賴蘭茲紙莎草紙殘片458號》包含了申命記第23-28章的殘片,現藏於英國曼徹斯特。《七十子譯本》有一份重要抄本包含了約拿書、彌迦書、哈巴谷書、西番雅書、撒迦利亞書的殘片。這是一個皮卷,鑑定為公元1世紀末的文獻,以古希伯來字母寫明上帝名字的四個字母。(見Rbi8 附錄1562-1564頁;和合新世界譯本附錄1522-1527頁)
《希臘語經卷》的抄本 《希臘語經卷》是用古希臘共同語寫的。雖然據目前所知,沒有任何原作手稿留下來,但有人計算過,《希臘語經卷》全書或部分經卷有大約五千份抄本存世。
紙莎草紙抄本 1930年前後,埃及發現一批紙莎草紙文獻,當中意義重大的是紙莎草紙聖經。1931年,有人宣布買下了這批文獻。這批希臘語抄本,有的鑑定為公元2-4世紀的文獻,內容包含《希伯來語經卷》8卷書的部分內容(創世記、民數記、申命記、以賽亞書、耶利米書、以西結書、但以理書、以斯帖記),有3份抄本包含《希臘語經卷》15卷書的部分經文。這些紙莎草紙聖經,大部分被美國一個抄本收藏家切斯特·貝蒂買下來,現藏於愛爾蘭都柏林。其餘的抄本被密歇根大學和其他人收購了。
國際上標示紙莎草紙聖經的方法是在大寫「P」後面的右上角標上一個小小的數字。《切斯特·貝蒂紙莎草紙殘片1號》(P45)包含一份抄本當中30頁的殘片,這份抄本原有的紙頁可能達220張。P45有四福音和使徒行傳的部分經文。《切斯特·貝蒂紙莎草紙殘片3號》(P47)是啟示錄的一個殘缺抄本,包含了十頁的殘片。人們相信,這兩份紙莎草紙殘片是公元3世紀的文獻。另外,相當值得注意的是《切斯特·貝蒂紙莎草紙殘片2號》(P46)。人們相信,這份抄本寫於公元200年前後,原有紙頁很可能達104張,現存其中86頁的殘片,但仍包含了保羅其中9封受聖靈啟示的書信:羅馬書、希伯來書、哥林多前書、哥林多後書、以弗所書、加拉太書、腓立比書、歌羅西書、帖撒羅尼迦前書。值得注意的是,這份早期抄本收錄了希伯來書。由於希伯來書沒有寫明執筆者的名字,所以常常有人爭議這封信是否由保羅所寫。可是,既然P46收錄了希伯來書,而P46又顯然只收錄保羅的書信,那就表示在公元200年前後,早期基督徒接納希伯來書是使徒保羅在上帝啟示下寫的。這份抄本收錄了以弗所書,也否定了以弗所書不是由保羅執筆的說法。
在英國曼徹斯特約翰·賴蘭茲圖書館,有一塊小小的紙莎草紙殘片,上面寫著約翰福音第18章的幾節經文,稱為《賴蘭茲紙莎草紙殘片457號》,國際代號是P52。這是現存最古老的《希臘語經卷》抄本殘片,寫於2世紀上半葉,具體時間可能是公元125年前後,距離約翰的去世只有四分之一個世紀。既然那個時候約翰福音的抄本顯然已經流傳到埃及(發現殘片的地點),這就表示約翰福音確實寫於公元1世紀,而且執筆者確實是約翰。某些考證家曾經聲稱,約翰福音是在約翰死後由2世紀某個不知名的作家寫的,這顯然不符合事實。
在發現《切斯特·貝蒂紙莎草紙殘片》以後,關於紙莎草紙聖經抄本的最重要發現就是《博德默爾紙莎草紙殘片》,在1956到1961年間出版。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博德默爾紙莎草紙殘片2號》(P66)包含約翰福音的很多經文,《博德默爾紙莎草紙殘片14,15號》(P75)則收錄了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許多經文,文本跟《梵蒂岡抄本1209號》非常接近。P66和P75寫於公元200年前後。
犢皮紙或羊皮紙抄本 寫在犢皮紙或羊皮紙上的聖經抄本,有的同時包含《希伯來語經卷》和《希臘語經卷》,有的只有《希臘語經卷》。
《伯撒抄本》(代號「D」)是公元5世紀的珍貴抄本。這份抄本最初被發現的具體地點已經無可稽考,只知道抄本公諸於世的時間是1562年。抄本包含福音書、使徒行傳,以及另外好幾節經文。抄本以安色爾字體抄寫,左頁是希臘語,右頁是對應的拉丁語。1581年,貝札(又稱「伯撒」)把這份抄本送給英國劍橋大學,抄本目前由劍橋大學收藏。
《克萊蒙抄本》(D2)也是希臘語和拉丁語對照本,希臘語在左頁,拉丁語在右頁,收錄了公認為正典的保羅書信,包括希伯來書在內。人們認為這份抄本寫於6世紀。據說《克萊蒙抄本》是在法國克萊蒙的隱修院發現的,後來貝札把抄本買下來,現藏於巴黎法國國家圖書館。
《華盛頓抄本1號》是近代發現的一份羊皮紙《希臘語經卷》抄本,包含用希臘語抄寫的福音書(西方類型的一般次序:馬太福音、約翰福音、路加福音、馬可福音)。這份抄本是1906年在埃及買下來的,現藏於美國首都華盛頓的弗里爾藝術陳列館。這份抄本的國際代號是「W」,人們相信這份抄本寫於公元5世紀。不過,看來由於曾經損毀,於是公元7世紀時有人重新補上約翰福音的一些經文。《華盛頓抄本2號》的代號是「I」,也是弗里爾的藏品之一,收錄了保羅的正典書信,包括希伯來書在內。人們相信這份抄本寫於公元5世紀。
《希伯來語經卷》和《希臘語經卷》 現存最重要、最完整、用希臘語謄寫的聖經抄本,都是用安色爾字體寫在羊皮紙上的。
《梵蒂岡抄本1209號》 《梵蒂岡抄本1209號》的國際代號是「B」,是公元4世紀的希臘語安色爾字體抄本,抄寫地點可能是亞歷山大,原本包含聖經全書。後來也許由於原來的文字褪色,於是有人把字母重新描畫,只是把他認為不正確的字母或詞語省略掉。這份抄本原來的紙頁可能有大約820張,現存759張,散失了創世記的大部分、詩篇的一部分、希伯來書9:14-13:25,以及提摩太前後書、提多書、腓利門書、啟示錄。《梵蒂岡抄本》藏於意大利羅馬的梵蒂岡圖書館,早在15世紀,人們已經知道這份抄本存放在那裡。可是,對於那些希望參考抄本的學者,梵蒂岡圖書館當局總是百般刁難。直到1889-1890年,圖書館才把整份抄本的照片出版。
《西奈抄本》 《西奈抄本》也是公元4世紀的文獻,但《梵蒂岡抄本》也許稍微古老一點。《西奈抄本》的代號是א(ʼaʹleph阿萊弗,希伯來語的首字母),用希臘語抄寫,看來原本包含聖經全書,但《希伯來語經卷》有一部分已經散失,至於《希臘語經卷》則是足本。這份抄本原有的紙頁可能至少達730張,但現存的紙頁(整頁或殘片)只有393張。這份抄本是聖經學者蒂申多夫在西奈山的聖凱瑟琳隱修院發現的,第一批在1844年發現,第二批在1859年發現。這份抄本有43張紙頁藏於德國萊比錫,3張紙頁的殘片藏於俄羅斯聖彼得堡,347張紙頁藏於倫敦大英圖書館。據說在1975年有另外8到14張紙頁於聖凱瑟琳隱修院發現。
《亞歷山大抄本》 《亞歷山大抄本》的代號是「A」,用希臘語安色爾字體抄寫,收錄了聖經大部分書卷,包括啟示錄在內。這份抄本最初可能有紙頁820張,保存下來的有773張,一般認為寫於公元5世紀上半葉,現藏大英圖書館。(見下冊336頁圖片)
《以法蓮重疊抄本》 《以法蓮重疊抄本》的國際代號是「C」,一般認為寫於公元5世紀。這份抄本用希臘語安色爾字體寫在羊皮紙上,後來原本的希臘語文本被人刮掉,當中若干張羊皮紙重新寫上敘利亞人厄弗冷(又譯「以法蓮」)多篇講詞的希臘語譯文,因此稱為重疊抄本。重抄的事大抵發生在12世紀,當時羊皮紙十分缺乏。不過,在下面的文字已經被辨認出來。看來C抄本曾經用希臘語寫上聖經全書,但留存下來的紙頁僅有209張,其中145張是《希臘語經卷》。因此,現在這份抄本只包含《希伯來語經卷》的部分書卷,以及《希臘語經卷》所有書卷(除帖撒羅尼迦後書和約翰二書外)的部分經文。《以法蓮重疊抄本》現藏於巴黎法國國家圖書館。
聖經文本非常可靠 跟聖經抄本相比,世俗作家的古典作品只有很少抄本留存下來,原作手稿更早已灰飛煙滅。儘管世俗古典作品現存的副本是在作者死後多個世紀才製成的,現代的學者卻認為這些後期的副本足以證明世俗作品的文本是可靠的。知道這一點,我們對聖經文本的信心就能大大增加,明白聖經文本可靠得多。
存世的希伯來語聖經抄本的抄寫過程非常嚴謹。論到《希伯來語經卷》的文本,學者W.H.格林說:「存世的古代作品,沒有比聖經保全得更準確的了。這個說法應該十分穩妥。」(《考古學與聖經歷史》,J.P.弗里著,1964,5頁)研究聖經文本的已故學者弗雷德里克·凱尼恩爵士寫過一套共七卷的著作,書名叫《切斯特·貝蒂聖經紙莎草紙殘片》,他在書裡的序言說了一段讓人安心的話:「研究過這些[紙莎草紙殘片]後,得出最重要的結論就是:這些抄本證實了現存的聖經文本是相當準確的。這個結論的確令人滿意。無論是《舊約》還是《新約》,都沒有顯著的不同或根本上的差異。內容沒有重大的刪減或增添,也沒有足以影響重大事實或教義的異文。異文只影響到一些小節,例如詞序或選詞用字……。但最重要的是,這些更古老的抄本證實現有的聖經文本是準確可靠的。由此可見,獲得這些抄本有劃時代的價值。」(倫敦,1933,第1卷,15頁)
論到《希臘語經卷》,凱尼恩爵士說:「聖經的原稿和現存最古老的抄本,兩者寫成的日子非常接近,差距小得可以不必理會。流傳至今的聖經,跟原作沒有多大分別。任何使人懷疑這件事的理由,現在都已消除了。我們可以完全確定,《新約》各卷都是準確可靠 的,大體上沒什麼改變。」(《聖經與考古學》,1940,288-289頁)
差不多二千年前,「忠信真實的見證人」(啟3:14)耶穌基督再三指出並極力表明《希伯來語經卷》是真確可靠的。耶穌的使徒也同樣做。(路24:27,44;羅15:4)現存的古譯本進一步表明,流傳至今的《希伯來語經卷》非常準確。《希臘語經卷》的抄本和譯本提供無可反駁的證據,表明上帝話語的這部分保全得非常好,準確地流傳到今天。因此,現在我們有幸讀到完全準確可靠的聖經文本。仔細查考存世的聖經抄本,有力地證明聖經的確受到好好保全,恆久不變。我們再讀以下受聖靈啟示的話就更有意義了:「草必枯萎,花必凋謝,我們上帝的話卻萬世長存。」(賽40:8;彼前1: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