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地事奉耶和華
由瑪格麗·鄧咸(Margaret Dunham)述
「你們當樂意事奉耶和華,」詩篇的作者歌唱道:「當稱謝進入他的門,當讚美進入他的院,當感謝他,稱頌他的名。因耶和華本為善;他的慈愛存到永遠。」(詩篇100:2,4,5)以上的話正好說出了我對過去三十七年來以全部時間事奉耶和華的感覺。這些年來我經歷過許多事;在許多國家居留過而且時刻都有因耶和華的恩典而歡樂的理由。
我回憶到初次與耶和華的百姓發生接觸時,我僅是一個在蘇格蘭的愛丁堡與祖母共渡假期的十歲女孩而已。一個星期日祖母帶我到一間戲院去看「創世影劇。」這是一部由幻燈片和電影合成的影片;它將上帝對地球和人類的旨意從地球逐漸被裝備為成為人類的居所時起一直到基督的千年統治為止詳細解釋出來。它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幾年以後當我們遷往愛丁堡居住時,祖母又叫我去看這部影片,於是我和一些同學一起去再看了一遍。可是一直到祖母去世之後,聖經學生才和我的母親取得聯絡。不久以後她和我都開始經常參加他們的聚會。
當時他們正在分發向基督教國宣佈其失敗的一份決議書,我亦參加了這項工作。由於經常參加聚會,我對於耶和華的恩惠和他對人類所表現的慈愛認識日益加深。事奉耶和華的願望亦在我的心中逐漸加強。在1923年的春天我以水浸禮公開表明我對耶和華所作的獻身誓願。我要以我的一生「歡樂地事奉耶和華。」
在耶和華的組織裡為他服務是何等可貴的權利!當我們這樣行時,時光飛逝得多麼快!在我看來如今離我初次出外敲別人的門向他們介紹《現今活着的百萬人將永遠不死》這本小冊子的時候似乎只有幾年而已。當時我很羞怯,但我祈求耶和華賜給我力量;我敲了一次,兩次門,卻沒有人應門。我不禁鬆了一口氣。但我已通過了第一關,不久我便渴望能夠找到人在家了。這件工作已成了我的生活方式的一部份。
先驅傳道工作的歡樂
後來我與來自我的家鄉的一群傳道員一同在蘇格蘭的北部從事我們現在稱之為假期先驅傳道工作的活動。我以這種方式過了兩個快樂的暑假;由此我嚐到了以全部時間事奉耶和華的歡樂滋味而使我渴望成為一個先驅傳道員。在1925年我與這群傳道員中的一位,珍妮.湯生,結為夥伴一同到我們的頭一個工作區域,蘇格蘭的米羅鄉(Midlothian)展開傳道工作。在從事先驅傳道工作的七年中我們一直以腳踏車為交通工具。我們從沒有太多俗世的財物,但我們卻有很好的歡樂理由。我們一心專注在傳道工作上,而從不疑慮耶和華會供給我們所需的一切;這是何等真實的一件事。正如詩篇的作者所說:「我從前年幼,現在年老,卻未見過義人被棄,也未見過他的後裔討飯。」——詩篇37:25。
當小組開始研究1925年三月—日的守望台時,我們被召回愛丁堡以便與其他的成熱弟兄一同研究「國家的誕生」這篇文章。它多麼清楚地向我們闡明了王國在天上的建立!它表明有兩個敵對的組織存在,撒但的和耶和華的。能將這些真理深印在我們的腦海裡乃是使我們大為歡樂和感謝上帝的一個原因!
次年我們前往倫敦參加在亞歷山大宮舉行的大會。這次大會乃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道上的另一個里程碑。在這個大會裡拯救(Deliverance)一書首次發行,其中含有很多關於哈米吉多頓大戰的真理。同時盧述福弟兄發表了一篇有力的演講,講題是:「列國何以不安——補救的方法」(Why World Powers Are Tottering—The Remedy)。在大會期間我們首次站在街頭將小冊子分派給行人。
該年秋季我的同伴和我接到邀請到北愛爾蘭一個新的地區工作。對我們說來這猶如使徒保羅從馬其頓收到的呼召一般;我們很高興地接受了這項邀請(使徒行傳16:9,10)唐因郡(County Down)和亞馬郡(County Armagh)的各鄉鎮城市以及散佈在郊野的農場,我們都乘腳踏車和步行走遍向人宣講王國的好消息和分派《上帝的豎琴》(The Harp of God),《拯救》,《創造》及社方所出版的其他書籍。許多次我們由於所傳的信息被我們的房東逐出,但耶和華總是恩待我們而使人收容我們。
我記得很清楚分派《世界的希望,上帝的王國》(The Kingdom, the Hope of the World)這本小冊的特別運動;當時我們將這本小冊子送給所有的教士牧師和社會名流。當我們準備在貝爾發斯(Belfast)的街頭分派這部小冊子時,在鄰近地區工作的先驅傳道員請求與貝爾發斯的小組一同工作。該星期六陰雨連綿,但是當我們在小組的聚會所集合準備出發時雨卻停止了,直到我們工作完畢均一直沒有再下。我們感到耶和華的確祝福我們為了宣揚他的聖名而作的努力;這使我們深為感激和歡欣。
當我在愛爾蘭服務的期間,在1928年我有機會到美國密昔根州的底特律或首次參加一個國際性的大會。同時我有機會參觀社方在布洛克林總部的伯特利之家,與其中的弟兄聚餐,參觀印刷廠和到史特頓島社方的廣播電台WBBR參觀他們播音的實況。數年後我再次到國外參加大會,這次是往巴黎。這些機會使我對上帝的組織的認識和體會大為增加。不論我往何處,弟兄們都表現出同樣的愛心,而且他們均專心從事一件工作——傳揚好消息。
在拉特維亞事奉耶和華
1932年我首程前往拉特維亞的利嘉(Riga),但這次並非參加大會而是與當地分社的主持人普西.鄧成(Percy Dunham)結婚。這意味到我需要學習一種新的言語以求能夠有效地從事逐家逐戶的傳道工作。我在拉特維亞所渡過的八年充滿了許多艱難困苦,但正如一切事奉耶和華的工作一般,它亦包括許多值得我們感恩的事。弟兄之間的互愛和王國的信息和其他的國家完全一樣,但該地的政府,特別是宗數部,卻處處與我們為難。
我到了那裡僅幾個月之後,一天早晨當我打開門時一群拿着手槍的警察衝進來,向我們吆喝道:「舉起手來!」我們被人懷疑為共產黨。他們搜查屋中的每一個角落和一切東西,甚至把我圍裙口袋裡的記帳簿也拿去。在搜查我丈夫的身體時,他們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了一串鑰匙,遂問他是那裡的鑰匙。他回答說是「閣樓的,」於是他們將其放在他們所搜集的一堆物品中。他們詢問和搜查了幾小時。他們逐漸看出我們根本不是共產黨。他們找不到一點控訴我們的證據,於是他們的態度遂變得和善一點。
當他們最後離去時,他們帶走了許多的東西——社方的書籍,守望臺雜誌,信件,我們的打字機,謄印機,錢和其他的物品——但是領隊的警官却把閣樓的鑰匙遞回給普西說,「鄧威咸先生,這些還給你。」為此我們多麼感謝上帝,因為閣樓裡儲藏着供我們的弟兄在傳道工作上運用的許多聖經書籍;它們是經過千辛萬苦才運進拉特維亞的。
不久以後,我們成立了一個在拉特維亞立案的社團以繼續推行傳道的工作,以及在當地印刷小冊子和書本。傳道的工作進行得頗為順利;甚至先驅傳道員亦能夠在國內比較自由地旅行。但是1934年的政變使一個新政權開始掌權;在被禁止活動的社團的黑名單上我們的社高據首位。我的丈夫設盡各種方法想使他們撒消禁令。但結果卻失敗了。雖然如此,我們卻繼續私下在不同的弟兄家裡聚集。
1939年當我們聚集起來紀念基督的受難時,門鈴忽然響起。我以為是弟兄之一,遂上前把門打開,但衝進來的卻是警察。原來有一個弟兄的家人向政府告密,並且給了警察一本油印的拉特維亞文守望臺。領隊的警官特別要知道守望臺是誰印的。普西說,「是我。」警官望着房中一部老舊的手打油印機說,「不錯,我可以看出是你,」但他卻沒有看見藏在他背後書桌下的一架嶄新的輪迴式謄印機——因為我請他坐在一張背對着書桌的椅子上。同時另一位警官則搜查房間的各處。他走近我們堆滿了油印的拉特維亞文印刷品的書架將帷幕拉開。但他隨即將其合上說,「這裡沒有東西。」這使我想起耶和華在以利沙的日子如何弄瞎了一隊叙利亞兵士的眼睛。——列王紀下6:18-23。
當我們在拉特維亞居留的幾年中,我們只持有遊客的居留證,因此我們每隔六十日便必須渡過邊界在我們的護照上打一個出境的印鑑;然後我們才可以再入境。由於這緣故我們曾去過立陶宛(Lithuania)和愛沙尼亞(Estonia),有的時候我們會去芬蘭,瑞典和丹麥參加大會。探視這些國家的弟兄和看到他們所表現的愛心和熱心是一種很大的快樂,但我們總是很高興回到拉特維亞與弟兄重聚,並為他們帶回一些屬靈的糧食。
1940年六月裡的一天早晨,我們醒來時發現這個國家已被蘇俄的軍隊所佔領。如今會有什麼事發生呢?所有外國人的居留證均被取消,而我們必須每隔數日便上警察局一次。不久我們接獲離境的通知。英國大使館正作安排將一切英籍居民撤離拉特維亞,但是我們深感到拉特維亞乃是我們被委派在其中工作的地區,因此我們想盡一切方法要留下來。我們花費了不知多少個小時向政府的各官署交涉,但却沒有成功。最後我們收到社方總部的一封電報敦促我們離去,於是我們遂接受了英國政府所作的第三次及最後一次離境建議。由於必須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離開我們的弟兄,我們懷着極沉重的心情在十月廿七日乘搭一輛特別的火車踏上一段長達十一日,通過莫斯科和橫貫西北利亞的旅程而抵達海參威,在那裡有一艘船等着將我們載到澳洲。
在澳洲服務
當我們在十二月十二日抵達史特拉菲爾(Strathfield)時,我們被迎接到當地的伯特利之家;我們在此地的工作也是令我們對耶和華深懷感激的一個理由。我被派在廚房裡工作;除了幾次休假之外,我在伯特利之家擔任烹飪的工作已有廿一年了。能以這種方式事奉上帝也是一項的權利,因為伯特利之家的每一個份子都勤奮地工作,他們的唯一目標便是推廣王國的事務。
我們抵達澳洲僅一個月當地的政府便下令禁止社方的一切活動。警察和密探衝進伯特利之家搜查我們的每一個房間。大約有一年多的時間我們在武裝的警員監視之下生活和工作。甚至在我們舉行主的晚餐的紀念儀式時也有警察在場。後來在1942年五月裡的一天,我們接到通知在廿四小時內搬出。因為分社的社址已被軍部所徵用。
傳道工作雖因此受到阻礙,但卻沒有停止。我們繼續在郊外和其他僻靜的地方舉行聚會。逐家逐戶的傳道工作亦沒有中斷,不過僅是以聖經為工具而已。1943年六月政府終於將禁令撤消,但是直到六個月以後我們才能夠返回伯特利之家。那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我們有許多工作需要做,因為駐紮在那裡的軍隊並沒有好好地照料我們的房屋,但是能夠再度像一家人一樣一起事奉上帝總是一件令人快慰的事。
在以全部時間事奉耶和華三十餘年之後,我的丈夫終於在1951年逝世,但是他對耶和華上帝的忠貞以及為弟兄們服務的精神對我永遠是勇氣和力量的一個來源。他在臨終時對我所作的遺言包括「要緊緊依附上帝的組織」的忠告。由於這樣行,我對上帝的事奉繼續為我帶來極大的喜樂。
此外還有許多事也為我帶來喜樂。舉例說,。由於一位姊妹的慷慨,我得以在1955年陪伴她參加歐洲各地所舉行的大會。特別在愛丁堡和倫敦我有機會和一些在我初認識真理時所結識的老朋友歡聚,他們之中有一些仍然在伯特利之家服務,有些則是環務僕人或先驅傳道員。另外一項令我非常快樂的經驗便是我們很慶幸地能夠和許多從澳洲各地到王國傳道學校受訓的小組監督結識共處。
回顧以往這些年來,我可以說我之所以能夠在事奉耶和華的工作上找到極大喜樂的原因乃是我在年青的時候就遵從他的組織的忠告。我將王國的事務置於首位而加入了先驅傳道員的行列。這為我帶來了許多的幸福,包括卅年來在伯特利之家服務的權利。人為此我感謝耶和華和讚美他的聖名。「因耶和華本為善;他的慈愛存到永遠。」