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徒,你們可以閱讀聖經
「不知聖經的內容就是不認識基督。」1十四、十五世紀間的拉丁「教父,」天主教的「聖者」耶隆這樣說;這位聖者曾被教皇庇護十二世譽為「最偉大的聖經教學博士。」2耶隆對於研究聖經的重要性是如此肯確以致他亦寫道:「若說世上有任何的東西能使明智的人在世界的憂患和動蕩中仍保有平靜的心靈,我深信最首要的就是深思聖經和其中的知識。」3
為了證明這並不是一項獨一無二的見解,我們可以引用一部為天主教會認許的天主教作品中的話:「我們發現早期所有的教父都是尊重聖經的。為了聖經置入忠心信徒的手中而譯成的無數譯本,以及特別由奧利根和聖耶隆那時起所作的繁重校勘工作均證實了在最初數世紀中盛行的文字活動,並無可否認地指明了聖經在基督徒的思想中佔了一個特殊的地位。再者,教父們大部分的作品皆屬訓戒性的聖經評註。」4
既然早期的「教父」均一致地公認聖經的價值,那麼何以在許多國家天主教徒仍然將聖經視作一本「基督新教的書,」而禁止讀它呢?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需要溫習一下幾頁教會的歷史。
活的語言中的聖經
人們通常稱為舊約而在聖經中佔大部份篇幅的那部分,原來是以希伯來文間或夾雜著一些亞拉美文寫成的。當希伯來文已成過去,不再是人們常用的活言語時,那些只會講由亞歷山大大帝的軍隊使之普遍通行的通俗希臘語的猶太人遂感覺有需要將希伯來文聖經譯成當日的國際語言。為了迎合他們的需求,希臘文《七十人譯本》遂在基督前二、三世紀產生。這本譯成當時通俗和國際性的言語的譯本就是後來基督的使徒和門徒所使用和引用的。他們後來更用這種普遍通用的語言來寫作,寫成了通常所謂的新約。
由此可見,沒有一種言語可說是聖經專用的,聖潔的或神聖不可侵犯的。天主教教會也承認聖經是上帝所默示的。一本天主教的著作這樣說:「天特會議宣佈整本聖經都是聖典和正典,由於是聖靈感示人寫成的,上帝乃是它的作者。」5因此,羅馬的教會也承認上帝自己曾屢次感示人以活的文字寫成他的道。既然使徒們在感示之下曾引用希伯來文聖經的希臘文《七十人譯本》由此可以證明上帝也贊成人將他的道由死的或少用的文字翻譯成活的或普遍通用的文字。
過了相當時候,通俗希臘文本身亦不足以使一般的平民明白上帝的道了。雖然在地中海沿岸有許多地方的人民都講希臘語,但是在內地的人民則仍然講他們的方言土語。當基督教傳播開來的時候,這些人要求將聖經譯成他們所通曉的語言。因此,在基督之後數世紀聖經的敘利亞文,苛普文及其他埃及的方言,高爾文,哥德文,以及各地不同方言的譯本均紛紛出現。另一種新興的重要語言在聖經中亦曾提及過,它就是在耶穌被釘死時頭上牌上所用的三種文字之一,聖經的記載說它是「用希伯來話,希臘話,拉丁話寫成的。」——約翰福音19:20,《新經》。
拉丁語是羅馬帝國的國語,它被羅馬軍隊傳播到所有被他們征服的地方。那些軍團並不是講古典或後期的拉丁語,而是講大眾化的,白話體的通俗拉丁語。當這些被征服的居民和羅馬人均學習到關於基督的教訓時,他們需要一本他們自己通曉的語言的聖經譯本。於是在第二、第三、第四世紀中有許多不同的拉丁文譯本遂應時而生。一本天主教參考書論及這些「古拉丁文聖經」說:「兩種[非洲的和歐洲的]均用同樣通俗的拉丁語,以及其語彙的各種特色,拼音和句子結構,和它不正確,通俗,甚至是粗魯的辭句。」6它們顯然是為了普通平民而譯成的通俗譯本。
至第四世紀的末葉,第一位採用Pontifex Maximus(羅馬教皇,這銜頭原來為異教的羅馬皇帝所擁有)這名號的羅馬主教達馬薩鼓勵耶隆首先著手修訂《古拉丁文聖經》,然後將全本聖經直接由希伯來文和希臘文譯成拉丁文。他的工作大約在公元404或405年完成。雖然耶隆譯本的拉丁文比古代拉丁文聖經的文字更好,它卻是以一種為一般民眾所通曉的文字寫成的。這件事實可由這部譯本最後為人知曉的名稱——「通俗譯本」反映出來。
這部由教皇達馬薩一世贊助的通俗語言聖經譯本面世的完全意義可以從以下一部天主教的著作中摘錄下來的一段文字中窺見一斑,它說:「希臘語是教會原來使用的言語:第一、二世紀的基督徒都以希臘語傳道。新約這本書以希臘文寫成。使徒教父和辯教者均以希臘文寫作,祈禱文最初用的言語是希臘文,宗教集會,及神聖寫作均用希臘語……羅馬教會直至第三世紀中葉仍在使用希臘文。」7我們還可以補充的就是遲至約在公元325年召開的第一次尼西亞會議亦不是用拉丁語,而是用希臘語,同時被稱為天主教徒信心「不可動搖的根基」8的尼西信條亦是以希臘文頒佈出來,而不是用拉丁文。
一件為人所共知的事實就是早期的許多「教父」認為將希伯來文聖經譯成希臘文《七十人譯本》的譯者亦是受上帝所默示的而新約則當然更不用說是以希臘文著手寫成的。所以基督徒若要說有任何一種語言是禱告文和聖經專用的神聖文字則該是希臘文而不是拉丁文。但是上帝和早期的基督徒並沒有將任何一種言語視作神聖不可侵犯的,而早期的「教父」則有功勞因為他們追隨著時代而將聖經譯為一種活的文字:拉丁文,使說講和閱讀拉丁文的平民能夠閱讀。
很有趣地一本天主教的參考書指出法利賽人乃是反對把聖經譯成通俗或普通語言的人,這本書說:「早在第二世紀法利賽人已為猶太教設立了一種孤立文化的系統。他們開始對舊約的希伯來文聖經予以一種在我們看來是誇張炫耀的尊敬,他們忽視了諸如《智慧書》等原先以希臘文寫成的書;他們甚至認為律法被以希臘文寫成[譯成]的日子乃是邪惡黑暗的。」9另一本天主教著作對文士亦曾作類似的指責:「文士決心要維護《他拉經》的律法書。為求達到目的他們孜孜不倦而熱心地努力依照猶太大會堂的長老的建議築成一度『樊籬圍繞』著它。(Pirgé Aboth, I, I)……以色列人以之為豪的摩西律法遂被他們自私地緊執著它的鑰匙,而幾乎成為了他們獨有的領域。」10
以上表明了:第一、上帝自己默示他的執筆者以他們當代的活文字寫作;第二、早期的「教父」忠實地將聖經譯成他們當代通俗或普遍用的文字而使它成為一部活的書;第三、《拉丁語聖經》最初並不是一部為教士所專用的死文字的聖經而是當時所流行的語言的通俗版本;第四、反對翻譯聖經而希望使聖經成為教士專用的書,乃是文士及法利賽派所共有的特點。然則,何以羅馬天主教在許多世紀以來一直禁止人用任何「通俗的言語」閱讀聖經而只准許人以一種死的文字拉丁文來閱讀它呢?
聖經怎樣變成了一本「禁書」
羅馬天主教教會當局之所以改變了他們對於將聖經譯成普通人通曉的活語言這事的態度,以及許多世紀以來他們一直限定聖經只許由教士閱讀,其中的確有很多原因。
原因之一是在第四世紀,羅馬與君士坦丁堡開始醞釀的競爭衝突,以致到公元1054年羅馬天主教與東方正教之間造成了大分裂。一本權威性的天主教參考書解釋這次分裂的起因如下:「它的起因是由於舊羅馬和君士坦丁堡,新羅馬爭取管轄權;後者在330年被君士坦丁立為他的首都。由於這緣故,君士坦丁堡的主教請求於381年在這城召開會議,要求將他的職位賜予特別的榮譽,僅次於羅馬的主教;這次會議所訂的第3條教規給於了他這種榮譽。」11君士坦丁堡大主教的這項褒揚為基督教國東、西教會播下了鬥爭的種子,終於造成分裂的後果。
就在羅馬與君士坦丁堡相爭之際,當時的羅馬主教達馬薩鼓勵耶隆(在383年)修訂《古拉丁文聖經》並譯製一本拉丁文聖經標準譯本。東方教會用希臘文作祈禱,並且擁有整本的希臘文聖經,即包括「舊約」的《七十人譯本》和原來以希臘文寫成的「新約。」這對西方教會是不利的,因為她的祈禱文是以拉丁文寫的。在五年前曾榮獲教皇頭銜的達馬薩急於辯正他的這個頭銜同時顯然感覺有需要譯製出一本足以使他可以與君士坦丁堡的競敵所用的希臘文聖經相抗衡的聖經譯本。
固然,《拉丁語聖經》並沒有立即便成為普遍化,甚至在繼任的幾個羅馬主教統治時代亦是如此,許多年過去了以後,它才在整個西方教會的領域中被承認為正式的聖經譯本。無論如何,歷史事實表明了它是在羅馬和君士坦丁堡的兩個主教開始相爭之後兩年才孕育製成的。羅馬後來的主教之所以採納《拉丁語聖經》為天主教教會的官方聖經,又堅持使用拉丁文為祈禱文的聖潔語言而那時拉丁文早已在數世紀以前便成為了死的文字,其前因後果可以由東方教會(希臘)和西方教會(拉丁)之間的糾紛中只得著較清楚的了解。
歷史家唐恩比在《歷史的探究》一書中評論到早期基督教國中兩派在使用言語方面的分裂爭論說:「在應付各地想在祈禱崇拜儀式方面以本地方言代替拉丁文的潮流,羅馬教會曾讓步准許巨哥期拉夫人將祈禱文譯成他們自己的方言,這大概是由於在這個的邊疆地區羅馬發現自己正面臨著她那東方正教對手的競爭,後者並不堅持要她的非希臘籍信徒接受希臘文為他們宗教儀式所用的文字,反而表現出一種圓滑有策略的寬大態度,將她所用的祈禱文譯成了許多種方言。」在另一方面,羅馬則堅持在她整個廣袤的宗教帝國內使用拉丁語,由此存心要在其東方勁敵之上維護她的至尊地位。
天主教崇尚拉丁文和防止普通人民以他們日常用的方言閱讀聖經的另一個理由就是她企望將她在靈性上的權力施展在西方基督教國內的「忠心信徒」之上。她若承認聖經包含了關於上帝旨意和目的的全部啟示,而又繼續容許那些「忠心的信徒」以他們自己的方言閱讀聖經,她便有失去對教徒的控制的危險。為了消除這種危險,羅馬教會的權威當局宣稱上帝曾把補充神聖啟示的聖潔傳統交託在他們手中。一個耶穌教團的作者用以下的話將這項宣稱概述出來:「在聖經裡所表達的神聖啟示已被委托給一個忠心的團體,活的教會;這引起了關於聖經,傳統與教會之間關係的重大問題。……這種[在聖經裡]加添的光一旦賜下後便與傳統的寶藏相連並使之成為完整。……默示人寫聖經的同一聖靈也駐在那些負責忠心地傳達神聖啟示的人身上。因此聖經是完全依賴傳統的。[作者用另一種字體]。」12
另一部天主教著作更清楚地論到這件事說:「傳統是將敬虔的教訓傳達給人類的最正確途徑。新約聖經到後來才被使用。它並不包含全部的委託,一切的信仰,而它的使用是不必要的。」13既然這些傳統中有許多(例如,崇拜處女馬利亞,向「聖者」禱告,崇拜聖徒遺物,贖罪卷,煉獄等等)均從沒有在聖經的任何地方出現過,一般普通的人民若被容許閱讀聖經顯然會是一件危險的事。
這些不同的因素幫助我們了解以下羅馬教會官方所發表的正式言論:
公元1229年:「我們禁止普通信徒自己擁有新舊約聖經中的任何一本經書;《詩篇集》及其中《每日祈禱書》或《處女的時刻》所包含的部份則例外;我們極嚴格地禁止人以通俗方言閱讀甚至這些著作。」——土魯斯會議,教規第14條。
公元1246年:「你應當負責使用一切正當和合法的方法阻止普通的信徒自己擁有神學方面的書,甚至是拉丁文亦不可,而教士則不得擁有這些書的通俗語言版本。」——培齊埃會議,教規第36條。
公元1562年:「聖書若被准許不分皂白地譯成通俗的方言,那麼只有害多於利。」——「關於禁書的十誡,」由天特會議下令擬訂。
公元1816年:「經驗證明,由於人的魯莽,以普通人通曉的言語印刷聖經,其害處比益處更多。」——教皇庇護十二世的話。
天主教作家兼法國學會會員但以理·羅將這個情形歸納如下:「由於恢復聖經的尊榮和聲望,路得和其他的『宗教改革者』犯了無可補償的錯誤,將聖經和維護它並對其了解大有貢獻的傳統分了開來。聖經若一旦成為了信心及人類靈性生命的唯一源由,它便給了人不必倚靠教會,她的社會組織,傳統及教階組織的工具。天主教會曾衡量過基督教信息在歷史上進化過程中這種分裂和信仰獨立的危險。她通過天特會議的衛護措施採取行動,其中包括了禁止忠心的信徒以普通的言語閱讀聖經,除非它們獲得教會的贊許並包含有天主教相符的註釋……如今人們時常說『聖經是在禁書之列』和『一個天主教徒不應該讀聖經。』」可是同一位作者在1955年卻寫道:「『讀聖經!』乃是天主教現在叫她的信徒去做的事。」14這種轉變是怎樣發生的呢?
研讀聖經在天主教中復興
在十九世紀初,教皇利奧十二世在敕書中向愛爾蘭的天主教教士說:「聖潔的弟兄,這對你們說來已不是祕密了,就是有某一個社團,通常稱為聖經社,正在毫無忌憚地擴展到全世界……這個聖經社已集中它一切的力量,用各種方法以求達到一個目的:——將聖經翻譯,或歪曲成為各國的通俗言語。」
教皇格利哥里十六世(1831-1846)和教皇庇護九世(1846-1878)均對基督新教的各聖經社作過類似的指責。可是他們的嚴詞譴責仍不能阻止數以百萬計的聖經譯本以幾百萬種文字紛紛出籠,所以到了十九世紀末葉基督新教的聖經版本開始分發到甚至天主教徒當中,因為天主教所出版的通用文字聖經譯本若非根本不存在就是價錢昂貴非常。鑒於這種情勢,羅馬開始發覺有出版和分發她自己的聖經譯本的必要,這些聖經譯本充滿了註釋以求使聖經能與天主教的教理和傳統相合。
1893年教皇利奧十三世發表了他研究聖經的通諭。1907年教皇庇護十世寫信給聖耶隆會(一個天主教聖經的經銷處)的會長,鼓勵他「澄清這種以為教會反對人以通俗言語讀聖經的偏見。」151920年在耶隆死後的1500週年紀念日教皇班尼狄十五世發表一篇通諭,在其中他勸誡說:「教會所有的子女,尤其是教士,要尊重聖經並虔誠地閱讀它。」16
最後在1943年教皇庇護十二世發表他的通諭,這篇通諭被比利時那米爾的主教譽之為「一股新鮮的空氣,暴風雨後令人振奮的一道氣流。」17在文中教皇說:「願主教們努力在交託在他們手中忠心的信徒之間促進及改善這種[對聖經]的尊重,藉著鼓勵一切充滿使徒般熱心的人所作的努力,這些人的可佩目標乃是要在天主教徒中造成和維持一種對聖經的知識和愛心。因此願他們贊同及支持這些宗教的社團,因其目的在將聖經,特別是福音書,分發給忠心的信徒和竭力熱心地鼓舞基督教家庭養成每天虔誠地研讀聖經的習慣。」18
在同一封通諭中,庇護十二世表示了以下的願望:「願教士們……藉著引證聖經的話來表明基督教教義的真實性。」19巴黎天主教學院的耶穌會的享利教授亦表示了同樣的意思寫道:「聖經在生活、崇拜、道德、教會的神聖教義方面是無可比擬的,[立下一個權威性的標準]。無可比擬的意思不是說上帝所顯示的和願望的均明確地載於聖經裡,而是說教會所行或無可謬誤地所教導的道理中絕不會有與聖經衝突的地方。」20
天主教徒們,以上所說的均表明了你們現在可以閱讀聖經了!你們的教會首腦中有好幾個曾在權威性的通諭中向全世界的主教們如此說過。你們的教會同時亦說,雖然她除了聖經之外還擁有傳統,但她所教導的卻沒有與聖經相抵觸,而你們的教士應該能夠引用聖經來證實天主教教理的真確性。請將他們的這種宣稱考驗一下。去購得一本聖經。閱讀它!研究它!提出問題!接受那些懷著可敬佩的目標要幫助你了解上帝旨意的熱心男女的幫助。這些充滿了使徒般熱心的男女之一曾帶給了你這本雜誌。
參考資料*
* All these works carry the official “Imprimatur” of the ecclesiastical authorities of the Roman Catholic Church.
1 Comm. in Isaiam—Jerome, prologue, PL. XXIV, col. 17.
2 Encyclical “Divino afflante Spiritu”—Pius XII, Part I, §3.
3 Comm. in Ep. ad Ephesios—Jerome, prologue, PL. XXVI, col. 439.
4 Dictionnaire de la Bible—F. Vigouroux, 1926 edition, Preface, p. XLI.
5 Introduction à la Bible—Robert and Feuillet, 2d edition 1959, Vol. I, p. 31.
6 Initiation Biblique—Robert and Tricot, 3d edition 1954, p. 418.
7 Ibid., p. 415.
8 Apologétique—Brillant and Nédoncelle, 1939 edition, p. 681.
9 Initiation Biblique—Robert and Tricot, 3d edition 1954, p. 405.
10 Introduction à la Bible—Robert and Feuillet, 2d edition 1959, Vol. II, p. 67.
11 Apologétique—Brillant and Nédoncelle, 1939 edition, p. 791.
12 Paul Henry, S. J., professor at the Paris Catholic Institute, writing in Initiation Biblique—Robert and Tricot, 3d edition 1954, pp. 963, 971.
13 Dictionnaire de la Bible—F. Vigouroux, under “Tradition.”
14 Qu’est-ce que la Bible? (What Is the Bible?)—Daniel-Rops, 1955 edition, pp. 6, 7, 9.
15 Letter to Cardinal Cassetta, Qui piam, dated January 21, 1907: Pius X, Acta IV, pp. 23-25.
16 Encyclical “Spiritus Paraclitus”—Benedict XV, Acta Ap. Sedis XII (1920), pp. 385-422.
17 Preface by Mgr. André—Marie Charue, bishop of Namur, to booklet Encyclique sur les études bibliques, 1945, Editions universitaires, Brussels.
18 Encyclical “Divino afflante Spiritu”—Plus XII, Part II, § 5.
19 Ibid.
20 Initiation Biblique—Robert and Tricot, 3d edition 1954, p. 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