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學
(Chronology)
年代學的英語chronology來自希臘語khro·no·lo·giʹa克羅諾洛吉阿(由khroʹnos克羅諾斯[時間]和leʹgo萊戈[説出]組成),字面意思是「時間的計算」。年代學就是將歷史事件順序編排或組合,並就某些大事定出適當的發生年份。
耶和華是「萬古常在者」和永恆的上帝。(但7:9;詩90:2;93:2)除了星體的精確運行之外,聖經的確切記錄也顯示耶和華是確守時間的上帝。為了實現應許、應驗預言,上帝使事情在指定的時候發生,哪怕相隔的時間只是一天(出9:5,6),一年(創17:21;18:14;21:1,2;王下4:16,17),幾十年(民14:34;代下36:20-23;但9:2),幾百年(創12:4,7;15:13-16;出12:40,41;加3:17),甚或幾千年(路21:24;見列國的既定時期)。我們可以確信,上帝必定在自己預定的時間,甚至在某個特定的日子和時刻,執行他的旨意。(哈2:3;太24:36)
上帝既按自己的形像和樣式創造人(創1:26),就定意讓人計算時間。聖經起頭就説「天空要有光源,可以分晝夜,做記號,定季節、日子、年月」。(創1:14,15;詩104:19)(關於人類怎樣一開始就劃分年季月日,詳見曆法;日;月亮;七天,星期;年)人類自亞當的日子到此時此刻,都一直計算和記錄時間。(創5:1,3-5)
不同的紀元 要準確地計算年代,就得在時間之流中定出某一點作為指標,讓人從這一點向前或向後加減時間(例如年月日小時等)。起點可以只是日出(計算一天的時間),或是新月的出現(計算一個月的日數),或是春季的開始(計算一年的長度)。為了數算更長的時間,人們就設定了某個「紀元」,用某件大事作為起點,去計算長達許多年的時期。因此,在信奉基督教的國家裏,當某人説「今天是(公元)1987年10月1日」時,他的意思是「從相傳耶穌出生的那一年算起,今天是第一千九百八十七年第十個月第一日」。
世俗史書到了後期才以「紀元」計算時間。例如,希臘紀元(據説是世俗史書最先採用的紀元法)看來到了公元前4世紀左右才開始為人所用。古希臘人以兩次奧林匹克運動會之間的四年時間作為年代計算單位,稱為「奧林匹德」,第1個「奧林匹德」從公元前776年算起。此外,他們還常以某位高官的任期去標明某些年份。後來,羅馬人也開創了另一個紀元,以相傳羅馬城建立的那一年(公元前753)算起。他們也會以當年在位的兩個執政官的名字來標示某些年份。到了公元6世紀,一個叫做小狄奧尼西的修士創立了一種年代計算法,今天這種方法普遍叫做基督紀元法,或更正確地叫做公元紀年法。穆罕默德的信徒(伊斯蘭教徒)以穆罕默德逃出麥加的那一年(公元622)為紀元。然而,沒有證據顯示早期的埃及人、亞述人、巴比倫人曾經一貫地採用類似的紀元法去計算年代。
聖經並沒有明言以某年為紀元,然後按這個紀元去記述其他事件發生的時間。然而,這並不表示聖經沒有時間表去追溯各事在歷史時間之流中的確實位置。聖經執筆者記述某件事時,能够舉出確實的數字,當中牽涉到幾段長達數百年的時期,可見以色列人和他們的祖先也留意年代的計算。例如,摩西寫道:「四百三十年結束的那一天[從亞伯拉罕過幼發拉底河前往迦南地算起,當時上帝跟亞伯拉罕所立的約顯然開始生效],耶和華的大軍都從埃及地出來了。」(出12:41;見出埃及;另見加3:16,17)此外,列王紀上6:1記載「以色列人出埃及地後第四百八十年」,所羅門王在耶路撒冷動工建造聖殿。然而,無論是亞伯拉罕之約生效的那一年,還是以色列人出埃及的那一年,一般都沒有用作紀元來記載其他歷史事件。
因此,人不該期望聖經計算年代的方法跟現代的紀年法完全一致,即以過去某一年比如「公元元年」作為起點,所有歷史事件就以這個起點順序排列。聖經記叙事件在何時發生的方法大致上跟人們日常所用的方法類似,例如今天人們會説某件事發生在「旱災後的那一年」或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過了五年之後」,同樣聖經執筆者用當時發生的大事來標示他們所記載的事件發生的時間。
既然我們並不總是知道聖經執筆者用甚麽時間作為計算的起點,因此無法確定某些歷史事件發生的年代。再者,執筆者也可能用不止一個時間作為起點去記述不同事件發生的年代。用不同時間作為起點並不表示執筆者的記叙手法含糊或混亂,我們不該根據現今的做法去判定哪一種記事方法是恰當的,這樣是以個人的觀點去批評聖經的執筆者。聖經中較難理解的年份雖然可能涉及抄寫員的筆誤,可是,如果沒有可靠的證據顯示聖經的古抄本有差異,貿然作出這個假設是不智的。現存的證據有力地證明抄寫聖經的人既小心翼翼又力求準確,使聖經得以完完整整地保存下來。(見聖經抄本;抄經士,文書)
聖經年代學與世俗歷史 學者不時表示聖經的記載需要跟古代世俗歷史的記錄「一致」或「配合」。既然真理必須符合事實,聖經跟古史一致無疑是必要的,但 必須有充分證據表明古代世俗歷史的記載絶對真確、完全可靠,這些記載才能作為標準去衡量聖經的準確性。既然許多學者不時批評聖經的年代計算不及異教國家,因此值得考究那些跟聖經人物和事跡扯上關係的國家和民族,看看他們的一些古代歷史是怎樣的。
聖經是一部史書,在古代文獻中出類拔萃。古代埃及、亞述、巴比倫、米底亞、波斯等民族的歷史大體上都殘缺不全;早期歷史不是含糊不清,就是明顯地荒誕離奇。例如,一份稱為《蘇美爾王表》的古代文獻在起頭説:「王權從天而降,(首先)落在埃利都。(在)埃利都,阿魯林(作)王,統治了2萬8800年。阿拉格統治了3萬6000年。二王(合共)統治了6萬4800年。……(在)巴特蒂比拉,恩門魯安納統治了4萬3200年;恩門格安納統治了2萬8800年;放牧的杜木茲神統治了3萬6000年。三王(合共)統治了10萬零8000年。」(《古代近東文獻》,J.B.普里查德編,1974,265頁)
這些古代國家的歷史其實是人們把從紀念碑、泥板所得到的零碎資料費力地拼湊而成的,有些更是後期希臘和羅馬時代的所謂古典史學家編寫的。無可否認,考古學家發掘到數以千計的泥板,上面刻着亞述-巴比倫的楔形文字,也在埃及找到大量紙莎草紙書卷,這些文物大都是經文或商業文件,例如合同、單據、契約之類的文件。至於這些異教國家的歷史 記載,不論刻在泥板、圓筒、石柱,還是紀念碑上,相對來説都數目很少,而且内容大都用浮誇的詞藻歌頌帝王和記述他們的戰績。
截然不同的是,聖經記述了長達4000多年的歷史,内容異常連貫和翔實。從人類的起頭一直到公元前5世紀尼希米任省長的整段歷史,聖經都記述下來,還通過但以理書11章的預言(預先寫下來的歷史)概述尼希米日子至耶穌和使徒的日子期間發生的事。聖經生動並真實地記述了以色列國的誕生和發展,坦白地叙述了這個國家的興衰、優點和缺點、正確崇拜和錯誤崇拜、得享的福分和遭受的判決及災禍。當然單是忠實不能保證年代計算一定準確,但這使人有理由相信聖經執筆者誠實可靠,相信他們真心真意地把事實記錄下來。
聖經年代史的執筆者,例如列王紀上下和歷代志上下的執筆者,顯然有詳盡的記錄可以翻查。他們不但列舉了詳盡的家族世系,包括數以百計的名字;又羅列了猶大國和以色列國歷代君王的事跡,包括兩國之間的關係及與列國的邦交。歷史家至今仍然未能確定亞述和巴比倫的一些君王,即使是後期王朝的某些君王,在歷史洪流中到底屬於甚麽年代。然而,猶大國和以色列國歷代君王的先後次序卻全部確定。
聖經曾經提到《耶和華的戰記》(民21:14,15)、《以色列王大事記》(王上14:19;王下15:31)、《猶大王大事記》(王上15:23;王下24:5)、《所羅門大事記》(王上11:41),而且多次提到以斯拉和尼希米所引述的史籍或官方記錄之類的資料。由此可見,執筆者不是單憑記憶或傳説把資料記述下來,而是經過仔細考究,並且有文獻作證的。聖經有一部分是在以色列境外如埃及、巴比倫、波斯等地寫成的,編寫聖經這些歷史書的執筆者也引錄了上述國家的官方記錄。(見書;以斯帖記;以斯拉記)
無疑,有一個因素有助於以色列人準確計算年代(至少在以色列人仍然忠心地遵守摩西律法的那段時期),那就是以色列人要守安息年和禧年,因而要把時間劃分成每7年和每50年為一個周期。(利25:2-5,8-16,25-31)
聖經跟同時代異教國家的記載的明顯分别在於時間觀念的强弱,聖經全書都顯示出明確的時間觀念,不但是過去、現在,還有未來。(但2:28;7:22;8:18,19;可1:15;啟22:10)預言是聖經獨有的。由於聖經的預言常常牽涉到特定的時期,因此以色列人比異教民族更加着重年代計算的準確性。聖經是來自上帝的,申明他必如期實現他所説的話(結12:27,28;加4:4),又表示準確可靠的預言證明上帝是真神(賽41:21-26;48:3-7)。
無可否認,一些非聖經文獻比已發現最古老的聖經抄本還要早幾百年。有些古代異教文獻由於刻在石頭或泥板上,可能看來非常可靠,這卻不能保證文獻的内容真確無誤。重要的不是寫在甚麽物料上,而是寫的人懷着甚麽動機,是否尊重真理,是否忠於正義的原則——這些才是重要的因素,讓人有理由相信他所寫的是正確的,不管是年代計算還是其他事情。世俗史料雖然年代久遠,但論内容,則遠遠不及聖經。聖經確實寫在容易腐爛的物料上,例如紙莎草紙和犢皮紙上,加上經常翻閲,以色列大部分地區又天氣潮濕(有别於埃及極度乾燥的氣候),令這些書寫物料容易損壞,以致聖經的原作現今已經不復存在。可是,既然聖經是耶和華啟示的,上帝的忠僕就必定小心翼翼地抄寫,把聖經完完整整地保存下來。(彼前1:24,25)上帝的啟示既確保了聖經的年代計算真實可靠,也叫編寫聖經歷史的執筆者得以寫成他們的歷史記載。(彼後1:19-21)
考古學作家C.W.塞拉姆説了一番話,説明為甚麽世俗歷史不能用來斷定聖經年代計算的準確性。他就現今以科學方法計算年代有以下評論:「對於現代歷史家信心十足地斷定幾千年前的歷史事件所發生的年份,任何初次研究古史的人都必驚嘆不已。隨着深入的研究,這種驚嘆的感覺卻在反方面加深了。因為我們仔細查究古史的來源,就會看出這些史料多麽貧乏,多麽失實,虛假得多麽徹底,打從這些記載最初寫下來時已經是這樣了。原先的記載不盡不實,留存到今天的則更加失實:有一半不是被無情的歲月磨滅了,就是由於人為疏忽和沒有好好保管而毁掉了。」此外,他又説歷史年代學的整個架構「純然是一個假想的結構,在每個環節上都有瓦解的危險」。(《赫人之謎》,1956,133-134頁)
塞拉姆的評論雖然看來過於偏激,但就世俗記錄來説,也不是毫無道理的。下文會説明,人無須單是因為聖經的年代計算跟某些世俗記錄不同,就懷疑聖經的真確性。相反,惟獨世俗的年代計算跟聖經的記載相符,才有理由相信古代這些世俗的年代計算。當我們查考這些跟以色列國有接觸的異教國家的記載時,應該記住:當中一些明顯的差異,可能只是因為現代歷史家無法正確地理解古時計算年代所用的方法,就如他們無法正確地理解編寫聖經歷史的人計算年代所用的方法一樣。當然,話得説回來,今天也有相當多的證據顯示異教歷史家和年代編纂者有不少疏忽失實之處,甚至故意篡改歷史。
埃及的年代計算 埃及的歷史有好幾段時期跟以色列人的歷史交織在一起。本書説以色列人在公元前1728年到埃及去,過了215年,在公元前1513年離開埃及。公元前993年,即羅波安在位第五年,法老示撒上來攻打耶路撒冷;埃及王梭掌權時,以色列王何細亞也在位(約公元前758-前740);法老尼哥發動戰爭,約西亞王在戰場上陣亡,當時很可能是公元前629年(王上14:25;王下17:4;代下35:20-24)。上述年份跟現代歷史家一般認為的年份有差異,大至出埃及的年份相差一個世紀或以上,小至法老尼哥的日子相差20年左右。下文會説明聖經的年代計算為甚麽更可取。
現代歷史家主要根據一些埃及年表或列王表之類的文獻去計算埃及的年代,例如:巴勒莫石刻殘片,記載了埃及最初五個「王朝」的歷史;非常殘缺的《都靈紙莎草紙》,列舉「古王國時期」到「新王國時期」的列王的名字和他們在位的時期;還有一些石刻,同樣是殘缺不全的。公元前3世紀,一個叫曼内托的埃及祭司把上述不同的列表和其他不相連的銘文資料加以整理,按年代順序列出,編撰成一部史書。曼内托撰寫埃及的歷史和宗教,把埃及統治者劃分為30個王朝,至今仍為埃及學家所接受。歷史家根據曼内托所寫的資料,連同天文學的數據(根據埃及文獻所記載關於月相和天狼星上升的資料),編了一個埃及年代表。
埃及年代計算存在的問題 許多資料根本無法確定。曼内托的著作是將殘片和銘文順序編排,但他的記錄只保存在後世歷史家的作品裏,例如約瑟夫斯(公元1世紀),塞克斯都·阿非利加努斯(公元3世紀,距離曼内托的日子超過500年),優西比烏斯(公元4世紀)和辛凱盧斯(公元8世紀末或9世紀初)。W.G.沃德爾説,後世歷史家引錄的曼内托的資料都是零零碎碎的,而且常常受到曲解,因此「很難肯定哪些資料真的來自曼内托,哪些資料純屬虛構或訛誤」。沃德爾表示,曼内托的資料來源包含了一些非史實的傳説和神話,這些神話和傳説「頌揚他們的君王為英雄人物,完全沒有交代年代的先後」。沃德爾接着説:「曼内托編寫的史書一開始就錯誤百出,這絶不是抄寫和修訂的人曲解了原意。有許多君王在位的年數長得根本不可能。把曼内托記載的一些國王的名字和次序對比紀念碑上的記載,就站不住腳了。」(《曼内托》,序言,7,17,20,21和25頁)
曼内托記載的年代有不少過長,是因為埃及列王可能同時 統治而不是相繼 統治。就這一點,T.尼克林着的《埃及年代學研究》(布萊克本,英國,1928,39頁)有以下評論:「曼内托的王朝列表……列舉的並不是統治全埃及的列王,其實當中有的部分是在一定程度上自主的親王,有的部分是……王族,後來這些王族産生了統治全埃及的列王。」沃德爾教授(1-9頁)評論:「也許有好幾個埃及王同時作王;……因此,他們不是一個接一個登上王位,而是好幾個王在埃及不同地區同時作王。因此,把所有年數加起來,才大得驚人。」
根據聖經的記載,全球洪水發生於公元前2370年,因此埃及的歷史必然在這一年以後才開始。無疑,由於上文所説埃及年代計算存在的種種問題,現代歷史家推算埃及年代時,才把埃及的歷史上溯到公元前3000年。
埃及學家比較信賴古代的銘文。然而,埃及的史官也不是絶對謹慎、忠實和正義的。J.A.威爾遜教授説:「關於埃及銘文在歷史方面的真確性,我們必須提高警惕。埃及是個充滿神話傳奇……的世界。」他表示埃及的史官為了歌頌某個在位的君王而歪曲事件發生的年代,絶非不可能的事,他還補充説:「除非有明確的理由存疑,否則對於找着的資料,歷史家都信以為真;不過,一旦有新的資料使人對過去的理解有新的看法,歷史家就必須修正他信以為真的事。」(《猶太人的世界歷史》,1964,第1卷,280-281頁)
為何沒有提到以色列人 這是不足為奇的,因為埃及人不願記下不光彩的事。此外,在位的法老要是對先王的一些事跡反感,也可能會把有關史料删去。例如,哈特謝普蘇特女王死後,圖特摩斯三世就把她的名字和雕像從紀念碑上鑿掉。這個做法無疑解釋了為甚麽埃及歷史沒有記載以色列人僑居埃及215年和出埃及等事跡。
至於哪個法老在以色列人出埃及時在位,聖經並沒有説明。因此,當日法老是誰的任何説法都只是猜測而已。這是部分原因,可以解釋為甚麽現代歷史家計算以色列人出埃及的年份可能是公元前1441年,也可能是公元前1225年,兩者相差了200多年。
亞述的年代計算 從撒縵以色三世起(公元前第一個千年初葉),亞述的銘刻就記述了跟以色列的邦交,有時還指名提到猶大國和以色列國的某些君王。亞述的銘刻中有些是用來展示的,例如王宮牆上的銘刻,有些是王室的編年史、列王表,例如在豪爾薩巴德出土的列王表,還有些是職官年名表。
亞述的陳列銘刻和編年史 艾伯特·奧姆斯特德所着的《亞述史學》(1916,5-6頁)就亞述的陳列銘刻有以下的描述:「我們姑且可以……用陳列銘刻去填補編年史[按年份排列各事的王室年表]的空隙,要是這類銘刻跟原稿有偏差的話,也不是毫無權威的。」奧姆斯特德指出,這些陳列銘刻主要用途不是要將在位的君王的事跡串連起來,又説:「一個同樣嚴重的難題是,陳列銘刻很少按年代編排的。……顯然要以審慎的態度看待這類銘刻。」
至於亞述的編年史,奧姆斯特德説:「我們有正規的年代計算,即使有時仍然找到錯漏,不管這些錯漏是故意的還是出於其他原因,相對的年代計算至少一般還算準確。……但如果以為所有編年史總是可靠可信的,那就大錯特錯了。早期的歷史家一般都接受他們的記載,除非有確實的證據證明資料是錯的。過去幾年剛出土的一大堆文獻,可以用來考證薩爾貢的文獻。……此外,還有其他民族如希伯來人和巴比倫人的文獻,使我們幾乎無須深入研究亞述的編年史,就能確定這些史料絶不可靠。」
關於這點,還可以看看D.D.盧肯比爾的評論:「人很快就會發現,準確地按年份順序編寫君王在位期間發生的事,並不是史官的宗旨。有時候,不同的戰役看來曾無緣無故地調換,更常見的是,君王的虛榮心顯然左右了歷史的準確性。」(《亞述與巴比倫的遠古記載》,1926,第1卷,7頁)
君王在位久了,王室的編年史通常會出現好幾個版本。後期的版本除了記述後期發生的事之外,看來也篡改了過去的史實和數據,好迎合君王的心意。奧姆斯特德教授舉出以下例子:「[亞述巴尼拔]無恥地把父親向埃及發動的最後兩次戰役一點一點地篡改,直到在最後的版本裏將所有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亞述史學》,7頁)
這些明顯失實的例子,不管是故意還是出於其他原因,簡直不勝枚舉。編纂進貢名單的人會列舉某個附庸國王送來貢物,但其他史料卻表明這個附庸國王當時已經去世了。喬治·史密斯舉出一個例子:以撒哈頓有一份進貢名單,13年後,他的兒子亞述巴尼拔也有同樣一份進貢名單。史密斯説後一份名單「很可能是照前一份名單抄錄的,完全沒有確定名單上的國王是否仍然在位,是否仍然進貢」。(《亞述職官年名表》,倫敦,1875,179頁)
職官年名表 縱使有上述的例子,現代年代學家一般認為亞述的職官年名表由於某個原因並沒有出現上述問題,所以完全準確無誤。這些職官年名表只是列出官員的名字和職級,或再簡述一場戰役或别的大事。例如,以下是一份職官年名表的部分内容:
彼勒-哈蘭-彼勒-烏蘇爾
古贊納的(官長)
攻打大馬士革
—
撒縵以色
登上寶座
馬爾杜克-彼勒-烏蘇爾
阿馬迪的(官長)
在本地
馬赫德
尼尼微的(官長)
攻打[撒馬利亞]
亞述-伊什梅亞尼
[卡基濟]的(官長)
攻打[撒馬利亞]
撒縵以色
亞述王
攻打[撒馬利亞]
由此可見,年名表上沒有日期,但學者認為每個名字代表一年,然後看來一年一年地計算下去。現代歷史家嘗試用這些職官年名表對照亞述歷史和聖經歷史,尤其是公元前911至前649年這段時期,他們推算表上的官員是屬於這段時期的哪個年代。學者發現在一個叫布爾-薩加勒的古贊納官長的名字旁邊記載了日食,他們就以這個記載作為計算的根據。日食出現在西彎月(5-6月間),歷史家一般推斷這次日食發生在公元前763年6月15日。這個日期的可信性,以及歷史家怎樣用這個日期去對照亞述的歷史和猶大國、以色列國的歷史,下文在「天文學的計算」這個標題下會加以解釋。
由於職官年名表上的資料(跟編年史和其他銘文比較)極其簡略,顯然能找出當中錯處的方法不多。如果職官年名表和編年史之間有明顯的差異,例如,關於某場戰爭爆發的日期,一方説某王在位的某年,另一方説某王在位的另一年,或者説在另一個王在位的時候,現代歷史家通常認為出錯的是編年史而非職官年名表。然而,即使是一般稱為亞述同期史的那塊著名泥板(扼要記述了亞述和巴比倫尼亞幾百年的邦交歷史),學者也沒有認為泥板上的資料絶對準確。奧姆斯特德論證這塊泥板不過是較早時候的陳列銘刻的副本而已,然後説:「所以我們甚至無須把這塊泥板看成實實在在的歷史,它不過是人們為了尊榮阿舒爾[亞述主神]和他子民而豎立的紀念碑。……我們懷有這個觀點,就不再因為錯誤百出,包括列王次序的訛誤,感到不安。這些訛誤大大減低了這份文獻的價值,那本來是最需要證據支持的。」(《亞述史學》,32頁)
由此可見,職官年名表顯然有多種不同的編排,現代學者要計算出準確的年代實在困難重重,更何況長達數百年的數據是由粗心大意、不注重歷史準確性的史官輯錄的。事實也表明,在考慮過其他因素或證據以後,現代歷史家覺得有必要更正或推翻按亞述職官年名表計算的一些數據。
總的來説,亞述的歷史不是現代歷史家理解錯了,就是可靠性很低。無論如何,我們認為無須要求聖經的年代計算符合亞述的歷史記載。因此,本書只論述聖經記載亞述和以色列國、猶大國同年代的事跡,這些記載是更加確實的。
巴比倫的年代計算 巴比倫主要從尼布甲尼撒二世開始,就在聖經的記載裏出現。尼布甲尼撒的父親那波帕拉薩爾登基後,開創了新巴比倫王國;新王國到了拿波尼度和他兒子伯沙撒聯合執政時就被波斯人居魯士推翻了。聖經學者對這段時期深感興趣,因為巴比倫毁滅耶路撒冷及猶太人淪為俘虜70年的大部分時間都包含在這段時期。
耶利米書52:28説,尼布甲尼撒在位第七年,第一批猶太人被擄到巴比倫去。《巴比倫編年史》(大英博物館21946號)上的楔形文字記載了同一件事:「第七年:在基斯萊月[基斯流月],阿卡德國王揮軍進侵哈圖。他在猶大城附近安營,亞達月二日奪取了該城,擒獲(城中的)[約雅斤]王。他在城中隨自己心意另立新王[西底家](並)把大批貢物帶回巴比倫去。」(《亞述與巴比倫的編年史》,A.K.格雷森着,1975,102頁;另見王下24:1-17;代下36:5-10)(見下册326頁圖片)尼布甲尼撒統治的最後32年,沒有編年史之類的歷史記載存世,只有一塊殘缺的碑文記述尼布甲尼撒在位第三十七年出征埃及。
關於阿維爾-馬爾杜克(以未米羅達,王下25:27,28),考古學家找到一些泥板,是馬爾杜克在位第二年的文物。至於被視為阿維爾-馬爾杜克的繼位人涅里格利沙爾,有些出土的泥板合同是他在位第四年的文物。
一塊巴比倫泥板有助於聯繫巴比倫年代和聖經年代。這塊泥板記載了以下發生於居魯士二世的兒子岡比西斯二世在位第七年的天文現象:「第七年,搭模斯月十四日晚,入夜後兩個1 2⁄3小時[即3小時20分],月食;整個過程清楚可見;月食直到[月亮的]上半部。特貝特月十四日晚,夜間在黎明前[深夜]兩個兩個半小時[即5小時],月食;整個過程清楚可見;月食直到月亮的下部分和上部分。」(《巴比倫王岡比西斯銘文》,J.N.斯特拉斯邁爾着,萊比錫,1890,400號,45-48行;《巴别的星學和星站》,F.X.庫格勒着,明斯特,1907,第1卷,70-71頁)這兩次月食顯然就是公元前523年7月16日和公元前522年1月10日在巴比倫出現的那兩次月食。(奧波爾策着的《日食和月食大典》,譯自O.金格里奇的英譯本,1962,335頁)因此,這塊泥板表明公元前523年的春天就是岡比西斯二世在位第七年的開始。
既然岡比西斯二世在位第七年始於公元前523年的春季,那麽他在位的第一年就是公元前529年,而他的登基年(居魯士二世做巴比倫王的最後一年)則是公元前530年。居魯士二世在位最後期的一塊泥板,追溯到他在位第九年第五個月二十三日。(《公元前626-公元75年的巴比倫編年史》,R.帕克與W.杜伯斯坦合著,1971,14頁)既然居魯士二世做巴比倫王的第九年是公元前530年,那麽他在位第一年是公元前538年,他的登基年則是公元前539年。
貝羅索斯 公元前3世紀,巴比倫一個叫貝羅索斯的祭司顯然根據楔形文字的記錄,用希臘語寫下巴比倫的歷史。奧姆斯特德教授論及貝羅索斯所寫的歷史,説:「流傳下來的只是斷簡殘篇或零碎的資料而已。當中最重要的殘片都是輾轉相傳地流傳下來的,而且幾乎沒有其他資料可以對照。今天,要查閲貝羅索斯的記載,就得翻查優西比烏斯的《編年史》。這部書的希臘語原作已經失傳,現有的是一部現代拉丁語譯本,譯自亞美尼亞語譯本。優西比烏斯《編年史》當中有部分内容取自亞歷山大(波利希斯托),還有部分内容取自阿比德努斯。亞歷山大(波利希斯托)的資料直接取自貝羅索斯;而阿比德努斯的資料看來取自朱巴,朱巴的資料取自亞歷山大(波利希斯托),亞歷山大(波利希斯托)的資料取自貝羅索斯。更令人混亂的是,在一些地方,優西比烏斯沒有意識到阿比德努斯只是抄襲亞歷山大(波利希斯托)的記載,因而把二人的資料一同引錄,一起並列!更糟的是,雖然優西比烏斯取自波利希斯托的記載一般都比較可取,但優西比烏斯卻看來採用了波利希斯托著作的一個錯誤連篇的抄本。」(《亞述史學》,62-63頁)公元1世紀的猶太歷史家約瑟夫斯,也聲稱他的記載是引述貝羅索斯的著作,但這些據稱引述貝羅索斯著作的年代資料看來也不是真確可靠的。
造成差異的其他因素 粗略地研究古史的學生常常有個誤解,以為楔形文字泥板(例如貝羅索斯可能曾經參考過的泥板)上的記載總是在事件發生的時候或稍後寫下來的。但是,除了許多用楔形文字書寫的商業文件確實是即時記錄之外,有不少證據表明巴比倫的史書,甚至許多天文記錄,都是在很久以後才記下來的。因此,亞述學家D.J.懷斯曼表示,所謂的《巴比倫編年史》,也就是記載了從拿布-尼斯爾到沙馬什-舒姆烏金的統治時期的史書(世俗歷史學家推斷這段時期是從公元前747年至前648年),其中有一部分「是在大流士在位第二十二年[腳注説:如果指大流士一世,時維公元前500/前499年]根據一份殘缺的舊文本抄錄而成的」。(《迦勒底王編年史》,倫敦,1956,1頁)因此,這部編年史所記的事不僅發生在150至250年前,而且是根據以往一份不完整的文本抄錄的,這份文本可能是原作,也可能不是。至於記載了從那波帕拉薩爾到拿波尼度這段時期的《新巴比倫編年史》,D.J.懷斯曼又説:「《新巴比倫編年史》用一種細小的字體書寫,字體本身難以反映書寫的明確日期,但可以顯示編年史是在事發後,由幾乎即時至阿開民王朝結束之間的任何時候寫下來的。」因此,這部編年史可能晚至波斯帝國於公元前331年覆亡時才撰寫,即巴比倫陷落大約200年之後。我們在上文已看到,年代學的資料,包括許多數字在内,過了幾百年後,往往無法保全原貌,甚至被異教史官篡改了。鑑於這一切因素,如果人硬要説新巴比倫時期列王在位的傳統年數是真實無誤的,那就不智了。
傳統數據缺乏同期史書佐證,又容易被人篡改,因此,新巴比倫時期的統治者很可能有一個或更多個在位的時期比傳統數據長。雖然至今還沒發掘到任何泥板提到這些統治者在位後期的事跡,但不能因此就堅決否認有這個可能性。有例子表明,有一些王確實到了後期才作王,他們在位的事跡也沒有泥板記載。例如亞達薛西三世(奧克斯)(歷史家説他統治了21年[公元前358-前338])和阿爾色斯(據説只統治了兩年[公元前337-前336])這兩個統治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同期的楔形文字泥板確立他們在位的年數。
事實上,雖然有史書提到某幾位巴比倫王,歷史家卻不知道他們是哪個時代的人。A.W.阿爾教授(《波斯歷史概要》,1922,84頁)説:「在博爾西帕出土的泥板合同上,出現了一些巴比倫王的名字,在其他地方卻沒有出現過。這些王統治的時期很可能在大流士一世在位的後期至薛西斯一世在位的初期,就如安納德推測。」今天,這仍然是推測而已。
波斯的年代計算 聖經裏許多歷史大事都在波斯稱霸時期發生:巴比倫陷落,然後居魯士釋放猶太人,結束了猶大地70年的荒涼;聖殿在耶路撒冷重建,於「大流士王[一世,波斯人]在位第六年」落成;亞達薛西一世在位第二十年降旨,讓尼希米回鄉重建耶路撒冷城牆。(代下36:20-23;拉3:8-10;4:23,24;6:14,15;尼2:1,7,8)
巴比倫於公元前539年陷落,除了托勒密的列王在位表之外,還可以由其他資料計算出這個年份。歷史家狄奧多羅斯、阿非利加努斯、優西比烏斯都表示,居魯士作波斯王的第一年相當於第55個「奧林匹德」的第一年(公元前560/前559),而居魯士作王的最後一年就是第62個「奧林匹德」的第二年(公元前531/前530)。一些楔形文字泥板記載居魯士統治了巴比倫9年,由此計算出他是在公元前539年攻陷巴比倫的。(《聖經編年史手册》,傑克·法恩根着,1964,112,168-170頁;《公元前626-公元75年的巴比倫編年史》,14頁;另見上文「巴比倫的年代計算」,以及波斯,波斯人)
有好些波斯王的銘文留存到今天,但對於推斷波斯列王在位的年數卻作用不大。例如,在波斯波利斯出土的一些標示了年份的泥板,並沒有寫下波斯列王的名字。
天文學的計算 據稱「天文學的證據可以將相對的年代[只是確定事件的先後次序]轉變為絶對的年代,再明確地説,轉變為一套紀年法,跟今天的曆法連貫起來」。(《舊約世界》,馬丁·諾特着,1966,272頁)天上的星體確實是人類的創造主供人用來計算時間的工具,但古代天文學的數據和歷史事件之間的相互關係卻在乎不同的因素和人的理解,因而有可能出錯。
天文學數據和古代歷史事件或年份的許多所謂同期對照,是根據日食和月食計算出來的。可是,任何「城鎮都會在50年内平均出現40次月食,20次日偏食,[雖然]在400年内只會出現一次日全食」。(英語《不列顛百科全書》,1971,第7卷,907頁)因此,惟獨在一個特定的地區 出現清晰可見又明確記述的 日全食,才能用上述方法在歷史上定出一個確實的日期。可是,在許多事例上,古代的楔形文字泥板(或其他來源)都沒有就日食月食提供明確的細節。
舉例説,歷史家根據一次日食去連貫亞述年代和聖經年代。亞述的職官年名表説這次日食發生在布爾-薩加勒出現於職官年名表那一年的第三個月(從春季算起)。現代的年代學家推算這次日食發生在公元前763年6月15日。從這個日期倒數90年(或職官年名表上90個名字),就來到公元前853年,而年代學家認為這一年就是撒縵以色三世在位第六年,即甲加戰爭爆發的那一年。他們聲稱,撒縵以色三世把以色列王亞哈列入甲加戰爭中抵抗亞述的聯軍中,12年後(撒縵以色在位第十八年)這位亞述王説以色列王耶户向他進貢。年代學家由此推斷公元前853年是亞哈在位的最後一年,而公元前841年則是耶户作王的第一年。這個推算有多準確呢?
首先,雖然那次日食給假定為日全食,職官年名表裏卻沒有説明。誠然今天許多歷史家都認為那次日食是指在公元前763年出現的日食,但不是所有學者都認同,有些認為是指公元前809年出現的日食,那次日食至少有一部分在亞述境内能够見到(類似的情形也曾出現在公元前857年和817年等等)。(奧波爾策着的《日食和月食大典》,附表17,19,21)現代歷史家堅稱那次日食是指公元前763年出現的日食,他們反對修改,理由是這會「令亞述歷史混亂不堪」。可是,我們從上文已經看出,亞述人自己已經令自己的歷史混亂不堪。
此外,亞哈王也不大可能曾參與甲加戰役。就算將亞哈謝和約蘭(介於亞哈和耶户之間)在位的日子縮減到只有12年(參看王上22:40,51;王下1:2,17;3:1),證據也顯示亞哈王跟甲加戰役完全沒有關連。所以,即使撒縵以色提到耶户,顯然也不是指耶户在位的第一年。再者,亞述人曾篡改戰役的年份,也曾將死人納入獻貢品給亞述王的名單内,因此,天文學數據和亞述歷史年份的同期對照可靠性不大。本文附表《猶大國和以色列國歷任君王在位期間的重大年份》列出亞哈大約在公元前920年去世,耶户則大約在公元前904年作王。
托勒密的列王在位表 克勞狄·托勒密是希臘天文學家,公元2世紀的人,生於新巴比倫時期結束超過600年後。學者一併研究他的列王在位表和他所寫的天文學巨著。關於新巴比倫時期的君王和他們在位的年數,現代許多歷史家都接受托勒密所記載的資料。
托勒密顯然根據塞琉西時期的記載編寫他的史料,塞琉西時期始於居魯士攻陷巴比倫250多年後。因此,托勒密的資料跟貝羅索斯大同小異是不足為奇的,貝羅索斯正是塞琉西時期的一個巴比倫祭司。
月食 年代學家曾利用月食去證實新巴比倫時期列王在位的某些年份,這些年份是根據托勒密的列王在位表和楔形文字泥板記載的資料推算出來的。即使托勒密準確地計算了或記錄了從前某些月食的日子(現代一個天文學家發現托勒密記錄的日子有五分三是正確的),這並不能證實他傳達的史料是準確無誤的,換句話説,不能證實他由始至終都根據歷史事實將月食和某些王在位的日子聯繫起來。
利用月食計算日期可以碰到不少問題,且以希律大帝去世的日期為例。約瑟夫斯的著作(《猶太古史》,第17卷167節[6章4段];第17卷188-214節[8章1段-9章3段])説,希律在月食出現後不久去世,那時接近逾越節。許多學者推算希律在公元前4年去世,理由是那年3月11日(儒略曆3月13日)出現月食。基於這個計算,現代許多年代學家認為耶穌早在公元前5年誕生。
可是,公元前4年出現的月食食分只有百分之36,況且月食出現在清晨時分,很少人會留意到。還有兩次月食出現在公元前1年,這兩次都很可能符合接近逾越節這個條件。那年12月27日(儒略曆12月29日)出現的月偏食也許能在耶路撒冷見到,雖然未必顯而易見。根據奧波爾策的《日食和月食大典》(343頁)的計算,當日的黃昏時分,在耶路撒冷,月亮漸漸走出地球的影子。黑夜降臨時,月亮已全面回復明亮了。另一方面,曼弗雷德·庫德萊克與埃里希·米克勒合著的詳盡日食月食記錄並沒有列出這次月食。因此,這一次月食在耶路撒冷能見到多少或到底能不能見到,至今仍然無法確定。比上文所説的兩次月食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公元前1年1月8日(儒略曆1月10日)頭幾個小時,即深夜時分出現的月食。這次是月全食,月亮完全漆黑,長達1小時41分鐘。即使當時天色昏暗,但任何人只要還沒入睡都會留意到這次月全食。因此在上述幾年間,有不止一次月食在接近逾越節時出現。根據現有資料來看,看來最有可能見到的月食該是公元前1年1月8日出現的那次月食。(《古代近東的日食與月食附地圖(公元前3000-0)》,M.庫德萊克與E.H.米克勒合著;諾伊基興-弗林,德國;1971,第1卷,156頁)
可是,歷史家也不是完全根據日食和月食去推算古代的歷史時期和事件發生的日期。一些已出土的天文日誌記錄了月亮(跟某些星體或星座相對的位置)在巴比倫某一天頭尾出現的位置(例如「月亮位於獅子後腿前面一肘尺」),也記錄了同一時間某些行星出現的位置。現代的年代學家指出,不同星體在同一時間處於的相對位置,是千年不遇的天文現象。這些天文日誌提及某些王在位的年份,看來跟托勒密的列王在位表上的數字吻合。在某些人看來,這或許是確鑿不移的證據,但有一些因素大大削弱其可信性。
首先,在巴比倫觀測的天文現象可能存在錯誤。巴比倫的天文學家最感興趣的是發生在接近地平線的天文現象,即日月升降的位置。然而,在巴比倫觀看地平線,常常因為沙塵暴而看不清楚。關於這點,O.諾伊格鮑爾教授説托勒密抱怨「[在古巴比倫]觀測星體殊不可靠。他[托勒密]説以往的觀測做得不好,因為只觀測星體的出現和消失,以及停留的位置,這種天文現象在本質上是很難觀測的」。(《古代精密的科學》,1957,98頁)
其次,已經出土的天文日誌大都寫成於塞琉西時期(公元前312-前65),而不是新巴比倫或波斯帝國時期,雖然日誌包含了較早的這兩段時期的數據。歷史家推斷這些日誌是早期文獻的抄本。事實上,沒有任何同期 的天文資料,可以用來確立新巴比倫和波斯帝國時期(公元前7世紀末葉到前4世紀末葉)的所有年代。
最後,論到托勒密,即使他寫下的天文資料(按今天的理解)基本上是準確的,這卻不能證實連帶的歷史資料也是正確無誤的。就如托勒密只是以古代君王在位的年份(按他對這些君王的理解)作為構架,編排他的天文數據,同樣撰寫(或抄寫)塞琉西時期的天文資料的人,也可能只是在他們的天文資料裏加入當日受大衆認同或「普遍接納」的年代資料。這些受大衆認同或普遍接納的年代資料很可能在上文提過的關鍵之處存在錯誤。例如,古代一個天文學家(或抄寫經書的人)可能説,某個天文現象在某年出現,那年根據現代曆法計算是公元前465年,他的話經過精確的計算證實是正確無誤的。但他可能同時説這個天文現象是薛西斯王在位第二十一年出現的(公元前465),這是完全錯誤的。簡單來説,天文準確不能證實歷史也準確。
考古學的年代計算 根據出土文物去推算年代會碰到不少問題,詳見條目考古學的資料。簡單來説,由於銘文沒有記下日期,根據出土文物如陶器碎片去計算年代,充其量只是相對的。換句話説,考古學家只可以説,「這個 土崗裏某個地層和其中的文物顯然跟那個 土崗裏某個地層屬於同一時期(或前期或後期)」。一個籠統的年代次序就由此形成,但不時需要修正和更改,改動的年數有時相差達幾百年。例如,1937年,考古學家巴頓把「早期青銅時代」推斷為公元前2500-前2000年。一年後,W.F.奧爾布賴特卻將同一個時代推斷為公元前3200-前2200年。
因此,歐内斯特·賴特説:「在這個範疇上,我們很難斷言甚麽。相反,我們必須構想許多假設,可能性往往或大或小。真確程度視乎他們[考古學家]能否理解和綜合各種迥然不同的資料。每當發現一些新資料,以往的假設就可能要相應地修改,或者學者要稍微調整一下説法。」(《聖經城市示劍興亡史》,1965,前言,16頁)
羅伯特·埃里克編的《古代世界考古年表》的評論可以進一步説明這點。這部書於1965年印行,取代了1954年的版本。書中概述了不少知名的考古學家就「相對年代學的變化不定」表達的觀點。書的前言(7頁)説:「本書出版的宗旨是要根據地區專家在1964年的觀點,將毗鄰不同地區的年表一組組地列舉出來。雖然參考了新的資料,但整體來説仍然無法確定下來,未來的數據會令本書某些定論變成過時,甚至本書付印前可能已經出現這個問題。」當人衡量考古學家推算某些城如耶利哥興亡的時期,或推斷以色列人攻佔巴勒斯坦的時期,就要記住上述問題。
古典時期的歷史家 這裏所説的「古典」指古代希臘人和羅馬人的時期和文化。古典時期的一些歷史家所撰寫的著作是希臘和羅馬的史料來源。此外,現代歷史家根據他們這些著作填補和確定了古埃及、亞述、巴比倫、波斯、叙利亞、巴勒斯坦的史料中一些年代數據。這些古希臘歷史家包括:希羅多德(約公元前484-前425),修昔底德(約公元前471-前401),色諾芬(約公元前431-前352),克特西亞斯(公元前5-前4世紀),後期還有公元前1世紀的斯特拉博、西西里的狄奧多羅斯、亞歷山大(波利希斯托),以及公元1至2世紀的普盧塔克。羅馬歷史家則包括:提圖斯·李維斯或叫李維(公元前59-公元17),跟李維同時代的特羅古斯,老普林尼(公元23-79),可能誕生於利比亞的塞克斯都·阿非利加努斯(公元3世紀)。除了上述歷史家,許多重要的史料也來自曼内托和貝羅索斯(上文已提過)。猶太歷史家約瑟夫斯的著作(雖然現存的文本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對了解公元1世紀的歷史很有幫助,還有凱撒里亞主教兼教會歷史家優西比烏斯(約公元260-340)。
上述歷史家都生於亞述和新巴比倫時期之後,只有頭四個生於波斯帝國期間。因此,這些歷史家全都不是根據親身經歷,而是根據傳統的見解,有時也可能根據自己閲讀和抄寫的資料,記載亞述和新巴比倫時期的歷史。他們記載的史料準確程度顯然取決於資料來源的準確程度。
此外,今天我們要認識上述歷史家記載的史料,就得有賴於抄本的抄本,最古老的那份抄本也不早過公元的中世紀時期。上文説過曼内托和貝羅索斯的編年史怎樣被抄寫的人弄得支離破碎。至於古典時期的其他歷史家的資歷和可信性,以下的資料很值得深思:
希羅多德研究歷史是先提出問題,再搜尋相關資料,然後下結論,他這種治史的態度為人稱道。但據説有時「他的數據不够充分」,而且「將合理的解釋與不合理的解釋混為一談」。另外,據説他明顯地屬於「浪漫派」,因此與其説是歷史家,不如説是小説作家。(英語《新不列顛百科全書》,1985年版,第5卷,881-882頁;1910年版,第13卷,383頁)色諾芬又怎樣?據説「客觀、透徹、研究都不是他的强項」,他用「花言巧語」潤飾他的記載。(英語《新不列顛百科全書》,1987,第12卷,796頁)喬治·羅林森批評克特西亞斯「有意識地重複又重複」,故意延長米底亞王朝的統治時期。羅林森還説:「希羅多德記述的每一個君王或時期都在克特西亞斯的年表裏出現兩次,克特西亞斯的伎倆很明顯,就是捏造大量名字,拙劣地弄虛作假。」(《古代東方世界的七大王國》,1885,第2卷,85頁)
關於羅馬皇帝時期的那段歷史(成立共和國之前),史書「一直追溯到神話時代。史料不過是拼湊多個傳説,沒有質疑,也沒有怎樣理會年代的先後次序,只要故事發展順暢,填補了一些空白處,例如從埃涅阿斯逃出特洛伊至羅馬城奠基的假定年份之間的空白處,就行了」。即使到了共和國成立之後(約公元前509),歷史家仍然隨意將流行的傳説跟史實混為一談,沒有特别區分。「捏造的家譜、虛構的執政官任期[歷史家常常根據執政官的任期計算羅馬歷史的年代]、充滿傳奇色彩的勝仗,以及家族傳統……都正式記入羅馬帝國的歷史裏。」至於羅馬編年史的編者,據説「他們有文獻,就抄文獻;歷史有空白處,就填補;沒有第一手資料,就憑空構想」。(英語《不列顛百科全書》,1911,第16卷,820-821頁)
修昔底德 古典時期的歷史家常被批評為失實和粗心,修昔底德被公認為例外。修昔底德出衆之處是研究工夫一絲不苟。英語《新不列顛百科全書》(1987,第11卷,741頁)論到他説:「他的威信非其他歷史家可以比擬。他運用的年代計算法非常嚴謹,凡可以根據他所提到的日食和月食精確地測試的年代,都證明確鑿不移。」
有時候,必須借助古典時期的歷史家所記載的史料,去了解某些時期的背景,尤其是波斯時期(以斯拉記、尼希米記和以斯帖記所叙述的事都發生於這段時期)到使徒時代。他們的著作也有助於確定但以理書預示未來的部分異象(7-9,11章)實現的日子,以及相關事件,這些異象甚至延續到使徒時代以後的日子。不過,正如上文表明,人沒有理由將世俗歷史和編年史放在跟聖經對等的位置上。當兩者出現差異時,聖經記載是可以絶對信賴的,因為這些記載是由目擊證人,或由「從頭確切地考證了一切」的人例如路加寫下來的。(路1:1-4)路加等人記載了準確的年代資料,可以用來計算出耶穌的生平事跡和使徒時期的一些大事發生的日子。(太2:1,19-22;路3:1-3,21-23;還有許多其他資料)
聖經的年代計算 顯然,古代世俗的史料全都必須小心運用。這些史料有許多地方都失實,當中的年代計算也難免或多或少有失實的地方。聖經就截然不同,證據顯示聖經在各方面都真實可靠,當中對古代世界的描述是至今最準確的記錄。聖經的年代計算也確鑿可信。(見聖經條下的「真實性」)
用現代的年代計算方法來推算聖經的不同時期,必須記住基數和序數的分别。基數如1,2,3,10,100等是整數。序數如第3,第5,第22,要減一才是整數。因此,聖經説「尼布甲尼撒在位第十八年」當中的「第十八」是個序數,表示整整17年零若干日、週或月(第17年完了以後的任何時候)。(耶52:29)
要計算「公元前」某一年到「公元」某一年之間的年數,例如公元前1年10月1日到公元1年10月1日,有一點必須記住,中間只隔了一年而非兩年,正如下圖顯示:
公元前
公元
2年
1年
1年
2年
10月1日
10月1日
因為標示的年份是序數。因此,從大約公元前2年10月1日(約莫是耶穌出生的日子)到公元29年10月1日(約莫是耶穌受浸的日子)合共是30年,也就是公元前整整1年又3個月,加上公元整整28年又9個月。(路3:21-23)
從人類受造到現在 現代歷史家無法確定人類「信史時代」開始的日期。不管他們怎麽翻查亞述、巴比倫或埃及的歷史,總之當他們追溯到公元前第二個千年時,年代就變得越來越不明確、不肯定。至於公元前第三個千年,年代更加混亂不堪,模糊不清。相反,聖經的記載卻相當連貫,讓人有系統地計算到人類歷史的起頭。聖經記載了一些頗長的年數,有助於這項計算,例如,從以色列人出埃及到所羅門統治期間動工建造聖殿,是整整479年。(王上6:1)
要用現代曆法計算聖經的年代,就得有個起點或關鍵年份作為開始,即一個在歷史上公認準確並跟聖經記載的某件事相符的年份。我們以這個年份為關鍵年份,就可以向前或向後計算,並按照現代曆法確定聖經記載的許多事件發生的年份。
聖經和世俗歷史相符的一個年份是公元29年。這一年的頭幾個月正是凱撒提比略在位第十五年,提比略在公元14年9月15日(格雷果里曆)由羅馬元老院册封為皇帝。施浸者約翰就是在公元29年開始傳道,又在同一年,也許約六個月後替耶穌施浸。(路3:1-3,21,23;1:36)
另一個關鍵年份是公元前539年,不同的史料都説那一年波斯人居魯士推翻了巴比倫(關於居魯士作王一事,狄奧多羅斯、阿非利加努斯、優西比烏斯、托勒密和巴比倫泥板都曾記載)。居魯士在位第一年,下旨釋放猶太人回鄉。正如條目居魯士的資料表明,居魯士很可能在公元前538年冬季或公元前537年接近春季的時候下旨。這足以讓猶太人做好必須的準備,然後走4個月路程,在公元前537年聖曆七月(提斯利月或公曆大約10月1日)抵達耶路撒冷。(拉1:1-11;2:64-70;3:1)
利用這些關鍵年份,就能計算到聖經許多事件發生的年份。下圖是聖經主要事件的年表:
事件
年份
相距年數
從亞當受造
公元前4026
—
到大洪水開始降下
公元前2370
1656年
到亞伯拉罕之約生效
公元前1943
427年
到離開埃及
公元前1513
430年
到動工建造聖殿
公元前1034
479年
到以色列國分裂
公元前997
37年
到猶大地荒廢
公元前607
390年
到猶太人獲釋回鄉
公元前537
70年
到重建耶路撒冷城牆
公元前455
82年
到耶穌受浸
公元29
483年
到現代
公元1987
1958年
從亞當受造到公元1987年長達
—
6012年
以上年表有甚麽聖經根據呢?世俗歷史又怎樣證明其中一些年份是真確的?以下資料會細述每一段時期是怎樣計算出來的。
從亞當受造到挪亞日子的洪水 這段時期長1656年,是根據創世記5:1-29和7:6計算出來的,下圖概述了這個年數的由來。
從亞當受造到塞特出生
130年
繼而到以挪士出生
105年
繼而到該南出生
90年
繼而到瑪勒列出生
70年
繼而到雅列出生
65年
繼而到以諾出生
162年
繼而到瑪土撒拉出生
65年
繼而到拉麥出生
187年
繼而到挪亞出生
182年
繼而到大洪水降下
600年
總數
1656年
洪水前的這些年數也見於馬所拉文本。《希伯來語經卷》的許多現代譯本都是根據馬所拉文本翻譯的。可是,這些年數卻跟希臘語《七十子譯本》不同,但證據清楚顯示馬所拉文本的年數準確無誤。
朗格的《聖經評注》(創世記,272頁腳注)説:「内在證據無可置疑地支持希伯來語文本所用的『一貫的比例關係』。《七十子譯本》的年數顯然跟從一個既定的準則。這種情況並沒有在希伯來語文本出現,這有力地證明當中的家譜記錄是真實可靠的。……就生理角度來説,希伯來語文本也是比較可信的,因為按照人的壽命長度,根本不用那麽久才達到成年,正如[《七十子譯本》的]年數看來所暗示的那樣。……《七十子譯本》在每人的歲數上加100年,根據的是某個假定的生理觀念,看來是要使每個人的歲數符合某個較為接近的比例。……還有一點不得不提:衆所周知,抄經士一絲不苟地抄寫聖經,小心翼翼地把原文保存下來,認真的態度甚至近乎迷信,因此希伯來語文本堪稱無異於原文。」(譯自P.沙夫的英編譯本,1976)
現代歷史家把人類在地球居住的時間推算到比公元前4026年還要久遠,但事實清楚表明他們的見解是不對的。他們主張人類在「史前」生活了好幾千年,但這個主張只是基於臆測,正如著名的科學家P.E.克洛普斯特格曾這樣説:「來吧,如果你願意,就踏上出於猜測 的史前之旅吧。假想 你到了智人從人屬物種産生出來的時代……匆匆跨越了千秋萬世,直到有了最初的文字記錄。關於這幾萬年發生的事,目前的資料大部分依賴忖度 和詮釋,説不定我們也能從中收集到一些史實吧。」(楷體本書所排)(《科學》週刊,1960年12月30日,1914頁)
大洪水後的時期始於公元前2369年。雖然有些學者認為某些用象形文字所寫的記載是在公元前3300-前2800年寫下的(《在巴比倫尼亞有關創世記的新發現》,P.J.懷斯曼着,1949,36頁),但這些記載根本沒有標明日期,假定的年代只是考古學家的推測而已。
學者有時也用放射性碳(C-14)技術來測定年代,但這個方法也有一定的局限。《科學》週刊1959年12月11日刊在1630頁有這樣的報導:「『碳-14不可靠』的一個典型例子是,11次測定都説傑爾莫村的歷史長達6000年。……傑爾莫是伊拉克東北面一個史前村子,所有考古學證據都證實,這個村子從沒有給人連續住上500年。」因此,沒有任何可靠或可驗明的證據支持大洪水後的人類社會始於比公元前2369年更早的年代。
從公元前2370年到上帝跟亞伯拉罕立約 這段時期包含的年代可以總括如下:
從大洪水開始降下到亞法撒出生
2年
繼而到示拉出生
35年
繼而到希伯出生
30年
繼而到法勒出生
34年
繼而到拉吳出生
30年
繼而到西鹿出生
32年
繼而到拿鶴出生
30年
繼而到他拉出生
29年
繼而到他拉去世,當時亞伯拉罕75歲
205年
總數
427年
這些年數是以創世記11:10-12:4為根據的。既然聖經説完「洪水之後」(創11:10),就談到亞法撒的出生,因此按理「洪水之後」該指洪水實際開始 降下的時候(公元前2370),而不是指後來洪水漫過大地整段時期之後。譯作「洪水」的希伯來語也顯示這點。(參看創6:17;7:4-6,10-12,17;9:11)
至於人在甚麽時候興建巴别塔,聖經並沒有記載。創世記10:25只説,當「法勒在世的日子」,地上的人因語言被混亂而分散到全地。這件事不一定發生在法勒出生的時候。事實上,「法勒在世的日子」這句話,不是指他出生的時候或隨後的日子,而是指他還活在世上的某個時候,即從公元前2269至前2030年期間。那時候,地上的人分散了。洪水之後,假設每個父親在30歲時開始生兒育女,每三年生一個孩子,平均每六年生一個男孩,直到90歲為止,那麽從洪水退了以後的那一段長約180年的時期(即直到公元前2189年),地上男人的總數可能增至4000多人。這個保守的數目已足以符合當時建塔和接着人口分散的情況了。
顯然,亞伯拉罕過幼發拉底河,前往迦南地的時候,耶和華跟他立的約就生效了,這個約後來叫做亞伯拉罕之約。既然亞伯拉罕在父親他拉死後才離開哈蘭進入迦南地,因此亞伯拉罕之約該在公元前1943年生效。(創11:32;12:1-5)
從公元前1943年到出埃及 出埃及記12:40,41説:「住在埃及的以色列人,在異地共住了四百三十年。四百三十年結束的那一天,耶和華的大軍都從埃及地出來了。」雖然許多聖經譯本在40節的譯法都指以色列人在埃及一共住了430年,但原本的希伯來語卻容許《新世界譯本》以上的譯法。再者,在加拉太書3:16,17,保羅説亞伯拉罕之約生效430年以後,就訂立律法之約。可見,當亞伯拉罕依照上帝的應許採取行動,在公元前1943年過幼發拉底河前往迦南時,他實際上正前往上帝指示他的「地」去,當時亞伯拉罕之約就生效了。(創12:1;15:18-21)然後過了整整430年,他的後代果然在公元前1513年得到上帝拯救,從埃及出來,同一年,上帝跟他們訂立了律法之約。證據顯示,很久以前已經有譯者認為出埃及記12:40,41提到的那430年是從以色列人的祖先前往迦南時開始計算的,例如希臘語《七十子譯本》譯作:「以色列人在埃及地和迦南地[一共]住了四百三十年。」
從亞伯拉罕遷往迦南,到雅各下到埃及去,合共215年。這個數目是按照以下事實計算出來的:從亞伯拉罕離開哈蘭到以撒出生過了25年(創12:4;21:5),從以撒出生到雅各出生過了60年(創25:26),雅各進埃及時130歲(創47:9),這幾個數目合共215年(公元前1943-前1728)。這意味着以色列人後來在埃及同樣生活了215年(公元前1728-前1513)。在這段時期,以色列人有足够時間繁衍後代,單是「男人」的數目就達到60萬人,詳見出埃及。(出12:37)
耶和華告訴亞伯蘭(亞伯拉罕):「你要確實知道,你的苗裔要僑居外地,事奉當地的人。當地的人必苦待他們四百年。」(創15:13;另見徒7:6,7)這番話是上帝在應許的「苗裔」以撒出生之前説的。公元前1932年,埃及婢女夏甲給亞伯蘭生了以實瑪利,到了公元前1918年,以撒出生。(創16:16;21:5)以色列人出埃及,結束了被「苦待」的日子。(創15:14)由此倒數400年就來到公元前1913年,那時以撒大約五歲。看來當時以撒剛斷奶,正「僑居外地」,也初嘗了預言所説被「苦待」的滋味,因為約19歲的以實瑪利「戲弄」他。(創21:8,9)在今天看來,以實瑪利戲弄亞伯拉罕的繼承人可能微不足道,但在族長時期就大為不同了。從撒拉的反應和上帝贊同她趕走夏甲和夏甲的兒子以實瑪利,就可以看出事態嚴重。(創21:10-13)聖經詳盡地記述了這件事,也顯示了這件事標誌着預言所説亞伯拉罕的苗裔被苦待的那400年就在當時開始,直到以色列人出埃及為止。(加4:29)
從公元前1513年到以色列國分裂 「以色列人出埃及地後第四百八十年」,就是所羅門作王的第四年,這一年他在耶路撒冷動工建造耶和華的殿。(王上6:1)「第四百八十年」是個序數,即整整479年零若干時間,這次是一個月。從出埃及(公元前1513年尼散月)計算479年就來到公元前1034年,那年聖曆二月,即西弗月(相當於公曆4月下半個月至5月上半個月),聖殿的工程展開了。既然這是所羅門統治第四年(另一個序數),那麽他在整整三年前,即公元前1037年,就登基作王。他在位的40年顯然從公元前1037年尼散月直到公元前997年尼散月,而他的王國也在公元前997年分裂了。右頁下圖列出了這段時期的年代計算。
事件
年份
相距年數
從離開埃及
公元前1513
—
到以色列人進入迦南地
公元前1473
40年
到士師時期結束以及掃羅開始作王
公元前1117
356年
到大衛開始作王
公元前1077
40年
到所羅門開始作王
公元前1037
40年
到以色列國分裂
公元前997
40年
從離開埃及到以色列國分裂的總年數(公元前1513-前997)
—
516年
圖中的年數都是有經文依據的,例如申命記2:7;29:5;使徒行傳13:21;撒母耳記下5:4;列王紀上11:42,43;12:1-20。一些聖經學者評論這段時期有四個40年,是聖經執筆者「但求數目匀稱」的結果,而非基於準確的年代計算。事實剛相反,以色列人進入迦南地之前,在曠野流浪了近乎整整40年,從而應驗了民數記14:33,34所記載的判決。(參看出12:2,3,6,17;申1:31;8:2-4;書4:19)另外三個40年都可能有零數。根據撒母耳記下5:5,大衛作王的時期實際是40 1⁄2年。如果上述君王的在位年是從尼散月計算到尼散月的(這看來是慣常的做法),那麽掃羅作王的時間就只有39 1⁄2年,但距離下一個尼散月還有幾個月,這幾個月都算作掃羅在位的時間,因此,沒有正式 包括在大衛在位40年的這段時期裏。這個做法起碼在美索不達米亞的閃族統治者當中是慣常的,在君王去世至下一個尼散月之間的時期稱為繼任君王的「登基年」,但繼任君王正式統治的元年要到尼散月才開始計算。
從進入迦南地到士師時期結束之間的年數,聖經沒有明確交代,只能通過扣減去推算。方法是從以色列人出埃及到所羅門在位第四年之間的479年扣減已知的123年(包括在曠野流浪的日子、掃羅和大衛統治的時期、所羅門在位的頭三年),就剩下356年。
至於怎樣劃分這356年(從以色列人在公元前1473年進入迦南地到掃羅在公元前1117年開始統治),聖經則沒有説明。顯然,當中有不少時期重疊。何以見得?因為如果將士師記列出的年數,包括以色列人受壓迫的不同時段、士師管治的不同時段及得享太平的不同時段,接連加起來,總共410年。這410年要跟上文提到的那356年相符的話,某些時段就必然是重疊的,而不是一個接一個的,許多評注家也認同這個看法。士師記描述的情況確立了這個觀點。壓迫的事件發生在國内不同地區,影響不同部族。(見上册743頁地圖)因此,每當以色列人戰勝壓迫者後,士師記説境内太平,意思不一定每一次都指十二部族所居住的整個地區,也可能指某個受外族壓迫的地區得享太平。(士3:11,30;5:31;8:28;另見書14:13-15)
在使徒行傳13章,使徒保羅複述上帝跟以色列人交往的一段時期,從揀選以色列人的祖先起,叙述了他們僑居埃及、出埃及、在曠野流浪、征服迦南地及劃分土地的時期,然後説:「這一切歷時約有四百五十年。此後上帝賜給他們士師,直到先知撒母耳的時候。」(徒13:20)《和合本》的譯法使人對這節經文産生了誤解,《和合本》説:「此後給他們設立士師,約有四百五十年,直到先知撒母耳的時候。」可是,最古老的抄本(包括《西奈抄本》《梵蒂岡抄本1209號》《亞歷山大抄本》),以及大部分的現代譯本(例如新譯,現譯,思高等;呂譯19,20節)都認同前一個譯法,也就是説450年後 才進入士師時期。這段「約有四百五十年」的時期始於上帝揀選以色列人的祖先,因此,看來始於公元前1918年,也就是上帝當初應許賜給亞伯拉罕的「苗裔」以撒出生的那一年,然後終結於公元前1467年左右,也就是征服迦南地的第一階段完結的時候,隨後就是分地。既然聖經在這裏所用的是概數,因此相差一兩年是不成問題的。
從公元前997年到耶路撒冷荒涼 以西結書4:1-7記述先知以西結按照上帝指示,模擬耶路撒冷被圍困的情景,這個記載有助於計算列王時期到底有多長。以西結要向左邊側卧390天,好「擔當以色列家的罪過」,又要向右邊側卧40天,好「擔當猶大家的罪過」,一天算一年。這兩段時期(390年和40年)顯然代表耶和華容忍這兩個王國崇拜偶像的時間長度。《松奇諾聖經書集》(以西結書評注,20-21頁)論述猶太人對這個預言的理解:「北方的以色列國作惡犯罪超過390年([根據]《塞德·奧蘭》[以色列人獲釋回鄉之後最早一部編年史,用希伯來語寫成],以及拉希和伊本·埃茲拉[這兩位拉比])。馬勒比引述阿巴伯内爾的評論説,撒馬利亞的罪責由王國從羅波安手中分裂算起……直到耶路撒冷陷落為止。……右邊[以西結側卧的那邊]表示南方,即位於南方或右邊的猶大國。……猶大國在撒馬利亞陷落之後不久就開始墮落犯罪,長達40年。馬勒比説,這段時期從約西亞作王第十三年起計算……那時候,耶利米開始傳道。(耶1:2)」(A.科恩編,倫敦,1950)
從王國於公元前997年分裂到耶路撒冷於公元前607年陷落,總共390年。北方以色列國的國都撒馬利亞固然在公元前740年,也就是希西家在位第六年(王下18:9,10),落入亞述人的手中,但在亞述人進犯之前,很可能有一些以色列人逃到南方的猶大國。(請留意代下10:16,17怎樣描述猶大國在王國分裂之後的情形)然而,有一點不容忽視的是,耶和華上帝繼續看顧北方以色列國的遺民。撒馬利亞淪陷多年之後,上帝的先知傳講的信息仍然包括北方王國的以色列人,可見他們的福祉和利益仍然由猶大國的國都耶路撒冷所代表。公元前607年猶大國淪陷,不單表示耶和華對猶大國執行判決,也表示耶和華對整個以色列民族執行判決。(耶3:11-22;11:10-12,17;結9:9,10)當耶路撒冷被攻陷時,整個民族的希望(除了少數仍然保持忠心的人之外)都破滅了。(結37:11-14,21,22)
隨後的附表按照這段390年的時期編排各個年代。附表列出了猶大國列王從羅波安到西底家在位的日子,合共393年。雖然有些聖經年代學家嘗試加入許多共同執政期和「王位過渡期」,把猶大列王的資料並列對照,以示同時發生,但看來有必要説出的共同執政期只有一個,就是在約蘭登基的時候。據説(至少馬所拉文本和一些最古老的聖經抄本都這樣説)當約蘭登基作王時,「約沙法還是猶大王」。(王下8:16)這提供了一些資料,推斷當時出現了一段共同執政期。因此,整段列王時期不會超過390年。
隨後的附表不是要用作一個精確無誤的年表,而是根據聖經推斷兩個王國的君王在位的時期。古代受啟示的聖經執筆者記載的史實和數字是他們和當日的猶太人所熟知的,他們記載某些事時採用不同的年代計算方法並不會産生問題。今天的情形卻不一樣,因此按照聖經的記載合理地編排一個年表,可能已足以讓我們了解各事發生的次序。
從公元前607年到獲釋回鄉 這段時期的長度基於上帝對猶大國的判決:「這塊土地必全然荒涼,使人驚駭。這些國家要事奉巴比倫王七十年。」(耶25:8-11)
聖經預告的這70年僅用來指猶大地淪為荒涼,包括耶路撒冷的毁滅,直到居魯士下旨釋放猶太人回鄉的那段時期。聖經清楚地指出,猶大地荒廢的年數 是70年。先知但以理也是這樣理解聖經的預言,他説:「我但以理憑着經書所記耶和華曉諭耶利米先知的話,辨明耶路撒冷荒廢 的年數共七十年。」(但9:2)歷代志下36章描述過尼布甲尼撒攻陷耶路撒冷後,在20,21節説:「凡沒有被刀劍所殺的,他都擄到巴比倫去,做他和他子孫的奴僕,直到波斯王朝掌權的時候。這樣就實現了耶和華藉耶利米所説的話,直到這個地方清還了所欠的安息年。這個地方在荒涼的日子守安息,直到滿了七十年。」
西底家在位第九年(公元前609),耶路撒冷遭到最後一次圍攻,到了西底家在位第十一年(公元前607),即尼布甲尼撒實際掌權的第十九年(從他於公元前625年登基開始計算),城就被攻破了。(王下25:1-8)那年聖曆五月(阿布月,相當於公曆7月下半個月至8月上半個月),巴比倫人放火燒城,拆毁城牆,把城内大部分人擄走。然而,「境内有些窮人」獲准留下來,直到尼布甲尼撒所委任的官員基大利被刺殺後,才全都逃到埃及去,使猶大地最終完全荒廢了。(王下25:9-12,22-26)這件事發生在聖曆七月,即以他念月(或提斯利月,相當於公曆9月下半個月至10月上半個月)。因此,70年的荒廢時期必定從公元前607年10月1日左右起計算,直到公元前537年為止。那年聖曆七月,第一批獲釋回鄉的猶太人抵達猶大地,從猶大地開始荒廢直到那時,足足70年。(代下36:21-23;拉3:1)
從公元前537年到哥尼流歸信基督教 以色列人獲釋回鄉第二年(公元前536),聖殿在耶路撒冷再次奠基,但聖殿的重建工程直到大流士一世(波斯人)在位第六年才完成。(拉3:8-10;6:14,15)大流士並沒有到過巴比倫,直到公元前522年12月,他擊敗造反的尼布甲尼撒三世,不久就在巴比倫擒獲他,並把他殺了。這樣,公元前522年可以視為大流士一世的登基年,他在位的元年就始於公元前521年春季。(《公元前626-公元75年的巴比倫編年史》,30頁)因此,大流士在位第六年就始於公元前516年4月12日,延續到公元前515年3月底。按照這個計算,所羅巴伯重建耶和華聖殿的工程,就在公元前515年3月6日完成。
另一個重要的日期是亞達薛西(長手君)在位第二十年,那年尼希米獲准回鄉重建耶路撒冷。(尼2:1,5-8)本書認為那年是公元前455年,而不是一般人認為的公元前445年,理由見條目波斯,波斯人的資料。耶路撒冷城和城牆在那年重建,標誌着但以理書9:24-27預告的「七十個七」的時期開始。這段時期指的是「七十個七年」(但9:24,RS,AT,Mo),總共490年。正如條目七十個七的時期的資料表明,聖經預言耶穌以彌賽亞身份出現的時間是公元29年;「一個七的時期過了一半」,就是最後一個七年過了一半,也就是公元33年,耶穌就死去;上帝特别恩待猶太人的時期在公元36年終結。因此,隨着哥尼流歸信基督教,七十個七年就完結,從公元前455年起,過了整整490年。(徒10:30-33,44-48;11:1)
耶穌以彌賽亞身份在預告的那一年準時出現,當時可能是施浸者約翰於「凱撒提比略在位第十五年」開始傳道大約六個月之後。(路1:36;3:1,2,21-23)既然提比略在公元14年9月15日由羅馬元老院册封為皇帝,那麽他在位第十五年就從公元28年下半年算起,直到公元29年。(見提比略)因此,證據顯示耶穌在公元29年秋季受浸和受膏。
公元29年,耶穌受浸時「年約三十歲」(路3:23),那麽他就在30年前出生,大約在公元前2年秋季。他生於凱撒奧古斯都和叙利亞總督居里紐執政的時期。(路2:1,2)奧古斯都從公元前27年開始統治,直到公元14年。羅馬元老院議員居里紐曾兩度出任叙利亞總督,第一次顯然接替瓦魯斯。瓦魯斯曾任叙利亞的副將,任期到公元前4年為止。一些學者認為居里紐在公元前3-前2年出任叙利亞總督。(見人口登記)當時希律大帝是猶地亞王,上文曾説證據顯示希律大帝很可能在公元前1年去世。由此可見,現存所有證據,尤其是聖經的記載,都顯示上帝的兒子在公元前2年秋季降生為人。
使徒時代的後期 關於這段時期,我們可以大致推斷出當中一些事發生的時間。例如,一個名叫亞迦布的基督徒是先知,他預告普天下必鬧大饑荒,接着希律·亞基帕一世開始迫害基督徒,使徒雅各因而被殺,彼得也被逮捕。這些事顯然在公元44年左右發生。(徒11:27-30;12:1-4)希律·亞基帕在這年去世,證據表明亞迦布預告的饑荒約在公元46年爆發,同年保羅和巴拿巴很可能執行救濟工作。(徒12:25)
迦流做行省總督的任期,有助於確定保羅在甚麽時候第一次到訪哥林多。(徒18:1,11-18)正如條目迦流的資料表明,雖然有些學者認為迦流的任期是公元52/53年,但看來其實是從公元51年夏季到公元52年夏季。由此推算,保羅在哥林多逗留了18個月,很可能從公元50年秋季開始,直到公元52年春季。還有一件事可以證明這點,就是保羅在哥林多的兩個同伴亞居拉和百基拉剛從意大利來到哥林多,因為羅馬皇帝克勞狄下令所有猶太人都要離開羅馬。(徒18:2)據公元5世紀的歷史家奧羅修斯説,這個諭旨是克勞狄在位第九年頒布的,即公元49年或50年初。
保羅在凱撒里亞被囚兩年,當時正是腓力斯出任總督的最後兩年。後來,腓力斯的繼任人波求·非斯都把保羅押解到羅馬受審。(徒21:33;23:23-35;24:27)非斯都就任的日期難以確定,因為史料還沒有一致的定論。可是,看來最有可能是公元58年。保羅最終抵達羅馬的時間可能介於公元59至61年之間。
公元64年7月,羅馬城幾乎被一場大火焚毁,接着在尼祿推波助瀾下,掀起了一場迫害基督徒的浪潮。可能之後不久,保羅就第二次被囚,最後更被處死。(提後1:16;4:6,7)學者一般認為,約翰在羅馬皇帝圖密善統治期間被放逐到拔摩島。(啟1:9)圖密善在位期間(公元81-96),迫害基督徒的浪潮達到高峰,尤其在他統治的最後三年。傳統認為,圖密善死後,約翰就獲釋,到了公元1世紀末,約翰就在以弗所去世。因此,隨着約翰在這段時間寫成他的書信,聖經的正典就全部完成,使徒時代也劃上了句號。
[第1207-1209頁的附欄]
猶大國和以色列國歷任君王在位期間的重大年份
注:這個年表旨在列出猶大國與以色列國歷任君王在位期間發生的大事。聖經記載了各猶大王在位的年數,可以用來確定其他年份。猶大王在位的時期從表上所説的那一年的春季到下一年的春季。以色列國歷任君王在位的年份跟猶大國歷任君王在位的年份並列。聖經記述了兩國許多同期發生的事,本表根據這些記載列出有關年份。
本表也羅列了列王在位期間聖經指名提到的大祭司和先知,但不是全都列出來。出於亞倫家族的大祭司最先在聖幕供職,後來在聖殿,看來從不間斷,直到以色列人被擄到巴比倫的時候。除了列出的先知外,聖經也顯示還有許多人擔任這個神聖的職務。(王上18:4;代下36:15,16)
十二部族王國
公元前的年份
掃羅開始作王統治十二部族(40年)
先知:撒母耳
大祭司:亞希雅,亞希米勒
1117
大衛出生
1107
撒母耳寫成士師記
約1100
撒母耳寫成路得記
約1090
撒母耳記上寫成
約1078
大衛在希伯崙開始作猶大王(40年)
先知:拿單,迦得,撒督
大祭司:亞比亞他
1077
大衛作王統治全以色列;以耶路撒冷為國都
1070
迦得和拿單寫成撒母耳記下
約1040
所羅門開始作王(40年)
先知:拿單,亞希雅,伊多
大祭司:亞比亞他,撒督
1037
所羅門動工建造聖殿
1034
所羅門在耶路撒冷建造的聖殿落成
1027
所羅門寫成雅歌
約1020
所羅門寫成傳道書
1000前
猶大國
公元前的年份
以色列國
羅波安開始作王(17年);王國一分為二
先知:示瑪雅,伊多
997
耶羅波安開始作王,統治北方的十部族,看來初期定都示劍,後來在得撒(22年)
先知:亞希雅
埃及王示撒入侵猶大,搶掠耶路撒冷聖殿的財物
993
亞比雅(亞比央)開始作王(3年)
先知:伊多
980
亞撒顯然開始作王(41年),但他在位第一年卻由公元前977年算起
先知:亞撒利雅,俄德,哈拿尼
978
約976
拿答開始作王(2年)
約975
巴沙殺了拿答,然後開始作王(24年)
先知:耶户(哈拿尼的兒子)
埃塞俄比亞人謝拉率領大軍攻打猶大
967
約952
以拉開始作王(2年)
約951
將領心利殺了以拉後作王(7天)
約951
元帥暗利開始作王(12年)
約951
提比尼開始作王,統治部分國民,國家進一步分裂
約947
暗利鎮壓了提比尼,全權統治以色列國
約945
暗利買下撒馬利亞山,並在山上建造他的國都
約940
亞哈開始作王(22年)
先知:以利亞,米該雅
約沙法顯然開始作王(25年),但他在位的第一年卻從公元前936年算起
先知:耶户(哈拿尼的兒子),以利以謝,雅哈悉
大祭司:亞瑪利雅
937
約920
亞哈的兒子亞哈謝「作王」(2年);當時他父親顯然還在世;
亞哈謝作王的年數可以從大約公元前919年算起
先知:以利亞
約沙法的兒子約蘭在某方面跟父親一起執政
約919
約917
亞哈的兒子約蘭開始全權統治以色列國(12年);但至少有一節經文透露,他的兄弟亞哈謝(死後沒有子嗣)短暫的在位時期也可能算作他的
先知:以利沙
約蘭正式跟約沙法一起執政,約蘭作王的日子可以從當時算起(8年)
先知:以利亞
913
約沙法去世,約蘭全權統治
約911
約蘭的兒子亞哈謝開始作王(1年),雖然可能在公元前907年左右已被膏立為王
大祭司:耶何耶大
約906
亞他利雅篡奪王位(6年)
約905
將軍耶户殺了約蘭然後開始作王(28年);但看來他作王的年數從大約公元前904年算起
先知:以利沙
亞哈謝的兒子約阿施開始作王(40年)
大祭司:耶何耶大
898
876
約哈斯開始作王(17年)
約862
約阿施顯然跟父親約哈斯一起作王
約859
約哈斯的兒子約阿施開始全權統治以色列國(16年)
先知:以利沙
亞瑪謝開始作王(29年)
858
以色列王約阿施俘擄亞瑪謝,拆毁耶路撒冷的城牆,搶掠聖殿的財物
858後
約844
耶羅波安二世開始作王(41年)
先知:約拿,何西阿,阿摩司
約拿書寫成
烏西雅(亞撒利雅)開始作王(52年)
先知:何西阿,約珥(?),以賽亞
大祭司:亞撒利雅(II)
829
約珥書可能寫成
約820
烏西雅在某種意義上「作王」,可能不再受耶羅波安二世牽制
約818
阿摩司書寫成
約804
約803
撒迦利亞在某種意義上開始「作王」,但顯然直到大約公元前792年(6個月後)大權才完全在握
約791
沙龍殺了撒迦利亞,然後作王(1個月)
約791
米拿現殺了沙龍,然後開始作王,但看來他作王的年數從大約公元前790年算起(10年)
約780
比加轄開始作王(2年)
約778
比加殺了比加轄,然後開始作王(20年)
先知:俄德
約坦開始作王(16年)
先知:彌迦,何西阿,以賽亞
777
亞哈斯顯然開始作王(16年),但他在位的第一年卻從公元前761年算起
先知:彌迦,何西阿,以賽亞
大祭司:烏利雅(?)
762
亞哈斯顯然開始向亞述王提革拉比列色三世進貢
約759
約758
何細亞殺了比加,然後接替他開始「作王」,但看來到了大約公元前748年,才大權在握,或可能在當時得到亞述王提革拉比列色三世支持(9年)
希西家顯然開始作王(29年),但他在位的第一年卻從公元前745年算起
先知:彌迦,何西阿,以賽亞
大祭司:亞撒利雅(II或III)
746
745後
何西阿書寫成
742
亞述軍隊開始圍攻撒馬利亞
740
亞述入侵撒馬利亞,征服以色列;北方王國滅亡
西拿基立入侵猶大
732
以賽亞書寫成
732後
彌迦書寫成
717前
箴言編撰成書
約717
瑪拿西開始作王(55年)
716
亞們開始作王(2年)
661
約西亞開始作王(31年)
先知:西番雅,耶利米,女先知户勒大
大祭司:希勒家
659
西番雅書寫成
648前
那鴻書寫成
632前
約哈斯作王(3個月)
628
約雅敬開始作王,向埃及進貢(11年)
先知:哈巴谷(?),耶利米
628
哈巴谷書可能寫成
約628
尼布甲尼撒二世命約雅敬向巴比倫進貢
620
約雅斤開始作王(3個月零10日)
618
尼布甲尼撒二世擄走一批猶太人和搶掠聖殿的財物,帶回巴比倫
617
西底家開始作王(11年)
先知:耶利米,以西結
大祭司:西萊雅
617
尼布甲尼撒二世再度入侵猶大;開始圍攻耶路撒冷
609
聖曆四月九日,耶路撒冷的城牆被攻破
607
聖曆五月十日,耶路撒冷和聖殿被焚毁
607
大約在聖曆七月中,最後一批猶太人逃離猶大地
607
耶利米寫下耶利米哀歌
607
俄巴底亞書寫成
約607
注:撒馬利亞被攻陷後,十部族以色列國的國民被擄去。但國土不是完全荒涼,正如公元前607年耶路撒冷被焚毁後,猶大地也不是完全荒涼。亞述王將不同民族從巴比倫、古特、亞瓦、哈馬、西法瓦音遷居到以色列的不同城鎮。他們的後代,在公元前537年猶太人重返耶路撒冷重建聖殿時,仍然住在以色列的城鎮。(王下17:6,24;拉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