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來語
(Hebrew,II)
上帝啟示的聖經,大部分經卷(按許多譯本的劃分方式,共佔39卷)都是用希伯來語寫的,約佔聖經全書篇幅四分之三,當中有一小部分是用阿拉米語寫的。(見阿拉米語)
在《希伯來語經卷》裏,「希伯來」這個名稱並不是指語言,而是指人,可以指某個人,也可以指整個以色列民族。《希伯來語經卷》提到「猶太人的語言」(王下18:26,28)、「猶太話」(尼13:24),以及「迦南的語言」(賽19:18),因為公元前8世紀迦南居民的主要語言就是希伯來語。《希臘語經卷》卻常常用「希伯來」這名稱指猶太人所説的語言。(見希伯來人)
希伯來語的起源 世俗歷史沒能説清楚希伯來語的起源。事實上,關於已知最古老的語言的起源,無論是蘇美爾語、阿卡德語(亞述語-巴比倫語)、阿拉米語,還是埃及語,世俗歷史都不甚了了,因為從目前發現最早的文字記錄來看,這些語言都已經發展成熟。(見語言)關於希伯來語的起源和發展,學者們提出的各種看法(例如説希伯來語從阿拉米語或某種迦南方言演變而來)都純屬猜測。關於《希伯來語經卷》許多詞語的詞源,學者們的解釋也只是推測而已。學者們常説希伯來語的許多詞語源自阿卡德語或阿拉米語,但愛德華·霍羅威茨博士説:「在詞源學的領域,學者之間意見紛紜,連最優秀的學者也沒有一致的看法。」然後他引用一些知名學者的話,説明學者們怎樣看希伯來語某些詞語的詞源,而每個看法都有另一些著名學者反駁。接着,霍羅威茨博士説:「同樣深受尊重的諸位權威就是這樣爭論不休的。」(《希伯來語發展史》,1960,19-20頁)
關於希伯來語的起源,聖經是惟一能提供可靠證據的歷史文獻,因為希伯來語是「希伯來人亞伯蘭」(創14:13)的後代以色列人所説的語言,而亞伯蘭是挪亞的兒子閃的後代(創11:10-26)。上帝啟示的預言曾説要賜福給閃。(創9:26)因此,上帝使巴别那些不蒙他悦納的人的語言混亂時(創11:5-9),閃的語言應該不受影響。這是合理的推斷。閃的語言應該跟原先所用的一樣,那就是從亞當的日子起已經存在的「一種語言」。(創11:1)這表示後來稱為希伯來語的語言,就是全人類原本所説的惟一語言。上文説過,世俗歷史沒有另一個説法可以解釋希伯來語的起源。
語言的穩定性 歷史上有許多語言經過一段長時間之後就會改變。例如,阿爾弗烈德大王時代(公元9世紀)所説的英語,在現代大部分説英語的人聽來,跟外語沒有分别。有人可能認為,到了摩西開始寫《希伯來語經卷》的時候,亞當原本所説的語言照理已經改變了很多。可是,在那段長達2500年的時間裏,人都非常長壽,這大大促進了語言的穩定性。比方説,亞當跟渡過全球大洪水的人之間,只需要瑪土撒拉一個人就能聯繫起來。此外,大洪水之前,瑪土撒拉還沒有死,閃已經出生,二人曾經是同時代的人。以撒出生之後許久,閃才去世。以撒死於公元前1738年,不够150年後,摩西就在公元前1593年出生了。這種幾代人之間重疊的生活時期,有助於語言保持一致。當然,這些人之間的聯繫有多緊密未必能肯定,例如很難説閃和亞伯拉罕住的地方有多近。經常的溝通是語言穩定的一個重要因素。
閃族人的語言,如希伯來語、阿拉米語、阿卡德語,以及阿拉伯語的各種方言,有各種差異。由此可見,閃的後代不都繼續説大洪水前那純正的「一種語言」。公元前18世紀(約公元前1761),亞伯拉罕的孫子和姪孫堆石為證,並用不同的詞語為石堆起名。以色列人的祖先雅各,把石堆叫做「迦勒得」;叙利亞人或埃蘭人拉班(拉班不是埃蘭的後代),卻用阿拉米語給石堆起名叫「伊迦爾-撒哈杜他」。(創31:47)這兩個詞語似乎很不一樣,卻不一定表示當時阿拉米語和希伯來語已有很大的分别,因為看來雅各在叙利亞沒甚麽溝通的問題。每當有新的情況或新的製成品出現,人就會鑄造新詞,加以描述。相關語言的結構雖然大致相同,但由於有地域阻隔,各地的新詞並不一樣。
在士師時代(公元前1473-前1117),以法蓮人説「示播列」一詞有自己的口音,這顯示在以色列人當中,口音也漸漸有點差别。(士12:4-6)可是,有些人説當時以色列人已有不同的方言,那是沒有根據的。
到了公元前8世紀,希伯來語和阿拉米語已有很大差别,可以看作兩種語言。例如,希西家王的代表對亞述王西拿基立的發言人説:「請你用叙利亞語[阿拉米語]跟你的僕人説話,我們聽得懂。不要用猶太人的語言跟我們説話,免得城牆上的民衆聽見。」(王下18:17,18,26)雖然阿拉米語是當日中東的通用語,用於國際的外交往還,大部分猶太人卻聽不懂。目前所知在聖經以外最早的阿拉米語文獻,也大約是這時期的産物,内容印證了兩種語言是有分别的。
希伯來語和阿拉米語都是從原本的「一種語言」分化出來的嗎?希伯來語或阿拉米語保全了最初那種純正的語言嗎?雖然聖經沒有明言,摩西開始寫聖經所用的語言,大抵就是世上第一個人所説的語言。
假如在全球大洪水之前已經有書面的歷史記載,這些記載就大大有助於保全最初那種純正的語言。就算這些歷史單靠口耳相傳,仍舊有助於維持最初的語言的穩定性。後世的猶太人小心翼翼,務求正確地保存神聖的記載,説明族長時代的人也必努力準確傳達上帝與人來往的最早歷史。
我們相信聖經所用的希伯來語準確地反映了巴别事件以前的「一種語言」,其實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在《希伯來語經卷》寫作的一千年間,希伯來語十分穩定。《國際標準聖經百科全書》説:「《舊約》的希伯來語有一點非常特别,那就是《舊約》的寫作時間雖然長達一千年,但從語言(語法和詞彙)來看,書中最古老和最後期的部分卻相差無幾。」(G.W.布羅米利編,1982,第2卷,659頁)
對希伯來語認識不足 事實上,人們對希伯來語的認識絶不足够。伯頓·戈達德教授説:「《舊約》的希伯來語多半要從《舊約》尋求解釋。」(《宗德范圖解聖經辭典》,M.坦尼編,1963,345頁)由於很少發現其他同時代的希伯來語著作,因此無法對照理解詞語的用法。一些較為重要的希伯來語文獻包括:基瑟曆(一份關於農耕的簡單清單,相信是公元前10世紀的文獻;見上册960頁圖片)、撒馬利亞一些寫了字的陶器碎片(主要是酒、油、大麥的訂單和收據,一般認為是公元前8世紀上半葉的文獻)、西羅亞碑文(在耶路撒冷的一條地下水道發現,相信刻於希西家王統治期間[公元前745-前717])、拉吉陶片(可能屬於公元前7世紀下半葉)。
在比布魯斯(迦巴勒),亞希蘭王的石棺上刻了一篇腓尼基文字,所用的語言跟希伯來語十分相似,人們認為這是公元前第一個千年初期的文獻。此外還有摩押石,看來是公元前9世紀初的文物。摩押石上的語言跟希伯來語十分相似。這是意料中事,因為摩押人的祖先就是亞伯拉罕的姪兒羅得。(創19:30-37)
以上所有碑銘提供的全部資料,跟《希伯來語經卷》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希伯來語經卷》雖然題材廣泛,用詞豐富,卻沒有用盡古希伯來語的所有詞語。例如,西羅亞碑文和拉吉陶片都用過一些詞語或語法結構,是《希伯來語經卷》沒有用過的。不過,這些語法結構顯然是源自希伯來語的。跟人們目前所知的相比,古代説希伯來語的人所用的詞彙無疑有更多「詞根」,以及成千上萬從詞根派生出來的詞語。
在《希伯來語經卷》裏,除了肯定是用阿拉米語寫的部分以外,還有好些詞語的詞根是不肯定來源的。詞典把不少這樣的詞定為「外來詞」,聲稱是希伯來語從閃族其他語言(如阿拉米語、阿卡德語、阿拉伯語)借用的。但這只是猜測而已。愛德華·霍羅威茨説:「有時這種『借用』實在是太久的事了,學者們根本不知道哪種語言是借用别人的,哪種語言是借給别人的。」(《希伯來語發展史》,3,5頁)看來更可能的情況是,這些引起疑問的詞語確實是希伯來語,只是進一步證明現代人對古希伯來語的認識不足而已。
寫於公元初年的著作,也證明古希伯來語的詞彙豐富多彩。這些著作包括死海古卷中非聖經的宗教著作,以及拉比論述猶太傳統的希伯來語著作,稱為《密西拿》。邁爾·瓦克斯曼教授在《美國百科全書》(1956,第14卷,57a頁)中寫道:「聖經所用的希伯來語……沒有用盡希伯來語的詞彙。《密西拿》證實了這個説法,因為當中用了數以百計不見於聖經的希伯來語詞語。」當然,有些詞語可能是後來新造的,但無疑還有許多是《希伯來語經卷》寫作時期的詞彙。
希伯來語在甚麽時候式微? 一個普遍的看法是,猶太人被擄到巴比倫期間,開始改説阿拉米語。可是,支持這個看法的證據不大充分。現代的事例表明,被征服的人或移民往往能保全自己的母語,時間遠遠超過70年。鑑於猶太人蒙上帝應許,將來可以重返故鄉,自然不大可能放棄希伯來語,改説阿卡德語(亞述語-巴比倫語)或阿拉米語這些當日的通用語。無可否認,猶太人被擄期間和之後所寫的聖經書卷(如但以理書、以斯拉記、以斯帖記)都出現過阿拉米語的片段和詞語。但這一點也不出奇,因為這些書卷提到説阿拉米語的地方所發生的事,引錄政府公文,談論受外國統治的民族,而外國則以阿拉米語為外交語言。
尼希米記8:8説,利未人朗讀律法書的時候,「詳細解釋其中的意義,好叫讀出來的話容易明白」。有人認為獲釋回鄉的猶太人當時已經不能清楚明白希伯來語,所以利未人要用阿拉米語説説文句的大意。儘管情形可能是這樣,但經文特别强調的,是闡釋律法的深意,應用當中的教導。(參看太13:14,51,52;路24:27;徒8:30,31)
事實上,聖經完全沒有提到猶太人放棄以希伯來語作為民衆日用的語言。尼希米確曾發現有些猶太人娶了亞實突、亞捫、摩押的女子為妻,所生的兒女「沒有一個會説猶太話」。不過,既然聖經提到這件事,又指出尼希米因猶太人跟非以色列人通婚而發怒,正好顯示聖經非常不贊成人這樣輕視希伯來語。(尼13:23-27)這是意料中事,因為猶太人十分重視閲讀上帝的話語,而當時閲讀聖經主要還得用希伯來語。
《希伯來語經卷》正典全部寫成(很可能在公元前5世紀以斯拉和瑪拉基的時代)以後,直到公元初年的這一段時期,聖經完全沒有提到其間發生過甚麽事。關於這段時間的世俗文獻也不多。不過,從這些文獻也不大看得到猶太人不説希伯來語,改説阿拉米語。證據顯示,次經中有許多卷都是用希伯來語寫的,例如友弟德傳、德訓篇、巴路克、瑪加伯上。人們普遍認為,這些著作在公元前的三百年内寫成。正如上文所述,死海古卷中的一些非聖經著作也是用希伯來語寫的。公元初年編著的猶太教經典《密西拿》同樣以希伯來語為寫作語言。
有些猶太和非猶太學者曾提出理論,認為阿拉米語早就完全取代希伯來語,但威廉·喬姆斯基博士卻根據上述事實和相關的證據指出,這種理論是沒有任何根據的,基本上已經證明是錯誤的了。其實更有可能的是,猶太人成了雙語並用的民族,但仍以希伯來語為主要語言。談到《密西拿》所用的希伯來語,喬姆斯基博士説:「這種語言具有典型本國語的一切特徵,是農民、商人、工匠所説的語言。……從現有證據來看,説第二聖殿期間(特别是後期),猶太人一般熟悉兩種語言[希伯來語和阿拉米語],應該是公允的結論。他們有時説希伯來語,有時説阿拉米語。」(《永不式微的希伯來語》,1969,207,210頁)
不過,説希伯來語到公元1世紀仍是活的語言,最有力的證據其實見於《希臘語經卷》所用的希伯來語。(約5:2;19:13,17,20;20:16;啟9:11;16:16)許多學者認為,這些經文裏的「希伯來語」應該是「阿拉米語」才對。可是,正如條目阿拉米語的資料指出,相信這個詞確實指希伯來語是有充分理據的。路加醫生叙述,保羅用「希伯來語」對耶路撒冷的居民講話。路加不大可能用這個名稱指阿拉米語或叙利亞語。(徒21:40;22:2;另見26:14)《希伯來語經卷》也曾區分阿拉米語(叙利亞語)和「猶太人的語言」(王下18:26),而1世紀的猶太歷史家約瑟夫斯談到聖經這段記載時,同樣把「阿拉米語」和「希伯來語」説成是兩種不同的語言(《猶太古史》第10卷8節[1章2段])。因此,如果《希臘語經卷》的執筆者指的是阿拉米語或叙利亞語,照理不會用「希伯來語」這個名稱。
當時巴勒斯坦廣泛使用阿拉米語,是大家公認的事。一些名字(例如:巴多羅買、西門·巴·約拿[和合])用了阿拉米語「巴」(兒子),而不用希伯來語「便」(或「本」),證明當時的人很熟識阿拉米語。一些猶太人還有希臘語名字,例如安得烈和腓力,但這件事本身不能證明他們日常主要説希臘語,正如馬可的拉丁語名字也不能證明他的家族日常主要説拉丁語。公元1世紀,巴勒斯坦顯然通行四種語言:聖經説耶穌苦刑柱上的牌子寫着的那三種(希伯來語、拉丁語、希臘語[約19:19,20]),以及第四種阿拉米語。在這四種語言裏,拉丁語無疑是最少人用的。
耶穌也可能偶爾説阿拉米語。例如,耶穌曾向一個生在叙利亞的腓尼基的婦人説話,當時耶穌説的大抵就是阿拉米語。(可7:24-30)在聖經的記載裏,耶穌用過的某些詞語,一般認為是源於阿拉米語的。不過,這方面也要小心,因為把這些詞語定為阿拉米語並不是毫無爭議的。例如,耶穌被掛在柱上時所説的話「以利,以利,拉馬·薩巴克塔尼」(太27:46;可15:34),一般認為是阿拉米語,也許是一種加利利的方言。可是,《聖經考釋辭典》説:「這句話原本是用甚麽語言説的?按理當時耶穌會説希伯來語還是阿拉米語?人們對以上問題衆説紛紜。……文獻顯示,公元1世紀的巴勒斯坦也許使用某種形式的希伯來語,一種稍微受阿拉米語影響的希伯來語。」(G.A.巴特里克編,1962,第2卷,86頁)事實上,單憑馬太和馬可所記載的希臘語譯音,根本不能確定耶穌原本所用的語言。
此外,馬太最初是用希伯來語寫馬太福音的,這是另一個證據,證明希伯來語在使徒時代仍然通行。
看來,希伯來語式微的主因是公元70年耶路撒冷被滅,聖殿被毁,餘下的居民流散各地。主要在這件事以後,希伯來語才開始沒落。可是,無論猶太人搬到甚麽地方,仍會在當地的猶太會堂裏使用希伯來語。大約從公元6世紀起,稱為馬所拉學者的猶太人特别熱心地保全純淨的聖經希伯來語文本。特别從16世紀起,人們恢復對古希伯來語的興趣,17世紀更有人開始廣泛研究閃族其他語言。於是,人們對古希伯來語的認識更加清晰,結果能翻出更準確的《希伯來語經卷》譯本。
希伯來字母 希伯來字母由22個輔音字母組成,其中幾個顯然能代表兩個音,合共28個音。元音由讀者按照上下文自行加上,就好像説英語的人看見bldg.(building),blvd.(boulevard),hgt.(height),就會自行加上元音一樣。人們相信,《希伯來語經卷》的傳統讀音,由於那些專門朗讀律法書、先知書和詩篇去教導民衆的人,一直有人使用,並且流傳後世。後來,到了公元第一個千年的下半葉,馬所拉學者設計了一套包含圓點和橫線的符號,稱為「元音符」,並加插在輔音文本之中。此外,文本還加上若干重音符號,表示重讀、停頓、詞語和分句之間的聯繫,以及作為音樂符號。
目前所知最早的希伯來語銘文,是用一種古字體寫的,跟較後期的文獻(例如寫於公元最初幾個世紀的文獻)中那些方體希伯來字母不一樣。方體字母常常稱為「阿拉米體」或「亞述體」。有人認為,在猶太人被擄到巴比倫期間,他們不再用古希伯來字母,轉用方體希伯來字母。可是,恩斯特·維特魏因説:「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除了方體字母外,古希伯來字母仍然通行。巴爾·科赫巴叛亂期間(公元132-135)鑄造的錢幣,上面有古希伯來字母的銘文。在死海附近山洞發現的文本,有些是用古希伯來字母寫的。」(《舊約文本》,1979,5頁)
公元2-3世紀的基督教作家奧利金説,在《希伯來語經卷》的希臘語譯本那些比較正確的抄本裏,上帝聖名的四個字母都是用古希伯來字體寫的。後來有人發現了一些公元1世紀的殘缺皮卷,證實了奧利金的話。這些書卷包含了譯成希臘語的「小」先知書,當中上帝聖名的四個字母是用古希伯來字體寫的。(見Rbi8 附錄,1563頁,2-4號)公元5世紀末、6世紀初抄寫的阿奎拉希臘語譯本,留存的殘片上也用古希伯來字母寫着上帝的名字。(Rbi8 附錄,1563頁,7,8號)
霍羅威茨博士説:「希臘人借用古希伯來字母,然後傳給拉丁語,希臘字母也跟古希伯來字母最相似。」(《希伯來語發展史》,18頁)
特點 希伯來語的表達能力很强,叙事生動有力。希伯來語句子精練,連詞簡單,所以充滿動感,流暢達意。此外,希伯來語詩歌還喜歡用平行體,注重節奏,因此特别生動有力。
希伯來語有很豐富的暗喻。創世記22:17的「海邊」,希伯來語的字面意思是「海的嘴唇」。其他例子有:地「面」、山「頭」、洞「口」,以及諸如此類的暗喻。雖然這些詞語包含了人體各部分,卻絶沒有泛靈論的意味。只要讀讀聖經,就會看到聖經非常鄙視那些崇拜樹木和其他物件的人。(參看賽44:14-17;耶10:3-8;哈2:19)
希伯來語的詞彙主要是一些關乎各種官能的具體字眼,例如視覺、聽覺、感覺、味覺、嗅覺。在聽或看的人的腦海裏,這些字眼會形成意象。由於希伯來語的詞彙十分具體,有些學者説希伯來語是沒有抽象字眼的。可是,聖經所用的希伯來語確實有抽象名詞。例如,名詞ma·chasha·vahʹ(馬哈沙巴,詞根cha·shavʹ「哈沙卜」,意思是「想」)的譯法是一些抽象的字眼,例如「意念、圖樣、發明、計謀」。Beʹtach(貝塔,意思是「安然」)的詞源是ba·tachʹ(巴塔,動詞,意思是「信賴」)。不過,一般而言,抽象的思想是藉着具體的名詞傳達的。一個例子是詞根動詞ka·vedhʹ(卡貝德),基本意思是「重」(例如創18:20)。在以西結書27:25譯作「榮耀」的同一個動詞,字面意思是「重」。從這個詞根衍生出名詞ka·vedhʹ(卡貝德),指最重的内臟之一肝臟,還有名詞ka·vohdhʹ(卡博德),意思是「榮耀」。(利3:4;賽66:12)用具體詞語表達抽象意義的另一個例子是yadh(亞德),意思是「手」,也指「通過」「指導」「料理」(出2:19;35:29;38:21;撒上17:22);ʼaph(阿弗)既指「鼻(孔)」也指「怒氣」(創24:47;27:45);zerohʹaʽ(澤羅阿)的意思是「臂膀」,也表達「勢力」這種抽象的概念(伯22:8,9)。
由於希伯來語的上述特點,翻譯《希伯來語經卷》並不容易。如果把某些希伯來語詞直譯到其他語言,意思也許就不一樣了。此外,由於每種語言的語法不同,翻譯員很難重現希伯來語的含意、氣勢、表達風格,特别是動詞形式的特點。
希伯來語非常洗練,結構利落。在閃族各種語言裏,跟希伯來語最接近的是阿拉米語,但相比之下,阿拉米語就比較繁冗拖沓、拐彎抹角。希伯來語動詞活潑、生動、形象化,翻成其他語言的時候,常常要用輔助詞語才能表達出來。雖然譯文因此稍長,卻能更全面、更準確地傳達希伯來語優美動人的思想。
希伯來語詩歌 以上提到的特點,包括取自實際生活的意象,都使希伯來語特别適合作詩。希伯來語的詩句很短,往往不超過兩三個詞,令整體印象非常鮮明。《修訂標準譯本》翻譯委員會的成員之一,詹姆斯·米倫伯格教授,曾説過以下一段很有見地的話:「[希伯來語詩歌]語句精練,强調全放在重要的字眼上。詩篇23篇的希伯來語原文只用了55個詞,現代西方譯本卻得用兩倍的詞語。可是,即使譯成其他語言,還能看出希伯來語原文多麽洗練。……希伯來語詩歌是用活的語言寫的。……希伯來詩人引領我們去看,去聽,去感受,詩中描繪的身體感覺是很鮮活的……。詩人想的是意象,而意象則取自人人共有的日常生活。」(《〈修訂標準譯本〉舊約簡介》,1952,63-64頁)
下面以《新世界譯本》詩篇第23篇頭一節原文的字面譯法為例,説説希伯來語詩體多麽簡潔。希伯來語每個詞的譯文用斜線(/)分開: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
我必缺乏/沒有/
希伯來語只用了四個詞,漢語譯文的詞數卻多得多。漢語須加添「是」字,句子才完整,希伯來語卻不言而喻。
平行體的主要形式 希伯來語詩歌最重要的格式是平行體,用思想而不是用韻腳去營造節奏。這種特點可以叫做「意義節奏」。請看詩篇24:1的兩行詩句:
大地和大地的一切,
寰宇和寰宇的居民,都屬於耶和華。
有人把這裏引錄的詩句叫做同義 平行體,指第一行跟第二行有一部分意思是重複的,只是字眼不一樣而已。對兩行詩句來説,「都屬於耶和華」都是必需的。至於「大地」和「寰宇」,以及「大地的一切」和「寰宇的居民」,都是意義相近的説法。
當代學者大都同意,平行體還有兩種主要格式:
反義 平行體。顧名思義,各行詩句表達相反的思想。請看詩篇37:9的例子:
作惡的人必被剪除,
仰望耶和華的人卻必得着大地。
綜合 平行體(又稱形式 平行體或結構 平行體)。第二行不光是重複第一行的意思,也不僅是第一行詩句的反面,而是補充新的思想,加以擴大。詩篇19:7-9就是一個例子:
耶和華的律法完美,
使人重獲生機;
耶和華的提醒可靠,
令缺乏經驗的人有智慧;
耶和華的命令正直,
使人心裏歡喜;
耶和華的誡命潔淨,
令人眼睛明亮;
敬畏耶和華的心純潔,
永遠存立;
耶和華的法令真實,
完全正義。
請注意每一個句子或分句的第二行都令意思更完整,所以整節經文是綜合平行體,也就是綜合兩部分而成的句子。讀者必須看完第二行,例如「使人重獲生機」和「令缺乏經驗的人有智慧」,才知道律法多麽完美,知道耶和華的提醒多麽可靠。在這種一連串的綜合平行體裏,第一和第二部分的分野就成了節奏上的停頓。換句話説,除了思想上的擴展外,這種句子還保全了某種結構或平行的形式。因此,這種句子有時稱為形式 平行體或結構 平行體。
其他類型的平行體 有人還列出其他種類的平行體,但一般認為只是同義、反義、綜合三種平行體的變體或組合而已。其中三種有人提出的分類是:比喻平行體、遞進平行體、内向平行體。
比喻 平行體運用明喻或暗喻。請看詩篇103:12的例子:
東離西有多遠,
他叫我們的過犯離我們也有多遠。
遞進 平行體運用兩行、三行或更多行的詩句去重複、深化第一行的思想。詩篇29:1,2(新譯)是個好例子:
上帝的衆子啊!要歸給耶和華,
你們要把榮耀和能力歸給耶和華。
要把耶和華的名的榮耀歸給他。
内向 平行體比較複雜,可能牽涉到幾節經文。請看看詩篇135:15-18的例子:
(1)列國的偶像是金的銀的,
(2)是世人用手所造的。
(3)偶像有口卻不能言,
(4)有眼卻不能看,
(5)有耳卻不能聽,
(6)口中也沒有氣息。
(7)那些造偶像的,必如偶像一樣;
(8)凡信賴偶像的,必跟偶像相同。
W.特雷爾在他的著作《聖經的文學特色和成就》(1864,170頁)裏解釋這種平行體,説:「第一行跟第八行相對——這邊是異教徒的偶像,那邊是信賴偶像的人。第二行跟第七行相對——這邊是造偶像,那邊是造偶像的人。第三行跟第六行相對——這邊是有口卻不能出聲,那邊是有口卻不能呼吸。第四行跟第五行相對,可説是用一個綜合平行句把上下兩部分結合起來——這邊是有眼卻不能看,那邊是有耳卻不能聽。」
另一種相似但比較簡單的形式,是在上下兩行詩句裏把詞語倒過來,例如以賽亞書11:13下:
以法蓮不再嫉妒猶大,
猶大也不再仇視以法蓮。
語法
一、 動詞 動詞是希伯來語最重要的詞類。最簡單的動詞詞形是:第三人稱單數陽性完成狀態。詞典列出的就是這個詞形。這個詞形的三個輔音通常構成詞根。閃族語言的詞根通常由三個輔音構成,幾乎所有詞語都源自這種三輔音詞根。
動詞詞根是最簡單的動詞詞幹,常常稱為「純詞幹」。在純詞幹上加上前綴,重複某些字母,改變某些元音,就能構成另外六種詞幹。這七種詞幹以三種形式表達動詞詞根的意義:簡單形式、强調形式、使役形式。
動詞詞幹也可能加上某些前綴、後綴,以顯示人稱、數、性的變化。
狀態 有些語言(如英語)的動詞主要是從時間角度(時態)去看的,一般分為過去時、現在時、將來時。可是,在希伯來語裏,行動的時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行動的狀態 ——是完成的行動,還是未完成的行動。
假如動詞描述的是完成的行動,就用完成狀態。例如,創世記1:1説:「最初,上帝創造了 天地。」這個行動已經完成。上帝「創造了」天地,就是説他已經結束了創造天地的工作。
假如行動還沒有完成,就用未完成狀態 的動詞。出埃及記15:1可以説明這點:「摩西和以色列人唱出[或譯:開始唱出]以下的歌」。句中的行動已經開始(他們「開始」唱出),但還沒有結束,因此是「未完成」的。
當然,既然希伯來語完成狀態所描述的行動是完成的,自然被視為過去了的事。因此,ka·thavʹ「卡塔卜」(完成狀態的主動動詞,意思是「寫」)既可以單純指過去的事(王下17:37;代下30:1;32:17;拉4:7;斯8:5),也可以指在過去 早就完成(斯9:23;伯31:35;耶36:27)或目前已經完成(代下26:22)的行動。這個完成狀態的動詞也可以譯做「要……寫」或「要……抄」,以表示這件事必定執行。(民5:23;申17:18)「要……寫」或「要……抄」的譯法正確地傳達了行動完成的意味,卻並不是過去了的行動。由此可見,主動動詞本身 不一定表達時間的概念。完成狀態可以描述在任何時間,包括過去、現在或未來所完成的行動。另一方面,未完成狀態雖然也能表示任何時間的行動,但這個行動總是被視為未完成的。
因此,雖然古代的希伯來人顯然能明白時間的概念,但在他們的語言裏,時間只是次要的因素。K.耶茨所着的《聖經希伯來語概要》説:「大部分現代語言的時間概念跟閃族的概念不一樣。按照希伯來人的想法,知道某個行動在甚麽時間發生並不是最重要的。印度-日耳曼語系的各種語言過度强調時間因素,只有用這些語言思考的人才要清楚知道某個行動在甚麽時間發生。一般來説,閃族人只要明白某個行動是完成還是未完成的,就已經够了。假如還不够的話,希伯來語會加上一些表達時間或歷史意義的詞語,這樣就能突出時間因素。」(J.歐文斯修訂,1954,129頁)如果像聖經顯示的那樣,希伯來語是人在伊甸園裏原本所説的語言,那麽希伯來語動詞不大强調時間,也許是反映了人類仍然完美時的觀念。那時亞當有永生的希望,人的生命不止七八十歲。耶和華賜下希伯來語,作為上帝和人之間,以及人與人之間,完美無瑕的溝通工具。
希伯來語譯成漢語,動詞的時間性是由上下文 決定的。上下文顯示,叙述中的行動發生於較早的時候、目前,還是未來。
二、 名詞 上文説過,希伯來語差不多所有詞語,包括名詞,都可以追溯到某個動詞詞根。從名詞的拼寫和詞義都可以看到詞根。
希伯來語名詞分為兩性:陽性和陰性。一般只要看看名詞詞尾是不是附上ah(複數是ohth),就知道這是不是陰性名詞,例如ʼish·shahʹ(伊沙,意思是「女人」),su·sohthʹ(蘇索特,意思是「牝馬」[陰性複數])。
希伯來語有三種數:單數、複數、雙數。雙數(由後綴aʹyim標示出來)通常用於成雙成對的東西,例如手(ya·dhaʹyim亞達因)和耳(ʼoz·naʹyim奧茲納因)。
人稱代詞也可能跟名詞連在一起,不能分開,例如sus(蘇斯)是「馬」,su·siʹ(蘇西)是「我的馬」,su·seyʹkha(蘇塞卡)是「你的馬」。
三、 形容詞 形容詞也是由動詞詞根衍生的。因此,動詞ga·dhalʹ(加達,意思是「生長,變大」)是形容詞ga·dhohlʹ(加多,意思是「大」)的詞根。(希伯來語沒有不定冠詞,只有定冠詞ha[哈]。)
形容詞可以有兩種用法:
(1)謂語性形容詞。這種形容詞通常位於名詞之前,並且跟名詞的性和數一致。詞組tohv haq·qohlʹ(托卜·哈科,字面意思是「好那聲音」),可以譯作「聲音動聽」。
(2)形容詞也可以用做修飾語。這種形容詞位於名詞之後,不但跟名詞的性和數一致,甚至定指限定詞也是一致的。例如haq·qohlʹ hat·tohvʹ(哈科·哈托卜,字面意思是「那聲音那好」),可以譯作「動聽的聲音」。
譯音和轉寫 漢語由於使用音節文字,沒有字母,所以給希伯來語譯音時以音節為單位。下文論述的主要是把希伯來字母轉寫為拉丁字母。希伯來語是從右向左書寫的,但看拉丁字母轉寫或漢字譯音,卻應該從左向右閲讀。附表和下文會説明一下本書依循的一些通則。
輔音 在希伯來字母中,五個有詞尾形式。這些詞尾形式只在詞的末端出現。某些輔音(ת,פ,כ,ד,ג,ב)既有軟音,也有硬音。如果是硬音的話,字母中間會加上圓點(תּ,פּ,כּ,דּ,גּ,בּ)。可是,如果這幾個輔音緊接在元音之後,那麽中間的圓點也表示要把輔音重複一遍。因此,גַּבַּי轉寫為gab·baiʹ(加拜)。其他大部分字母雖然只有一個音,但如果中間加了圓點的話,也會把字母重複一遍,例如זּ轉寫為zz。字母heʼ(ה,譯音是「赫」)卻是個例外,雖然在詞尾出現時中間會加圓點(הּ),轉寫時卻不會重複。
Waw(譯音是「瓦」)和yohdh(譯音是「約德」)兩個輔音可以用來構成元音。「瓦」(ו)的上面加上元音chohʹlem(·)(譯音是「霍倫」),稱為「全形霍倫」(וֹ),本書轉寫為oh。וּ這個組合會轉寫為u,如果出現在詞首就總是獨立的音節,但如果有另一個元音符出現在字母之下(וַּ),那個圓點就表示「瓦」這個字母要重複一遍。例如,בַּוַּי轉寫為baw·waiʹ(巴韋),בּוּז轉寫為buz(布茲)。
在kaph(卡弗)的詞尾形式,符號shewaʼʹ( ְ)「謝瓦」或qaʹmets( ָ)「卡梅茨」會寫在字母中間,而不是在字母之下:ךָ,ךְ。
元音 除了「霍倫」(·)是放在字母之上,附表的所有元音符都放在字母之下。至於shuʹreq( ֹ)「舒雷克」則如上文所説,放在字母「瓦」的中間(וּ=u)。
半元音 附表轉寫的拉丁字母只是大概的讀音。在希伯來語,這些半元音的讀音全都是極輕的。
在某些情況下,「謝瓦」是有聲的,本書轉寫為e。但一般來説,如果「謝瓦」在一個短元音之後,或每逢在音節最後一個輔音之下,「謝瓦」就是無聲的,只是當作分隔音節的符號。例如,יִקְטֹל轉寫為yiq·tolʹ(伊克托)。
音節 在希伯來語裏,每個音節都以輔音開始,而且必定有(1)一個全元音或(2)一個半元音和一個全元音。例如,קָטַל是由兩個音節構成的,一個是קָ(qa,卡),一個是טַל(tal,塔)。兩個音節都包含全元音,並以輔音開始。另一方面,בְּרִית(berithʹ貝里特)只有一個音節,因為只包含一個全元音(.=i),而「謝瓦」( ְ=e)則是半元音。
關於音節必定以輔音開始,看來有兩個例外:(1)詞首是וּ(u),u就是個獨立的音節。例如,וּבֵן是u·venʹ(烏本),וּשְׁמִי是u·shemiʹ(烏謝米)。(2)如果輔音ע,ח,הּ出現在詞尾,而這幾個輔音之下有元音paʹthach( ַ)「帕塔赫」,這個元音就叫「潛藏的帕塔赫」。在這種情況下,「帕塔赫」的發音先於輔音。例如,רוּחַ是ruʹach(魯阿)而不是ru·chaʹ(魯哈)。
有時候,詞語之間會有一條小小的橫線(־)叫做maqqeph(馬凱弗),跟漢語的連接號有點相似。這個符號把兩個或更多的詞連成一個詞語,而只有最後一個詞會保留重音。例如,כָּל־אֲשֶׁר轉寫為kol-ʼasherʹ(科勒-阿謝)。
重音 希伯來語所有詞語的重音都放在倒數第一或第二個音節,而以最後一個音節重讀為多。
本書以圓點分隔轉寫成拉丁字母的音節,重音符號(ʹ)會放在重讀的音節後面,標示主重音的位置。
[第500頁的附欄]
簡單
强調
使役
(1)主動(qal卡)
(3)主動(pi‛el皮埃)
(6)主動(hiph‛il希菲)
(2)被動(niph‛al尼法)
(4)被動(pu‛al普阿)
(7)被動(hoph‛al霍法)
—
(5)反身(hithpa‛el希特帕埃)
—
[第500頁的附欄]
—
簡單
强調
使役
主動
קָטַל
qa·talʹ(卡塔)
他被殺
קִטֵּל
qit·telʹ(基特)
他被殺(殘忍地)
הִקְטִיל
hiq·tilʹ(希克提)
他使[某某]殺死
被動
נִקְטַל
niq·talʹ(尼克塔)
他被殺
קֻטַּל
qut·talʹ(庫塔)
他被殺(殘忍地)
הָקְטַל
hoq·talʹ(霍克塔)
他被[某某]使[他]殺死
反身
—
הִתְקַטֵּל
hith·qat·telʹ(希特卡特)
他殺死自己
—
[第501頁的附欄]
字母
輔音名稱
轉寫
א
’Aʹleph(阿萊弗)
’
בּ
Behth(貝特)
b
ב
—
v
גּ
Giʹmel(吉梅)
g
ג
—
gh
דּ
Daʹleth(達萊特)
d
ד
—
dh
ה
He’(赫)
h
ו
Waw(瓦)
w
ז
Zaʹyin(扎因)
z
ח
Chehth(赫特)
ch
ט
Tehth(特特)
t
י
Yohdh(約德)
y
כּ
Kaph(卡弗)
k
כ 詞尾: ך
—
kh
ל
Laʹmedh(拉梅德)
l
מ 詞尾: ם
Mem(門)
m
נ 詞尾: ן
Nun(農)
n
ס
Saʹmekh(薩梅克)
s
ע
‛Aʹyin(阿因)
‛
פּ
Pe’(佩)
p
פ 詞尾: ף
—
ph
צ 詞尾: ץ
Tsa·dhehʹ(察德)
ts
ק
Qohph(科弗)
q
ר
Rehsh(雷什)
r
שׂ
Sin(辛)
s
שׁ
Shin(欣)
sh
תּ
Taw(塔烏)
t
ת
—
th
全元音
ָ(長音)
Qaʹmets(卡梅茨)
a,如awl
ַ
Paʹthach(帕塔赫)
a,如father
ֵ(長音)
Tseʹreh(采雷)
e,如they
ֶ
Seʹghohl(塞戈)
e,如men
ִ
Chiʹreq(希雷克)
i,如machine
ֹ(長音)
Chohʹlem(霍倫)
o,如no
ָ
Qaʹmets Cha·tuphʹ(卡梅茨·哈圖弗)
o,如nor
ֻ
Qib·butsʹ(基布茨)
u,如full
ִ
Shuʹreq(舒雷克)
u,如cruel
半元音
ְ
Shewa’ʹ(謝瓦)
e,不明顯,如average;無聲,如made
ֲ
Cha·tephʹ Paʹthach(哈特弗·帕塔赫)
a,如hat
ֱ
Cha·tephʹ Seʹghohl(哈特弗·塞戈)
e,如met
ֳ
Cha·tephʹ Qaʹmets(哈特弗·卡梅茨)
o,如not
特殊組合
י ָ = ai
י ַ = ai
י ֵ = eh
י ֶ = ey
י ִ = i
וֹ = oh
וּ = u
יו ָ = a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