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就是真理」
馬太福音與路加福音——互相補足抑或互相矛盾
聖經裡含有兩項關於耶穌的家世,出生及童年的記載。其中一個載於馬太福音1:1-2:23,另一個載於路加福音1:1-3:38。有些人聲稱這兩項記載並不和諧一致。事實的真相如何呢?
當我們考查這兩項記載時,我們立即可以看出它們代表兩種顯然不同的觀點。當我們留意到這兩位執筆者之間的分別與及他們所針對的讀者的不同時。我們便可以很清楚地體會這點。這顯然達成了上帝的一項目的。怎會這樣呢?上帝為耶穌的生平作了四項記錄的原因之一便是要加強他的僕人對於他兒子在地上時所發生的許多不尋常的事件的信心。既然如此,在觀點上差異愈大,只要沒有任何直接的矛盾,這些記錄便愈完整有力,豈不是嗎?
關於馬太與路加,我們留意到他們的職業有極大的差異。路加是個醫師而馬太卻是個稅吏。稅吏是個商人,他所關心的乃是重要的事實和記錄。在另一方面,醫師會卻富於憐憫、仁慈和了解,尤其對婦女,既然她們比男性更需要醫師們的服務。
我們可以舉個例來說明這種差異。假設一個近代的雜誌出版人需要兩個故事,一個供雜誌的國內版之用,另一個則供國際版之用。一件不平凡的事發生了,有一個母親一胎生了六個嬰孩。於是這個出版人派他手下最幹練的記者去訪問那丈夫以便為他的雜誌的國內版寫一篇報導,同時又派他手下最優良的研究員,同時是一位醫生,去訪問母親的妻子以便替他的雜誌的國際版寫一篇文章;兩個記載都是完全正確的,但顯然兩者會頗為不同。我們會發現:(1)兩份記錄有一些共通點;(2)有一些獨特、但在事實上卻互相補足之點;(3)有一些看來似乎矛盾,但在仔細考慮之後卻證明和諧一致之點。這便是我們查考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的記載時所發現的情形。
在他們所作的兩份關於耶穌的家世、出世及童年的記載中,我們可以找到十個或更多的共同點;以下是其中的數點:希律是當時猶大的君王;馬利亞與約瑟訂婚時是處女,約瑟是大衛王的後裔,以及耶穌是從上帝的聖靈被孕育的。再者,他們都一同作證耶穌在伯利恆出生,他的名字是上帝的使者為他起的,以及他是一位救主。兩份記錄都提及天使的出現以及約瑟在後來與他的家人在拿撒勒居住。
至於兩者互相補足的差異,顯然馬太的敘述根據約瑟的觀點,路加卻根據馬利亞的觀點。例如馬太提及約瑟在發現馬利亞懷了孕時所感的不安,但卻沒有提及馬利亞的問題:「我沒有出嫁,怎麼有這事呢?」(路加福音1:34)在另一方面路加並沒有提及約瑟對馬利亞的懷孕最初的感覺。馬太提及一位天使向約瑟顯現。給予他一些訓示,但卻沒有提及加伯列天使向馬利亞顯現;路加則提及後者而刪去前者。
再者,馬太只提及幾個占星學家從遠處來朝見耶穌而沒有提及牧羊人在耶穌誕生時朝見他,但路加則告訴我們關於牧羊人的事而略去了占星學家。同時馬太告訴我們耶穌的父母在占星學家們離去之後隨即帶著他逃往埃及以及伯利恆城中所有兩歲以下的男嬰均被殺,但路加卻刪去了這部分的記載而詳細地描述耶穌受割禮,按著摩西律法的規定在聖殿被獻上與及亞拿和年邁的西緬所說的話(後者的話有一部分是對馬利亞說的)。——路加福音2:25-28。
除此之外,唯獨路加的記載提及約瑟與馬利亞每年上耶路撒冷守逾越節,以及他們在耶穌十二歲時怎樣遺失了他。路加不但告訴我們他們尋找耶穌的經過和馬利亞與耶穌的對話,他還說及,「他的母親把這一切的事都存在心裡。」由此我們可以推想路加曾為了寫福音的記錄而親自訪問過馬利亞。——路加福音2:41-51。
在這兩份記錄中,看來缺乏和諧的幾點是:雖然馬太沒有提及馬利亞和約瑟在耶穌出生於伯利恆城之前曾在拿撒勒居住,這卻不是說他與路加的記載衝突。他只是認為這事對他的記載沒有什麼重要而已,正如路加認為他沒有必要提及他們在伯利恆逗留了一段時期,當其時他們受到占星學家們的探訪。可是,占星學家並不是與牧羊人在同一夜前往探訪耶穌,因為馬太談及一間「房子」和一個「小孩子,」由此表明這事發生在較後的時間。——馬太福音2:11。
關乎家譜的記載,我們也可以從兩者的觀點和寫作的形式看出其差異。在聖經的族譜中,「父親」一詞常被用來指一個較遠的男性祖先,正如天使曾說「上帝會把『他父親大衛的位』賜給耶穌。」(路加福音1:32)既然馬太的福音是為猶太人寫的,他並沒有試圖將阿伯拉罕至耶穌的養父約瑟之間的每一個直系祖先列出來。在另一方面,路加卻小心地列出一個完整無缺的家譜;這無疑是馬利亞通過她的父親希利的家譜。路加將希利稱為約瑟的父親,因為女子是不列在家譜中的。路加把家譜從希利追溯至亞當,但馬太卻從阿伯拉罕開始向下推溯,因為對猶太人說來只有這段家譜才重要;他們兩者的風格及觀點上的差異在這件事上也清楚地顯露出來。以這種合理的眼光去看,這兩個家譜是完全一致的。
當我們小心考慮一下馬太與路加對耶穌的家世、出生及童年所作的記載時,我們的確可以找出很多彼此一致和互相補足的事實;我們絕沒有發現任何自相矛盾之處。這乃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兩人的記載都是在上帝感示之下寫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